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洪也覺著,自己沒來錯地方,既然有人敢公開,那說明同事領導都很開明,長久乾下去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有的地方的人就不行,躲他們這類人跟躲瘟疫一樣。像她之前在司法鑒定中心實習的時候,其他科室有位師兄,因為公開出櫃了,後面明顯被同事排擠,甚至還被領導找借口踢出了課題組,不得已辭職去了民營的技術公司。
前些天一起在安全通道裡抽煙的時候,林冬隨口問她單身還是有對象,她說有對象,對方又開玩笑似的問了句“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她考慮再三,坦然承認了事實。和預料的差不多,林冬並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評價,只是點點頭,說有功夫可以帶出來一起吃個飯,還要走了她對象的手機號。據說是單位的傳統,因為一旦警員因公殉職,直屬領導得負責通知家屬。
那一刻她沒有感到震驚,隻感到了溫暖和被接納的善意。思慮至此,她轉頭看向不遠處靠在“霸天虎”門邊上吃飯的林冬,衝對方眯眼一笑。
林冬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轉頭問唐喆學:“二吉,我臉上有沾東西麽?”
唐喆學也看到洪也衝林冬笑了,同感摸不透這姑娘的心思,不過拍組長馬屁總歸沒錯:“沒,一如既往的帥。”
林冬抿嘴輕笑表示認誇。這也就是出現場呢,不然抱上去就是啃,順帶還能爬個車後座啥的。該說不說,最近忙得腳打後腦杓,累得跟死狗一樣,好容易回趟家洗完涮完倒頭就睡,算算日子,有幾天沒滾過洗面奶了。眼下又發現屍體了,未來可預見的忙,要不是牽扯自家案子的關聯人,直接甩給重案絕沒二話。
想起自家的案子,他問:“對了,詹有福的行蹤確定了麽?”
唐喆學無奈搖頭:“沒,我之前給他弟弟打電話,那邊說至少十年沒聯系過了,打從他第二次蹲大牢,他弟妹就不許他弟再和他有任何來往。”
“那總得有人幫他處理外面的事吧?找律師之類的,還有,他坐牢期間的生活費,誰給存的?”
“還沒查,我跟秧子說了,估計最快也得明天給消息。”
“盡快確定,詹有福是目前已知的,唯一和大狗有過交集的人。”
“我知道,剛跟楠哥陳隊商量,詹有福還是咱們找,他們負責確認死者身份。”
“待會吃完飯你帶我去看一眼詹有福家。”
“恩,誒,你不吃豬蹄啊?”
見林冬飯盒裡的豬蹄一口沒動,唐喆學稍感詫異。平時林冬如果得閑在家,經常會買些豬蹄鴨貨啥的,拉他一起喝口啤酒看個電影,啃完的骨頭還能給吉吉磨磨牙。
林冬聞言朝前一抬下巴:“你瞅瞅,大庭廣眾的,一個個舉著豬蹄啃得千姿百態的,我可不丟這人,待會我回去,帶給吉吉做宵夜。”
“哈?”
唐喆學四下觀察了一番,果然如林冬所說,吃相一個賽一個奇葩,頓感舉在手裡的豬蹄不香了。琢磨了幾秒,把啃剩一半的豬蹄放回到飯盒裡,也帶回去給吉吉做宵夜。不怪有人說林冬裝,是挺能裝的,在家啃得不亦樂乎,到外面,為了保持形象,最愛的豬蹄都不啃了。
TBC
第133章 第 133 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吃完飯, 唐喆學帶林冬回到詹有福的家中。一進屋林冬就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哪怪,就是莫名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外面明明風不大, 進屋之後反倒覺著風聲“嗚嗚”得令人心煩, 且雜音陣陣,凝神細聽卻又聽不出聲源來自何處。
聽林冬叨叨不舒服,唐喆學附和道:“對我也有這感覺, 估計是剛才吃太油膩了,又喝了點風,胃不舒服有點燒心。”
“不是燒心, 更像是……”林冬晃晃腦袋,試圖找一種具象的感覺來形容, “有點像喝得半醉不醉, 輕飄飄,頭重腳輕之感。”
這種感覺唐喆學稱之為“喝美了”,但看林冬皺起的眉頭、和“美”完全沒關系的樣子,抬起手, 貼心地幫他按壓太陽穴放松神經:“最近缺覺吧, 待會回去遛完吉吉早點睡,案子有我呢。”
“沒事,我——”
“哎我艸!什麽玩意差點絆我一跟頭!這院裡沒燈啊?”
話還沒說完, 林冬忽聽羅家楠的煙嗓在外面響起,忙撤身躲開唐喆學的手。之前被羅家楠撞上一回他埋“洗面奶”, 那孫子拿這事兒杵懟了他倆好久,動不動“哎呦呦, 長針眼了長針眼了”,次數多了, 林冬忍無可忍,當面懟他“你那針眼都進化成雞眼了吧,這麽久還沒好”。
院裡是沒燈,屋裡的燈還是唐喆學進來之前現合的電閘才亮。一到晚上,屋裡更顯陰森,羅家楠進門明顯打了個激靈,汗毛乍起,止不住地搓胳膊:“我去,這屋怎麽搞的,陰冷陰冷的,比特麽外頭還冷,誒頭兒你冷不冷?”
“我不冷。”
陳飛白了他一眼,同時皺起眉頭,抬手往左耳位置敲了敲。
唐喆學見狀問:“怎麽了陳隊?”
“沒事兒,就是突然耳鳴了。”陳飛邊說邊張嘴打了個哈欠,嘗試通過改變耳道內外壓力來緩解耳鼓中不舒服的感覺。
“我也耳鳴了。”羅家楠說,“突然一下,進屋之前還好——我艸!”
“啪!”的一聲,房間右側角落的窗玻璃毫無預兆地碎裂,驚得一屋子人愕然相視。破碎的窗玻璃茬口鋒利,曾經貼於其上的黃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神秘力量撕成碎片。與此同時通往二樓的樓梯處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持續了三四秒,腳步聲消失了,然而樓梯口並未見有人現身,這讓本就詭異的氣氛上升到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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