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母親的出現也讓池嘉言清醒了一些,戀愛腦果然影響了池嘉言的認知。
——跟徐斯聿在一起的每一天仿佛變成了偷竊來的時光,池嘉言是小偷,徐斯聿便是他的珍寶。
這也符合池嘉言膽小懦弱的心態,所以他也不想讓朋友們知道。
因為池嘉言跟徐斯聿分手的可能性太高了,如果兩人的終點終究是普通朋友,那麽他們曾經戀愛過的事實也變得無關緊要。
眼看著池嘉言在自己面前走神,很遺憾在這個時刻徐斯聿並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
很快池嘉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林欣可,找池嘉言聊周末校慶的事。
“我忘了。”池嘉言張口先小聲道歉。
與此同時樓梯處傳來腳步聲,男人側過身,池嘉言看見梁若上樓,迅速從徐斯聿身邊走了過去。
房間的門打開又合上,池嘉言回到自己在半島灣的臥室,逃跑的動作非常流暢。
徐斯聿轉過頭,直直跟母親對上視線。梁若笑著指了指走廊對面自家兒子的房間,示意有話要聊。-
半島灣每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大同小異,徐斯聿的臥室多了一個內嵌的大衣帽室,用來放置他平時的衣物配飾。
剛才在樓下池嘉言一直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眼下梁若找過來,顯然想知道兩個小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講道理即使臭小子再渾也不至於把池嘉言欺負到搬家,因此梁若才覺得更加古怪。
“阿聿,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言言不開心了?”
在母親面前徐斯聿又是另一種態度,他懶散地倚在牆邊,扯了扯嘴角笑:“我怎麽舍得讓他不開心。”
這是句真話,梁若也沒聽出什麽貓膩。她頭一轉目光瞥過床頭櫃,突然疑惑道:“那是什麽?”
床頭櫃上擺放著一隻手工製作的棕色小熊,巴掌大小,脖頸處圍著一條格紋卡其色圍巾。
徐斯聿挑眉,隨口回復:“言言送我的。”
梁若瞬間來了興趣,她走過去仔細觀看,不自覺伸手去拿:“上回進你房間怎麽沒有看到這個。”
手指觸碰到小熊肚子那一刻它冷不丁地張嘴說話:“你~說~話~好~難~聽~”
猝不及防的話語令梁若驚喜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愕,她回過頭,發覺徐斯聿臉上依然維持著笑容。
“阿聿——”梁若不可置信地開口,她一直捏小熊的肚子,發現玩偶只會重複這一句話,“言言送你的時候……它它它就說這話嗎?”
徐斯聿點了下頭:“言言說這是他親手做的。”
梁若心想完了完了,從小到大池嘉言基本上不會說什麽難聽的話。如今他不僅對徐斯聿說了,還把它做成這種玩偶讓徐斯聿天天能聽到。
小輩的感情長輩只能勸又不能過多插手,而且算起來新年將近,梁若跟譚淑琳最擔心的還有一件事。
“你跟言言會一起回家過年吧?”梁若特意強調,“以前言言在國外,每年你們只能過年才見面。”
“現在他回國了,你們吵架歸吵架,過年還是要回家的。”
徐斯聿爽快地答應下來,承諾一定會跟池嘉言好好相處。
梁若長長歎了口氣,話題一偏煩惱地說:“言言有沒有談戀愛啊?臭小子要不你給他介紹幾個女孩子讓他談場戀愛,說不準他就不排斥你了。”
“梁女士,我不認識什麽女孩子。”徐斯聿似笑非笑地回應,“您這麽想讓他談戀愛,要不然我去跟他談。”
明顯玩笑的言論梁若完全沒當回事,她瞅著兒子那副散漫的模樣嫌棄地揮揮手:“還談戀愛呢,你們倆現在能睡一張床不?晚上要做噩夢吧?”
“你們,現在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梁若抬手指著天花板,憂愁地歎息,“我跟你譚姨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噩夢是不可能的,旖旎的夢倒有不少。
今夜池嘉言也在半島灣留宿,睡到凌晨池嘉言忽然驚醒,起身去拿床頭櫃的手機。
池嘉言:昨晚是你給我洗的澡嗎?
池嘉言:今天你戴的腕表是不是幾年前我讓你買的,看著有點眼熟,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池嘉言的反射弧實在太長了點,直到現在才記起來去問這兩件事。
手機顯示時間03:57,池嘉言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復,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覺了。-
轉天是休息日,也是淮市一中百年校慶的日子。
校方精挑細選的節日天氣自然不會很差,雖然沒有陽光至少也沒有再下雨。
今日徐斯聿有行程,沒有跟池嘉言一起去學校參加校慶典禮。
凌晨池嘉言的問題有了答覆。
——你一直抱著我,我問你可不可以幫你洗澡,你同意了。
——是,還以為你忘了。
池嘉言仍然處在失憶狀況,他不僅丟失了醉酒後的記憶,連這兩條稀奇古怪的消息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發出去的。-
上午池嘉言接到林欣可,後者打開車門時池嘉言聞到了她身上有些熟悉的香水味。
“我用了你送我的香水。”林欣可笑嘻嘻地炫耀,“藝術家的審美果然很好。”
校慶另一方面也是變相的同學會,許多人會有意裝扮自己,至少不能讓別人看出來自己過得很差勁。
然而池嘉言跟林欣可都沒有在上面花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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