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野豬又來了!快,拿槍!”
聽到裡面的人喊出“槍”的字眼,林冬不禁皺起眉頭——有槍,收網時的危險系數陡增。不過好在最終拿出來的是把電/擊槍,可能是專門為防禦野豬準備的,他看其中一個人非常利索的爬上木梯,趴在金屬瓦楞板邊沿,衝撕咬在一起的野豬“啪”的放了一槍。野豬們同時觸電倒地,震動的山林瞬間歸於平靜,但裡面的人也不敢出來——鬼知道這玩意能被電暈多久。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公豬晃晃悠悠爬起,也不搶食物了,夾著尾巴灰溜溜匿進山林。母豬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小豬們湊過來拱媽媽,用稚嫩且尖銳的聲音呼喚,那場面看著還挺讓人心酸。
又過了十幾分鍾,母豬動了一下。見狀唐喆學差點沒振臂歡呼。雖然在野外遇到野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看它剛才為了保護孩子勇敢與公豬對抗,還是多少有些佩服這些大自然整的生靈。最終母豬也爬了起來,看上去有點頭重腳輕,磕磕絆絆地走進林中,身後跟著一串小豬仔。
等豬走了,人散了,林冬緩出口氣,問唐喆學:“都拍下來了麽?”
“恩,五個人,都拍到臉了。”
唐喆學點開手機相冊給林冬過目。今天的任務算圓滿完成,還看了集動物世界,回去有跟羅家楠吹牛逼的素材了。後面不管是化妝偵查還是外圍蹲守,那都是吳天他們的事情,帶好電/擊/槍,萬一再碰上野豬也好保命。
誒,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麽——剛組長吹我那一下,是因為啥?
TBC
第109章 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
拍下的照片經由系統內查詢, 出現在木材廠倉庫中的男性身份被逐一確認。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吸毒、順手牽羊、猥褻、嫖/娼等行政處罰記錄,可謂大罪不犯小錯不斷,以前的人生被他們自己搞得一塌糊塗, 現如今卻在非法直播間裡展現男性“雄風”。
就在唐喆學林冬他們圍觀野豬打架的時候, 莊羽也沒閑著坐享其成,而是把鮑志剛的女友焦花傳喚到了局裡問話。說是女友,焦花不認, 說和鮑志剛撐死了算炮友,亦不承認自己給對方介紹過姑娘。莊羽查了下她的背景信息,發現她大學期間因為給某酒吧當“酒托”被抓、因大/麻檢測呈陽性受到過行政處理, 果斷拉去驗尿,不出所料, 大/麻陽性。
可笑不是?戒毒療養院的護士還吸毒。現在莊羽懷疑那家療養院也不乾淨, 至少管理上漏洞極大,甚至有可能暗地裡為患者提供毒品,有必要進行一次徹查。這種地方的從業人員必須身家清白,不然讓吸毒的管吸毒的, 那不等於把狐狸擱進了雞窩?
當檢驗結果拍到面前, 焦花原本有些強硬的態度瞬間軟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有多麽不容易。她說爸媽把所有的愛和資源都給了弟弟,自己讀護專的時候沒錢交學費, 不得已才去酒吧當酒托,在那個龍蛇混雜環境中染上了惡習。後面好不容易混到畢業了, 可沒路子進大醫院,只能去戒毒療養院工作。那裡頭全是癮君子, 她與他們朝夕相處,天天聽的看的都是跟毒有關的東西, 壓力巨大又沒有發泄的途徑,便愈發離不開那該死的玩意兒。
“是麽?你沒錢交學費,卻有錢買兩三萬的中古包?”她說的話,莊羽一個字都不信,直接展示給她之前被行政處罰時的物品收繳記錄,並語氣嚴肅地警告對方:“我審過的癮君子有上千個,他們喘口氣我都知道下一句話是真是假,焦花,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警方好好合作,問你什麽回答什麽,別給我東扯西扯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告訴你一句話——悲慘的人生際遇不是博同情的資本,而是當功成名就之時,用來寫雞湯的素材。”
焦花表情一怔,隨後低頭掩飾哭花的妝容。癮君子在莊羽眼中沒有男女之分,說話也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女性而溫柔幾許,因為哪怕動一點點的惻隱之心也可能導致無可挽回的後果發生,就像當年關櫟所犯的錯誤。曾經關櫟有個女線人,多次因吸毒被處理,後面關櫟要送她去戒毒所,她哭著跪求關櫟,說孩子還小,不能離開媽媽,爸爸已經坐牢了,送去親戚家一定會被虐待。畢竟是自己帶過的線人,關櫟一時心軟,沒強製送她去戒毒,結果轉頭這女的就為了一小包冰給拆家通風報信,導致關櫟追了近兩年的線索無功而疾,並因此背上了沉重的處分。
鮑志剛有一句話說得對,那就是沾了毒,人就不是個人了。多年工作所見讓莊羽無法對癮君子產生任何信任,這些人滿嘴跑舌頭,說謊簡直像呼吸一樣簡單,愧疚感和廉恥心早已消失於被毒品麻痹的大腦之中,能與之一爭高下的唯有賭徒。
毒與賭,一個從生理層面摧毀人,一個從心理層面控制人,但凡沾上一個,都是萬劫不複。而黃是這兩個“黑洞”的引路者,有許多人是從風月場所開始接觸這兩個“黑洞”的。所以說黃賭毒一條線,掃黃不單單是為了打擊其行為本身,更重要的是,它是萬惡之源。
哭哭啼啼得不到同情與善待,焦花看莊羽的態度,清楚自己不說實話沒好果子吃,索性不扛了,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一切。她和鮑志剛是在一款交友軟件上認識的,一開始鮑志剛看她有幾分姿色,想招她進台球廳做“陪練”,沒想到她實在是不具備運動天賦,練了倆月還動不動呲杆兒,隻得放棄。後又遊說她去幹非法直播,她不想被那些歪瓜裂棗的男人佔便宜,可又想賺這筆錢,於是就把心思動到了療養院的患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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