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們知道池嘉言將於翟淮宇單獨相處,鍾岷承直呼不妥,非要讓池嘉言把自己也帶上。
池嘉言卻不想麻煩朋友,這屬於自己的感情私事,翟淮宇也沒有把話挑明。
——要是真挑明了自己只要拒絕就好了,反正池嘉言有喜歡的人。
所以這個畫展兩人是看定了。
深夜黃倫陽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最後煩躁地抓起了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通話幾秒鍾後被接通。
“什麽事?”
“你在哪?”
“公司。”
黃倫陽有些驚訝:“還在忙?”
十分安靜的辦公室,趙軒看見老板接電話識趣地中止了匯報的工作。
男人坐在辦公桌前,他垂眸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內容,示意助理可以下班了。
背後淮市夜景璀璨絢麗。
“準備回去了。”徐斯聿抬手扯松了領帶,語氣毫無起伏。
沒聊幾句黃倫陽直奔主題:“阿聿,之前我們讓你調查翟淮宇,你那邊有什麽結果嗎?”
男人繼續拖動鼠標,應了下來:“我正在看。”
黃倫陽怔愣,反應很快:“有問題嗎?!”
由於池嘉言的緣故,在池嘉言出國之後徐斯聿在他留學的國家擁有了自己隱秘的關系網。
憑借這些朋友,他們把關於翟淮宇的調查結果發往國內。
這封郵件很長,徐斯聿粗略看了看,平靜地說道:“她前女友是個小明星,他在前女友懷孕的時候出軌,前女友想通過媒體曝光卻被封殺。”
“酒駕、持槍,junkie,能玩的都玩了。”
雖然黃倫陽作為記者經常接觸這類報導,但男人過分漠然的語調仍然讓朋友聽得頭皮發麻。
徐斯聿語氣微頓,緩慢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大黃,你覺得他投資的拍賣公司。”
很短暫的間隙,黃倫陽竟然隱約猜到了男人後半句想說的話。
“洗錢的可能性有多大?”
翟家掌控著中財新通,那麽龐大的金融公司不可能去冒這樣的風險,可是他們的想法又代表不了翟家。
黃倫陽眉毛表情全部皺在了一塊兒,心急如焚地開口:“阿聿,言言不能跟這種人約會。”
“我把郵件發給你。”
黃倫陽了然點頭:“嗯!我發給言言——”
話鋒一轉黃倫陽立即否定了自己:“算了,我還是轉述給他聽吧,萬一言言覺得我背後調查別人很不光彩。”
但黃倫陽是記者,背後調查明明應該是他最擅長的工作。
緊接著黃倫陽考慮到池嘉言的性格,語氣擔憂地跟徐斯聿討論:“言言已經答應翟淮宇了,他的性格又不會拒絕別人,要不然那天我等在你們小區門口跟言言一起去看展吧!”
黃倫陽的提議沒有被否決,男人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態度散漫地回應道:“他去不了。”
通話結束,黃倫陽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然接受了當下的現實——無論是翟淮宇還是徐斯聿,對於池嘉言不過是從一個火坑到另一個火坑。
下一秒黃倫陽立刻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怎麽樣翟淮宇也不配跟徐斯聿相提並論。
第二天池嘉言照常去上班,他負責的幾位委托人,其中孫家的江老太太很突然地需要二三十件金器。
原來孫家小媳婦傳來了懷孕的喜訊,而這些金器也都是那位懷孕的太太所愛好的玩物。
池嘉言收到了委托人需要的藏品清單,短時間內購買大量稀有金器顯然需要很多時間。
關繪美眼神同情地看著忙碌起來的池嘉言,替池嘉言祈禱希望他的休假不要泡湯。
委托人購買的藏品清單自然也會送到副總裁那裡。
很湊巧的是,徐斯聿的計劃還沒有實施,江老太太居然提前幫徐斯聿解決了這個問題。
池嘉言十分抱歉地給翟淮宇發消息,這周休息日他需要加班,沒有時間去觀看畫展。
副總裁的辦公室,助理趙軒察言觀色,很機智地向老板提建議。
“徐總,小池剛來沒多久,他一個人估計應付不了那麽多藏品。”趙軒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板的神情,“……同事們都開始休假了,也不好再給他們安排工作。”
“要不我去幫幫小池?”
男人不置可否,手裡捏著一疊文件很虛偽地衝助理笑了起來:“有什麽問題來找我。”
於是趙軒聯系了池嘉言,下午副總裁的助理便出現在市場部。
“我來幫小池分擔點工作。”趙軒把話說得很漂亮,順便還給同事們帶來了下午茶,“你們都準備休假了,不能讓他一個人乾活。”
實際上面臨這樣的狀況,其他同事也不好插手幫忙。委托人代表著傭金、提成,多一個同事合作代表著提成會減少。
最關鍵的是池嘉言沒有開口要求他們幫忙,大家不可能自己湊上去找不愉快。
因此趙軒這個舉動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
“趙哥,副總裁那裡沒有工作嗎?”關繪美輕松地開著玩笑,“怎麽我入職的時候你沒有這麽熱心啊?”
趙軒理直氣壯地反駁:“你剛入職的時候設計做得一塌糊塗,我替你在萬經理那裡挨了好多罵。”
同事們嘻嘻哈哈地聊天,話題自然圍繞著池嘉言。
新來的小助理本就不善言辭,池嘉言有些窘迫地撇了下嘴巴,上揚的眼尾默默耷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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