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男人還能去哪裡了,肯定又去約會了!自從池嘉言辭職,徐斯聿經常遲到早退!
下午開會的時候助理一不小心瞥到自家老板的聊天背景,發現是小池睡覺的照片,驚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還好當時他反應快,不然被徐斯聿發現自己這個月的獎金多半要泡湯了。
趙軒咬牙切齒地笑,轉達副總裁的原話:“徐總有事先離開了,明早他會看會議紀要,有什麽問題我會聯系你的。”
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崇佳副總裁特意推掉繁忙的工作來跟戀人見面,沒想到戀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這時池嘉言接到一個電話,三言兩語還沒說上幾句也不知道兩邊誰先急了。
池嘉言狠狠拍了下茶幾,擺放在上面的圖紙順勢灑落在地板上。
捏在手裡的鉛筆也飛了出來,順著力咕嚕嚕朝外滾。
“說什麽東西?誰?”青年緊皺著眉,表情頓時冷了下來,“下午我不是說了嗎?牆面做成梯形光井,做三個,然後在一樓的頂梁上做發光燈膜。”
“他的腦袋是一次性的嗎?為什麽下午不聽我說話?他是覺得我脾氣好很好欺負嗎?”
被主人拋棄的鉛筆最後在男人腳邊停了下來。
林欣可站在廚房的流理台整理剛買的晚餐,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池嘉言生氣,疾言厲色的模樣差點讓人驚掉下巴。
徐斯聿彎腰撿起鉛筆,客廳裡池嘉言舉著手機接著吵架。
“麻煩你們以後能把我當一回事,不要敷衍我。”
“我是聽說你們很有名才把你們請來配合我工作,但是我看這些天有些工人一直在渾水摸魚,裝修進度也很慢。”
“這讓我很失望。”
這讓我很失望,很標準的池國睿池同志的話術。
林欣可僵硬地轉過頭,跟徐斯聿面面相望。
“哈哈,上一次我看他說那麽長的句子,還是在高中語文早自習。”林欣可訕笑兩聲,“他被老師抽到站起來背課文。”
池嘉言掛斷這通電話怒意似乎還沒消,他低著頭給人發消息,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在廚房拿餐盤的老同學。
林欣可抬起手揮了揮,臉上的笑容真心了一點:“晚上好呀藝術家。”
池嘉言愣了一下,呆呆地眨眼,小聲呢喃:“我都忘記我們要見面的事情了。”
然而剛剛林欣可見識了那樣的場景,此刻也沒料到池嘉言變臉速度能那麽快。
林欣可放下手裡的餐盤,看著表情躊躇的池嘉言驚歎道:“池嘉言,你還真是藝術家啊。”-
一通電話伴隨著消息,緊接著又是一通電話。池嘉言的電話接起來沒完沒了,完全顧不上公寓裡突兀的那兩個人。
本來按照崇佳副總裁的計劃,他將會與池嘉言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可惜現實異常殘酷,當下徐斯聿看著面前的速食米飯,卻把那點不悅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林欣可把餐盤裡的炸雞分出來給池嘉言留著,然後咬著一隻雞腿跟副總裁搭話。
畢竟也算知根知底,林欣可盯著徐斯聿看,想說的話倒不含糊:“徐斯聿,既然你一直都不是直男,為什麽要騙我們呢。”
林欣可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再者池嘉言在打電話,不會注意到他們的聊天。
樓上小孩準時開始彈鋼琴,難聽的琴聲飄揚下來,這使兩人的對話愈發不明顯了。
假如這個問題讓黃倫陽或者鍾岷承來問,徐斯聿肯定不會回答。
但考慮到對方是林欣可,是池嘉言為數不多的私人好友,徐斯聿並沒有搪塞林欣可。
“那時候把這個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徐斯聿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是恰到好處的虛偽,一如媒體新聞中崇佳副總裁的紳士形象。
林欣可停下咀嚼的動作,她理解到這句話的含義,眼睛突然睜大。
“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
說後悔也沒有那麽嚴重,直男的身份終歸是好用的。
——學生時代池嘉言又不喜歡自己,萬一被人發現異樣徐斯聿還能用直男的借口擋一擋。
這個時候副總裁不吭聲了,林欣可莫名其妙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位置。
再抬頭去看餐桌對面優雅矜貴的男人。
林欣可暗自感慨自己也終於出息了一回,有朝一日竟然能和身家過億的總裁坐在同一張餐桌上談判。
樓上的琴聲在此時停頓,調子一轉變成了另一首激昂的鋼琴曲。
猝不及防的琴聲令林欣可差點沒拿住手裡的雞腿,她聽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評價:“現在大人小孩都挺不容易的,明知道沒天賦還那麽努力。”
都說戀人之間相處久了會變得越來越像,工作狀態的池嘉言在某些方面有點像徐斯聿。
而此時此刻徐斯聿仿佛在欲言又止,似乎把池嘉言那套沉默不語的毛病也給學來了。
林欣可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自己把話接了下去:“你不知道那個時候言言有多傷心——”
徐斯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眼神明顯有些疑惑。
林欣可捕捉到那點疑惑自己先怔住了,她倏地扭頭,目光直直看向客廳的青年。
池嘉言拿著手機不經意抬頭,對上林欣可的視線衝她笑了一下。
副總裁的困惑等於給出了答案,池嘉言沒有坦白自己暗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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