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灣裡池嘉言望著面前黑黢黢的景象,內心鬥爭了好一會兒,才尷尬又急切地輕聲開口:“……我在洗澡。”
【作者有話說】
*文裡出現的拍品參考了現實拍賣會。
第10章 誰在做夢的幻想空間。(修./)
今夜整個半島灣都特別熱鬧。
起因是一隻暹羅貓,從53樓的陽台跑到了52樓的配電箱裡。湊巧52樓的住戶正在出差,貓主人為了貓咪的安全,只能喊來供電局的人臨時斷了高樓層的電。
徐斯聿的別墅在70層,當然也被包括了進去。
如今貓主人和供電局的人正在努力抓貓,物業提前通知了各個業主,轉達了貓主人的歉意。
只不過池嘉言不在群裡,徐斯聿又因為工作繁忙沒有看群,這才導致了這一場小鬧劇。
池嘉言本以為總是碰上公寓遭賊已經夠倒霉了,沒想到今晚竟然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停了電。
淋浴的水溫漸漸變冷,池嘉言連忙衝掉身上的泡沫,摸索著走出來,找到了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
手機用來照明的功能被打開,接著跳出電量不足的提醒。池嘉言想也不想,立即給徐斯聿打了電話。
短暫的交流過後,得知徐斯聿會回家池嘉言莫名松了一口氣。
浴室裡一片漆黑,手電筒只能照亮很小一片區域。這會兒池嘉言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洗了一個多麽狼狽的澡,他慌張地低頭,趕緊檢查身上有沒有留下泡沫。
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池嘉言愣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
由於停電整棟別墅顯得格外靜謐,男人站在門外,很清楚地聽見了浴室內池嘉言倉皇的腳步聲。
走過來的時候好像磕到了什麽,池嘉言痛得悶悶哼了一聲。
隨後眼前的門被打開,池嘉言拿著手機訕訕探出了腦袋。
徐斯聿望著面前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的確是很狼狽的一張臉,濕潤的發梢黏在額頭,水珠沿著白淨的側臉不停往下淌。
眉角眼梢處也全是水漬,卻因為白皙明亮的膚色,顯得這張臉更加純粹乾淨。
徐斯聿伸手過來,手指撫著池嘉言薄薄的眼皮,替他擦掉掛在眼睫上的水珠:“睡衣穿反了。”
池嘉言立刻低下頭,果然看見睡衣背面的標簽跑到了前面。
其實除了穿反的睡衣,池嘉言的睡褲也沒有穿好。褲腳一隻長一隻短,長的那隻還沾了瓷磚地板的水漬,濕漉漉的貼在小腿上。
剛剛打開門的瞬間徐斯聿並沒有感覺到水霧的熱氣,他順勢去摸池嘉言的臉頰,沿著臉頰再摸到側頸。
掌心下的觸感柔軟卻非常冰冷,男人很不明顯地皺了下眉,按著池嘉言的肩膀做了一個推的動作:“先把頭髮擦乾。”
池嘉言被摸得愣神,任由徐斯聿把自己往後推了幾步。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浴室,徐斯聿抬手拿到乾毛巾,然後去擦池嘉言的頭髮。
毛巾遮擋視線,池嘉言一隻手還拿著手機。他抬起頭,另一隻手反射性地表示拒絕:“……我,我自己來。”
身高的優勢令男人輕松地掌控池嘉言的反抗,池嘉言感受到按著自己腦袋的手掌忽然用了力,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一時間整間浴室只有毛巾摩挲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幽微的光亮縈繞在周圍。不遠處的瓷磚牆壁照映出彼此交疊的身影,看起來親密無間的樣子。
池嘉言僵著身子站在原地,緊張地呼吸聲完全錯了拍。
似乎發現池嘉言的沉默,徐斯聿垂著眼睛仔細擦著池嘉言潮濕的發梢,漫不經心的語氣:“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
徐斯聿說的自然是關於他們的小時候。
與此同時在外逃竄的暹羅貓被抓捕回家,半島灣隨後恢復了供電。
室內燈光猛然亮起,男人手上動作一頓,不太適應地眯起眼睛。
這下池嘉言終於擁有了逃離的理由。
——礙事的毛巾被池嘉言扯了下來,他往前走了幾步,甚至都沒有去看徐斯聿,小聲地說:“……來電了,我吹頭髮。”
嘈雜的吹風機聲響打破了曖昧詭異的氛圍,池嘉言拚命低著頭,心裡默默祈禱徐斯聿趕快離開。
隔著幾步路的距離,徐斯聿確實沒有再上前。
——小眾設計的沐浴露香味冷淡卻馥鬱,每次池嘉言洗完澡浴室那麽大的空間充斥的都是這樣的香氣。
池嘉言很香,從剛才接觸池嘉言開始,這個想法始終在徐斯聿大腦中揮散不去。
沒過多久,洗漱台前的鏡子顯映出男人離開的場景。池嘉言悄悄偏過頭,吹頭髮的動作變慢了不少。
伴隨著徐斯聿離開,池嘉言好像突然會呼吸了。他重重歎了幾口氣,抓了抓指縫裡吹得半乾的頭髮,悻悻地去扯貼在腿上的睡褲。
“言言。”
某人去而複返,站在浴室門口喊池嘉言的名字。
被點名的青年錯愕地轉過頭,徐斯聿看著池嘉言的反應,挑了下眉。
淮市的秋天沒有轉冷,輕薄的淺色睡衣沾了水變得幾近透明,又牢牢貼在身上,勾勒出池嘉言細瘦的腰身。
徐斯聿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對方單薄的身形,說的倒是關心的話:“記得換睡衣,容易著涼。”
“哈啾,哈啾!”
第二天起床池嘉言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緩慢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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