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濃霧下,久違的那種感覺像是衝破了約束,讓他索性享受這個陰晴不定的天。
他一把將人拉入懷中,捧住臉低頭吻了上去。
暴雨的加持仿佛讓感覺放大,濕透的身軀相貼,彼此的心跳比雨聲還要強烈,這一吻比任何一個時刻的親密都要來得瘋狂,不畏懼雨水的衝刷,不困於當下,他們只是在發泄中享受當下。
直到分開。
“……我們有點瘋。”
“沒關系,你冷嗎?”
“不冷,我覺得結婚讓你變老實了。”
“嗯,我想讓顧知煦的丈夫看起來可靠一些,而不是半夜帶你飆車上山頂的瘋子。”
顧知煦踮起腳,捧著陸或雍的臉,蹭著他被雨水和唾液打濕的唇瓣,喘著氣,任由雨水滴落眼皮,都沒妨礙他傾瀉此刻的心情:“雨好像小了。”
“嗯,小了。”
“那我們走嗎?”
“再吻一下。”
……
雨勢減弱。
快要登頂,藏在烏雲後的日光像是破開封印那般從縫隙中毅然散發出光,雲海宛若潮水那般迎面湧來。
顧知煦瞳孔微縮,映入眼底的景色驚豔而震撼,已經顧不得渾身濕透,一鼓作氣的跑上山頂。
陸或雍邁開腿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站在山頂的那一刻,渾身上下濕得原地滴落水,細微的雨聲與山間穿耳而過的風聲都沒有喘息聲來得清晰。
眼裡只剩下這片雲卷雲舒的雲海。
“好看。”顧知煦原地站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看向陸或雍,綻開笑容:“爬了四個小時,下次你就不是一個人爬,我可以跟你一起了。”
陸或雍見他臉被雨淋得素白,不免得有些心疼,摸摸他的臉,覺得皮膚有些冷:“冷嗎,換身衣服吧。”
他們的背包都有帶更換的衣服。
“換之前,我有個東西給你。”顧知煦將手伸入口袋。
陸或雍還沒意識到,就看見面前的青年緩緩單膝跪在他跟前,瞳孔緊縮。
層層疊疊的雲海淪為他的背影,陽光恰好透過雲層形成金橙色的光斑,讓這個畫面浪漫而又寧靜,
顧知煦抹開額前濕透的發絲,仰著頭,素白漂亮的臉綻開著笑,打開手掌心,手心裡躺著一枚素圈戒指。
他鄭重且真摯地抬眸注視著身前的男人,舉起手中的戒指:“陸先生,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嗎?”
風似乎纏繞在他們周身。
陸或雍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要快,將顧知煦一把拉起,飛速戴上戒指將入擁入懷中。
他抱著懷中濕透的愛人,將腦袋埋入肩頸,哽咽道:“我願意,我愛你。”
“老公乖,以後我不惹你生氣了,親一個。”
山巔被風拉遠了視線,只剩雲頂擁吻的身影。
……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那座山,
自然聽不得什麽好言相勸。
就像我遇見那個讓我怦然心動的人,
當下的我義無反顧聽不得任何評價的話。
直到終於越過那座山,
發現綠水長流 長風依舊
我還是我,他還是他
我依舊愛他。
——
正文完
2024年8月6日
搖搖兔/著
第47章 一見鍾情篇1
畢業典禮上的風穿過肩肘相碰的距離, 停在每一張富有朝氣而明媚的面孔上。
以及停在講台上那個英俊優雅的男人身上。
這張華夏面孔像是吸睛般的存在,母語似的流利舒服口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Terrence,你認識那個男人麽?我總感覺他一直盯著你呢。”
在草坪靠近講台的一側, 坐著零星幾個學生,其中也有引起注意的存在, 那便是坐在幾個體格高大健碩中間的青年, 如丹青水墨般淡雅的東方面孔, 總能在一群西方面孔中脫穎而出。
他正靠坐在椅背上,身穿白色襯衫, 眉眼淡而精致, 氣質沉靜如玉,出色優越的面孔在沒什麽笑容時顯得有些距離感,此時手拿平板正寫著什麽, 聽到一旁的舍友問他, 沒抬頭淡淡地應了句:“在優秀校友那裡看過,怎麽了。”
“這次的獎學金是他讚助的,翻了兩倍呢!”
興許是獎學金的聲音在腦海裡有比較重的分量,原本沉浸於完成小組作業的顧知煦抬起頭。
腦海裡響起的獎學金雙倍到帳聲跟講台上此刻那句話融為一體:
“當我為我的國家在奧運會上拿下馬術這一項目的金牌, 打破那堵封閉的牆時, 聽到觀眾席上連連的歎息聲,我就知道我可能有些了不起了。”
下面的學生們都笑了起來。
加州的陽光微微落在寬敞的講台上,像是被自由的風暈染開的光圈。
台上的英俊青年身姿松弛, 演講時的肢體恰到好處,語調平穩而風趣,笑起來時溫柔而內斂, 剪裁完美的西服襯得寬肩窄腰,身形高大修長, 卓然而立,樣貌和氣質是當下國際雜志最受歡迎且上鏡的模特類型。
年輕俊美,多金有才,正是最風華正茂的年歲。
興許是前面的陽光太刺眼,顧知煦眯了眯眼睛。
“他們問我未來是不是會走這條路,我當時的回答沒有特別肯定,因為我當時才剛拿到斯坦福的錄取通知書,暑假抽空參加了個比賽,我在想我人生的榮譽應該不僅僅是拿這四塊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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