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蒸發。
不見絲毫蹤影。
起因是顧硯enigma的第二屬性意外泄露,有人出價一億美元購買顧硯的enigma腺體,而顧硯的母親就是在保護孩子的途中被殘忍地肢解身亡。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每個enigma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他們的第二屬性都是被設置成隱私來重點保護。
顧城征自已也不知道顧硯的第二性別是如何泄露的。
他查了整整一年都沒有查到結果,這一年已經讓他筋疲力盡。
何況他和顧硯的母親只是商業聯姻,並無太大的感情基礎足以支撐他繼續查到水落石出。
顧城征只能給顧硯改名換姓,換了出生年月,改了Alpha身份信息,順道給顧硯配備了三隊保鏢,二十四小時監視保護。
然後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被擱置了。
但是顧城征沒想到六年以後,九歲的小顧硯竟然會突然找上他。
態度十分堅定決然地告訴他,譚婉就是殺害他母親的凶手。
但是譚婉那時候剛剛生下顧榕。
顧城征一心撲在他們母子二人身上自然不信顧硯的話,也不信當年只有十八歲還是大學生的譚婉,怎麽可能勾結上黑市的那些人。
小顧硯當時說了一句令顧城征格外震驚憤怒的話:“做小三的,當然是為了上位。”
顧城征氣得發瘋,認定了是有人惡意對顧硯挑撥離間他們父子關系。
無視他當場把顧硯關了禁閉,清理掉了顧硯身邊的所有傭人和朋友。
不過這種做法顯然起到了反面作用。
猜疑隔閡的種子在顧硯心裡生根發芽,他們的父子感情越發生疏。
顧城征當時還覺得無所謂,想著時間總能衝淡顧硯心底地仇恨,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已生了個強種…
時間不僅撫平不了顧硯心底的仇恨。
甚至還火上澆油。
他似乎有意和顧家劃清界限,成年以後就開始用母親留給他的遺產做投資,顧硯的天賦從此開始嶄露頭角。
很快,他便不再需要顧家的資金資助,不僅如此,顧硯還將他這些年的花銷一並劃進了公司帳戶。
本就如履薄冰的父子情分,如今更加岌岌可危。
但是…即便兩個人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顧城征還是得求著顧硯回歸本家,接手他手裡的顧氏集團。
他膝下子嗣單薄,顧榕那個笨蛋肯定是難以承擔大任,隻得將希望交付給顧硯。
顧城征越想越覺得心底淒涼。
身邊是妻子兒子斷斷續續的嗚咽哭泣聲,他聽了隻覺得腦袋疼。
索性飯也不吃了,直接叫司機開車送去墓園找顧硯,不過他緊趕慢趕,還是有些晚了。
顧硯已經上完了香剛好從墓園裡出來。
顧城征叫住他:“我查了你學校已經放假了,這兩個月在家裡住著別走了。”
顧硯疏離客氣地笑了一下:“我的家不在這裡。”
“顧硯!”男人語氣威嚴地呵斥出聲,手裡的拐杖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地面,“你真的以為你能逃脫得了顧家嗎?”
顧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顧城征對兒子的不禮貌憤恨又無能為力,他強行拽著顧硯的胳膊,將人拽到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咬著牙低聲怒罵:“如果不是顧家,你現在還在監獄裡蹲著呢!”
顧硯這次倒是收斂了情緒。
頗有一副準備耐心聽他解釋的表情。
顧城征年紀大了,又生了一大肚子氣,驟然間身體乏力隻得坐在一塊石頭上,依舊用拐杖指著顧硯:“上次你用信息素壓製普通人導致他當場腦神經死亡,你真以為警察能判你正當防衛,簡簡單單地放了你?”
enigma用高階信息素傷人這種事情的嚴重程度,甚至超出普通法律法規的管束范圍,根本不是普通打架鬥毆那樣輕松解決的。
如果不是他收到消息出面求情,顧硯肯定要被警方遞交給enigma刑監中心,要面臨的刑罰程度肯定比普通人高十倍。
顧硯眸子裡閃爍了一下。
顯然他也不知道這些內情:“腦神經死亡?”
自已當時確實說謊嚇黃毛說自已可以當場處決他,但是實際上是有警編的enigma才有那樣的權利,顧硯沒有。
可是自已那點信息素程度,根本不可能人腦神經死亡。
顧城征也沒想到兒子並不知曉內情,他冷哼了一聲,邀功一樣迫不及待地向他坦白:“那個人前後遭受了兩輪信息素攻擊,受到的傷害疊加起來幸好沒直接去世,算你福大命大。”
如果人真的當場死亡。
他真的不一定能把顧硯救出來。
顧硯驟然擰起眉,差點兒殺人的消息讓他胸口突然湧起一陣不適。
一句話沒和顧城征說,腳下步子趔趄漂浮著跑回車上,頭腦空空地撐著下巴,怔怔地望著墓園的方向發呆。
自然也沒察覺到車子並沒有啟動離開。
還是顧城征上了他的車。
顧硯這才回過神來,又恢復了一貫冷漠的神色。
顧城征有意想討好兒子,所以私底下對顧硯要包容得多。
不僅沒有出聲斥責,還主動拋出求和的橄欖枝:“小硯,你要怎麽樣才能原諒爸爸?”×
顧硯的訴求一直都很簡單,也不會遮掩:“把譚婉送去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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