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緊趕慢趕,可是徐斯聿到達的時間仍舊臨近中午。
由於下午溫軒要趕回車隊,所以聚餐也放在了這個時間。鍾岷承挑了一家平日裡經常去的私家餐廳,算是給池嘉言舉辦慶功宴。
這會兒朋友們正在聊池嘉言芒果過敏的事情,溫軒接收消息的速度總是慢人一步。
他端著手裡的鮮榨芒果汁,十分驚愕:“怎麽突然就過敏了?”
池嘉言眨了眨眼,撇開腦袋思考該怎麽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恰好門外傳來聲響,慣例遲到的副總裁終於現身。
“又遲到!”鍾岷承早已想好了說辭,“待會兒出去買單!”
聽見男人的聲音池嘉言倏地回過頭,隨後臉頰一緊,徐斯聿的手捏住了池嘉言的側臉。
“……唔。”池嘉言反射性地去捉臉上的手,輕聲喊男人的名字,“阿聿。”
兩人好些日子沒見,徐斯聿看了池嘉言半晌,才在他身邊落座。
明明徐斯聿的舉動也是朋友們時常逗弄池嘉言的,但多了一個戀人的身份,男人的動作看起來總有點肉麻。
Sely認為自己應該非禮勿視,因此她伸手來捂溫軒的眼睛,提醒道:“處男別看。”
黃倫陽沒忍住,一口果汁差點噴了出來。
人到齊了侍者開始上菜,黃倫陽順口去問徐斯聿國外那幾件拍賣品有沒有處理好。
“這次是什麽東西啊?”黃倫陽感到好奇,“送到崇佳的話記得喊我們去看看。”
徐斯聿沒有吭聲,池嘉言留意到男人倦怠的神情,猜到徐斯聿估計沒有適應國內外時差。
於是池嘉言靠了過去,他挨住徐斯聿的肩膀,聲音很輕:“你先隨便吃一點,然後回家休息。”
“下午跟你一起去畫廊。”徐斯聿語調散漫地說著,“那些媒體還等著我露面。”-
這頓午餐持續到下午一點左右,而後朋友們各自分別。
池嘉言在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徐斯聿坐上副駕駛,兩人在這時終於擁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瘦了一點。”徐斯聿隨口問道,“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池嘉言低頭系安全帶,仿佛在掩飾自己的心虛:“沒有。”
徐斯聿笑了笑,直白地戳穿了池嘉言的謊話:“上大學的時候一忙起來就不愛吃飯,留學的時候也是這樣。”
池嘉言覺得難為情,又不服氣的嘴硬,故意反駁道:“你好囉嗦。”
很尋常的聊天,到底彼此相識太久,他們的熱戀期好像比其他情侶更早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
徐斯聿再一次摸到了口袋裡的首飾盒,他讓池嘉言伸手,表示這次出國給他帶了一份禮物。
池嘉言反應慢了半拍,在回過神之前自己的手已經伸到了男人面前。
一個掌心大小的首飾盒放到了池嘉言的手心,池嘉言很明顯的愣住了。
“寶寶,現在戴上下午媒體就能拍到了。”徐斯聿用眼神示意池嘉言打開這個首飾盒。
在徐斯聿看來,一枚戒指肯定無法表達他對池嘉言的珍視。所以男人開口的態度不太鄭重,卻依然使池嘉言會錯了意。
首飾盒、戒指,任誰來看這都像一個求婚現場。
即使這個求婚現場格外簡單,簡單到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敷衍。
然而池嘉言仍然感到非常驚喜,他抬起頭衝徐斯聿笑,眉眼彎彎的表情生動又漂亮。
“好。”池嘉言沒想到自己的願望能這麽快被滿足,他點了點頭,小聲、又自顧自地接受了徐斯聿的求婚,“……我答應你。”
第71章 笨蛋朋友情侶。
同日下午,到達畫廊的媒體比上午更多。記者紛紛聽到風聲,得知崇佳副總裁已經落地淮市。
而這天下午上傳的媒體照片同上午出現了細微的區別。
媒體行業的記者個個眼尖,當天下午畫廊主一伸手,他們便注意到了池嘉言手上突然多出來的戒指。
那枚戒指做工簡約卻精細,看起來價值不菲。而且被佩戴在無名指,這是一個很微妙的位置。
在場的記者面面相覷,互相對上眼,心知副總裁好事將近。
尤木所在的電視台同樣收到消息,主編連忙聯系在其他地方采編的尤木,叫他迅速去現場采訪副總裁。
電視台收到的消息自然來源於崇佳,資本家心黑狡猾,即便接受采訪也得用跟他穿一條褲子的媒體。
因此下午面對副總裁的出現,在采訪之前尤木假裝小心翼翼地試探,詢問能不能問幾個私人問題。
正好崇佳副總裁等的就是這句話。-
“上午賀小姐宣稱她和池先生是朋友,此前似乎並未聽您提起過。”
鏡頭中,崇佳副總裁虛偽地笑了笑,直接用賀雨茜說過的話來回答這個問題:“賀家一直與崇佳交好,賀老特別支持言言創辦這家畫廊,所以才讓賀小姐送來這幅畫作。”
話音落下,攝影師轉動鏡頭,副總裁口中那幅畫作顯映在眾人眼中。
——這是一幅20世紀由西方印象派藝術大師創作的作品,以極為鮮亮的紅作為主色調,仿佛由夢的碎片拚接而成,充滿著夢幻的浪漫主義色彩。
非常應景的,這幅畫作的名字叫做《新婚》。
稍微有點經驗的藝術家或者收藏家只要看過畫,立即能明白賀家的意思。
借著這個問題,徐斯聿不僅再一次強調從前跟賀小姐不實的緋聞,賀老也借此表明了賀家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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