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蘭回頭看了眼仰頭張嘴、和嶽林睡得抱在一起的歐健,婉拒道:“不好意思羅副隊,我不喜歡比我小的男孩子。”
“誒你們女生不都喜歡年下小狼狗麽?”
“年下小狼狗”這詞兒羅家楠是從師父苗紅那聽來的,轉頭往自己身上套了套,感覺挺合適。雖然看著比祈銘大,但實際上他比人家小三歲呢。
不過苗紅聽他拿這詞兒套自己,白眼一翻:“擱二吉身上行,你?就一二哈。”
羅家楠覺著二哈也挺好,起碼長得帥啊!
“我喜歡性格成熟穩重的。”何蘭試圖斷了羅家楠的念想,“當然歐健也挺好的,我身邊要是有合適的,一定幫他介紹。”
“哎呦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快給我們老三介紹一個吧,都愁死我了。”
羅家楠是一天到晚替自家三師弟操不完的心,可著隊上看,貌似就剩歐健一隻單身狗,每天不用吃飯,光喂狗糧就喂飽了——要麽孩子瘦呢。
“什麽要求?”
“女的,活的。”
這要求可真是太低了,何蘭琢磨了幾秒:“我聽說反黑的瞿姐不離婚了麽?要不您給撮合撮合。”
“不行,瞿姐有孩子,我們老三未婚未育,哪有進門就給人當爹的。”羅家楠聽出她是在開玩笑,擺擺手:“我剛也就那麽一說,你啊,最好照著曹媛那標準給我們老三介紹。”
好家夥標準一下從吐魯番盆地拔上泰山之巔了,何蘭默默吐槽,人家曹媛那可是警花中的警花。歐健暗戀鑒證科的曹媛,這在局裡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但是曹媛有男朋友了,聽說還是演藝圈的,才貌雙全,家底豐厚。當然按羅家楠說的,歐健也不算差勁,就是別比,一比,沒了。
“行了羅家楠,你歇會嘴,到地方我叫你。”林冬出言打斷二人不靠譜的對話,“或者你要真閑的沒事乾,跟五田鎮派出所那邊聯系一下,看看他們摸著人沒有,最好今天就能把事兒辦完。”
“蘭蘭不有熟人麽?你讓她打,這回我就去那撲人的。”
說著羅家楠偏頭打了個哈欠,低頭看了看手機,確認祈銘不打算回消息了,閉眼準備睡覺。又惹媳婦不高興了,他這回出來沒開車,車擱在單位,怕祈銘偷摸開,剛在微信上叮囑了一句對方“我不在你別自己動車”,結果那邊發了一串長篇大論過來,委屈的不行,他還得哄。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怎麽心疼車了,剮了就剮了,主要是怕祈銘受傷。祈銘開車屬於極限流派——逼得他心跳血壓接近正常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
後面話音未落,何蘭已經把電話撥了出去。好消息是,五田鎮派出所那邊已經摸到嫌疑人的落腳地,現在就等他們過去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到了派出所和所長打上照面,林冬不禁驚訝於對方的年輕——才三十三歲。所長叫孫毅傑,法學博士,可謂年輕有為,隱隱約約的,林冬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剛在路上聽何蘭說,孫毅傑跟自己是同一個導師,也是自己念本科時的助教,倆人認識十來年了。林冬聽她說話那動靜,感覺她和孫毅傑不像只是同門師兄妹那麽簡單,就算沒有實質的感情糾葛至少也曖昧過那種。
真不是他八卦,純屬職業病。
孫毅傑做事雷厲風行,不多客套,把匯整好的資料一發,簡明扼要地進行案情簡報:“根據現有的資料判斷,這名追逃人員賀報喜化名‘柴群’,一直以來都用‘柴群’的身份活動,目前和一名叫徐秀秀的女性同居,‘柴群’半年前在鎮上買了套房子,房子寫在徐秀秀名下,昨天接到你們的消息後,我帶人去房產交易大廳調了監控錄像,你們看看,我感覺和畫像是同一個人沒錯。”
“人咬上了沒?”
羅家楠問。把錄像截屏和文英傑的畫像一比,誰要說這不是一個人,那純屬眼瞎。他覬覦文英傑,啊不是,是文英傑畫人像這技術許久,還去方嶽坤那試圖挖林冬牆角。沒成想局長那大嘴巴兜不住事兒,敗露了,轉頭林冬就去拽祈銘加班,名正言順地不放他媳婦兒回家睡覺。
“還沒,昨天晚上讓我們所警員化妝成外賣員去他家裡偵察了一番,就徐秀秀一個人在。”孫毅傑說完將視線投向何蘭,語氣從嚴肅轉為溫和:“我昨天跟林隊說帶一名女警過來,是因為徐秀秀是一名美甲師,可以讓女警化妝成顧客跟她套套話。”
“我沒問題。”何蘭乾脆利落地接下任務。自打進了懸案組,作精她演過,潑婦她扮過,什麽家庭主婦職場女性更不在話下。
孫毅傑眯眼一笑:“你肯定沒問題,在大學參演了四年戲劇社的跨年劇目,我記得,當之無愧的女一號。”
感覺會議室裡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曖昧,嶽林曲胳膊肘杵了下歐健,附耳小聲道:“你覺沒覺著,這屋空氣有點甜?”
歐健縱縱鼻梁,納悶道:“沒啊。”
——哼,怪不得你沒女朋友。
嶽林默默吐槽。作為母胎SOLO的人,他以前對這種男女之間的化學變化也不敏感,而是有了女朋友之後,世界豁然開朗。一點不誇張,男人和女人就不是同一個物種,思維模式不能說完全不同,簡直是毫不相乾。就說那天和譚篎去家網紅火鍋店吃飯,他對著現切的牛肉歎了口氣,聽對方念叨“如果你不喜歡吃牛肉,不用勉強來陪我”的時候,他都不好意思解釋說,歎氣是因為剛從體育新聞裡看到自己喜歡的球隊又踢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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