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喜歡湊熱鬧,所以他們永遠是最早到的。
黃倫陽跟鍾岷承在一樓接待客人,兩人都不是藝術這個圈子的,好在他們提前做了功課,至少不會給畫廊主丟臉。-
開業當天,畫廊並沒有按照畫展的規模去布置,畫廊主只是展出了一些自己擁有的作品。
一樓展廳,進門第一幅畫作是伯瑞先生贈送的,是一幅長達將近四米的油彩三聯巨作。
——此前這幅作品由藏家家族收藏,在20世紀被伯瑞先生購買,珍藏幾十年後首次在這家新開的畫廊亮相。
如今畫作的價值大約在8200萬左右,為了支持池嘉言創業,伯瑞先生特意挑了一幅相對貴重的收藏品。
到訪的收藏家圍在這幅作品前面熱烈討論,他們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如此珍貴的收藏品。
實際上展廳展出的每一幅作品都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這些作品大多會出現在拍賣會或者博物館,而現下這些私人珍藏被畫廊主陸續分享給到場的遊客。
作為記者,黃倫陽安排到場的媒體有序拍攝畫廊內部的景象。
其中有一位受邀的青年藝術家和鍾岷承打過交道,此刻兩人站在展廳角落,小聲討論著這些作品。
這位藝術家盯著牆上那幾幅四季蝕刻版畫,硬是拽著鍾岷承問他價格。
“這是別人送給言言的!”鍾岷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在崇佳呢,這是給你們看的不是賣的!”
藝術家滿臉羨慕,言語間透露著不死心:“誰送的?我知道這幾幅畫不會特別貴,前段時間還出現在拍賣會上。”
如果鍾岷承沒有記錯,送這幾幅畫的人是池嘉言留學時期的同學Cher。
鍾岷承聽到對方這麽講,有些無語:“這麽喜歡那你當時怎麽不買?”
“我晚了一步,然後就被人拍走了。”畢竟都是朋友,藝術家開始跟鍾岷承交換條件,“你讓池老板把這幾幅畫賣給我,下個月我這裡有好幾個朋友要辦畫展,我叫他們都到這個畫廊來。”
鍾岷承哼哼笑了兩聲,隨即告知畫廊今年份的畫展活動都已經被預約了。
“你想在這裡辦展要等明年了。”鍾岷承客客氣氣地開口,同樣用朋友把話堵了回去,“現在可以去小助理那裡登記信息,大家都是朋友,晚點我幫你去言言那裡問問,看看今年能不能給你排上。”
與此同時,待在展廳的媒體像是收到了什麽消息,一窩蜂的朝畫廊門口湧去。
黃倫陽著急地趕過去,一把薅住鍾岷承:“走,賀小姐來了。”
後者聽到這個名字連忙去看時間,湊到黃倫陽這邊咬耳朵:“阿聿呢?還沒到?!”
“要晚點。”黃倫陽依言傳達副總裁的指示,“阿聿說讓我們先兜著。”-
從畫廊門口到展廳之間有一道門廳,此時門廳處聚集了無數閃光燈。
今日賀小姐妝容大氣濃豔,如同前兩天同徐斯聿聊天的那樣,賀小姐帶來了一幅畫,這屬於賀家的誠意。
鏡頭之下賀小姐與記者交流,開玩笑似的警告媒體不要瞎寫報導。
“我跟池老板是朋友。”賀小姐微微抬起下巴,盛氣凌人,“今天畫廊開業,你們不要掃興。”
好巧不巧的,特意向車隊請假的職業賽車手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一輛加長定製的黑色跑車穩穩停在畫廊外,車門打開,溫軒和Sely從車上走了下來。
似乎想給朋友撐場子,溫軒穿了一身酷炫的皮夾克,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顯眼的墨鏡。
Sely是模特,裝扮向來矚目。兩人在車門旁停頓片刻,接著Sely挽住溫軒的手臂,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一時間周圍的閃光燈更刺眼了,黃倫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這倆人乾嗎呢,誰讓他們跑來這裡走秀了?”
說起來鍾岷承臉皮也夠厚了,然而眼前的畫面令鍾岷承腳趾扣緊:“溫軒都走得同手同腳了——他們往我們這裡走過來了!快快快我們快逃!”
逃是不可能逃掉的,溫軒成功與朋友們匯合,墨鏡一摘,順便撩了撩自己特意做的髮型:“怎麽樣?帥不帥?是不是特別給言言長臉?”
“剛剛那個是賀小姐吧?你們看,她的風頭都被我搶了。”
鍾岷承呲了呲牙,用力推開溫軒叫他趕緊上樓,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前往二樓會客廳,溫軒望著他們的背影,扭頭詢問Sely:“剛才我不帥嗎?”
Sely手一攤,她完成了任務,因此開口的語氣無情極了:“老公,你答應過我的,今天陪你走秀就送我那枚藍寶石胸針。”-
按照原先的計劃,昨天徐斯聿就該到達淮市了。只是徐斯聿所在的城市一直下雨,飛機航班免不了被延誤。
其實徐斯聿並不擔心畫廊這邊的情況,池嘉言那麽有能力,那些客人肯定能應付過來。
初春朔風寒峭,車裡開著暖風空調。崇佳的商務車成功接到副總裁,男人坐上車,趕往池嘉言的畫廊。
手機不停振動,副總裁面無表情地接起電話,聽趙軒匯報部分設計師的意見。
男人下意識去摸上衣口袋,緞面材質的首飾盒具有絲綢般的質感,裡面盛放著一枚精心製作的戒指。
——根據崇佳副總裁的嚴苛要求,每位珠寶設計師製作進度不太相同。在徐斯聿回國之前,有一位設計師完成了婚戒的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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