“阿聿。”池嘉言一著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害羞地直眨眼,顯而易見的慌亂,“不許說了。”
在池嘉言毫無威懾力的威脅之下,徐斯聿終於放過了這個話題。
男人隨意地挑起眉,出口的話與他的態度一樣隨便:“好吧,聽寶寶的。”-
自從池嘉言搬家之後,他來半島灣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後來雙方確定了關系,基本上也是徐斯聿在池嘉言的公寓留宿。
在自己那間小小的公寓住習慣了,池嘉言一下子有點不適應那麽空闊的躍層別墅。
兩人先後進門,徐斯聿留意到池嘉言的局促,徑直開口:“現在我也住不習慣了,年前偶爾一個人睡在臥室,總覺得陰森森的。”
池嘉言留了個心眼,沒有搭話。徐斯聿發現池嘉言萬分警惕的目光,忍俊不禁:“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我不想聽。”池嘉言撇了撇嘴,果然沒有上鉤。
徐斯聿佯裝失落,莫名其妙地感歎:“言言,你怎麽越來越聰明了。”
池嘉言扭過臉,微微上翹的眼尾透露出一絲驕傲:“我本來就不笨的。”-
由於徐斯聿不再對半島灣上心,放在餐廳的冰箱裡也沒什麽食材。他們都沒吃晚餐,很快副總裁喊來了自己的助理。
攤上這種老板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公司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他們的副總裁竟然在關心晚餐該吃什麽。
手機響起的時候趙軒正在跟公司高層溝通,今日收盤崇佳的股價跌得比預料的更狠,看來副總裁同性戀的性向給公司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
趙軒看見來電,直著眼感慨我的姑爺爺,隨後恭恭敬敬地接起了電話:“徐總,有什麽事嗎?”
徐斯聿讓趙軒去某個私家餐廳點餐,然後把晚餐送到半島灣來。
“你直接過去。”男人聽著聽筒中嘈雜的背景音,隨口問道,“怎麽還在公司?”
趙軒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講了:“公司的股票跌得太厲害,剛才有些經理來找我,他們都比較擔心。”
徐斯聿畢竟是崇佳副總裁,今日公開戀情肯定不能衝動使然。
早在新年期間,徐斯聿已經跟徐海章把這件事商議好了。
除了媒體這邊還包括後續一系列的損失——雖然在外界看來這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不過崇佳作為行業巨頭,這些錢還是能承擔起的。
因此徐斯聿聽到趙軒的匯報,無所謂地應答:“叫他們不用擔心,崇佳不會少了他們的工資。”
助理哪能聽不出老板那個語氣,徐斯聿本來就沒有多在乎崇佳,從前徐斯聿倒會裝一裝紳士溫柔的人設。
如今想要的都已得到,男人性格中的冷漠不再遮掩,在趙軒看來現下的副總裁只會對池嘉言偏執。
想清楚這些趙軒只能無聲歎氣,按照崇佳的資產公司一時半會兒還倒閉不了,他們這群可憐的打工人得繼續被折磨下去。-
晚上七點過後,徐斯聿和池嘉言結束了今日的晚餐。
男人要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池嘉言坐在客廳,適逢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林欣可,這位池嘉言的老同學同樣保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而今日的新聞頭條著實令她震驚。
“你怎麽沒攔著他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戀的,林欣可擔心戀情曝光會影響到池嘉言,“我看網上好多人都在扒你和你的畫廊地址。”
池嘉言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阿聿說不可能一直瞞著,等到我們結婚他戴上婚戒,媒體不可能不追問婚戒的來源。”
“所以遲早會被發現的。”池嘉言輕聲說道。
林欣可被噎了一下,有點沒明白這樣的進展:“結婚?!不是才談戀愛嗎?怎麽過個年就要結婚了?”
池嘉言的回答與上一句話類似:“遲早要結婚的。”
雙方的對話怎麽聽怎麽詭異,林欣可深知池嘉言對徐斯聿有多執著,越琢磨越膽寒:“言言,我知道很喜歡他,但是結婚跟戀愛完全是兩碼事。”
“怎麽說他也是崇佳副總裁,影響力那麽大,萬一你們出現了矛盾——”
“阿聿把崇佳的股份轉移到了我的名下,我持有的比他還要多。”池嘉言打斷林欣可的擔憂,聲音很輕,“現在崇佳也和我有關系了。”
林欣可張了張嘴,終於發覺一個事實。
——原來兩個戀愛腦湊在一起真的對身邊的人有毀天滅地的打擊,他們這些做朋友的除了尊重祝福,當真說不出其他更適合的話語。-
白天在畫廊忙了一整天,今晚池嘉言覺得有點累,因此不太願意加班了。
池嘉言趿拉著拖鞋上樓,書房的門緊閉,池嘉言並沒有去打擾徐斯聿。
男人那間臥室的房門被悄聲推開,池嘉言走進去,準備去衣櫃裡拿一套換洗的睡衣。
有很長時間沒有來半島灣了,池嘉言望著臥室內熟悉又陌生的陳設,總覺得有點局促。
他來來回回地張望,沒一會兒放在床頭櫃上的那隻棕色小熊吸引了池嘉言的注意力。
棕色小熊看起來被新主人保管得很好,穿在身上的服飾沒有一點損壞。
池嘉言走到床頭櫃前蹲下,他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去碰小熊黑漆漆的圓眼睛。
“好久不見。”池嘉言眨了眨眼,跟這隻自己親手製作的玩偶聊天,“你看上去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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