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順勢坐在他腿上,以此來掙脫顧硯的束縛。
“哥哥的事情你不用有太大壓力,我問過醫生,目前還可以靠透析和藥物支撐治療。”
“還是要盡力試一試,以免大家每天提心吊膽地擔心。”顧硯道。
“好,我只要求你不要因為我家的事情透支自已。”
沈矜年攥住顧硯的手,感受著身側人的體溫後好像瞬間心平氣和了許多,沒想到98%的契合度下,連觸碰對方肌膚也能起到安撫作用。
沈矜年趁顧硯溜神,手下驀然用力反攥住男人的手腕,將顧硯一把扯到床上,兩個人陷在柔軟的床墊裡,並排著躺在一起。
沈矜年的聲音悠悠飄蕩落進耳朵:“不過,我想在我哥出國之前把結婚證領了,順便辦理了寶寶的戶口,省的我爸媽以後日夜掛念,你說呢顧硯?”
天降大喜。
但是顧硯卻出乎意料地沉默下來。
男人的表情變化莫測,分明很高興但是卻夾雜著濃重的顧慮擔憂。
“你不願意?”沈矜年的聲音冷冽下來,一個鯉魚打挺蹭地坐直了身體,結果忘記自已的身體狀況,腰酸得他忍不住直抽氣。
顧硯惹怒了人,急著澄清。
貼貼狂魔重新將沈矜年擁進懷裡:“我一萬個心甘情願的,小寶!只是…顧家的風波未平,我怕顧城征會來找你的麻煩。”
沈矜年反問:“難道不領證他就查不到了嗎?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作風。”
是。
他的日常生活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沈矜年,如果顧城征有心想查,這種事情也遮掩不住。
顧硯突然堅定改口:“那我們去領證。”
沈矜年聽到對方這話,突然又開始不好意思,急迫開口轉移自已的注意力:“那日期呢,要不要問問老先生?”
“今天天晚了,明早起床後我打電話問一下。”顧硯應聲。
“可以。”沈矜年頓了一秒鍾,倏地起身到門前朝著顧硯揮手,“確實天晚,那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男人坐起身來沒有動。
眼神就黏糊糊地始終追隨著沈矜年,像舍不得主人上班離開的大狗狗,分明委屈得要死但是又乖巧地不給主人添麻煩。
“你不說晚安?”
沈矜年眯起眸子。
低落的情緒被安撫,顧硯站起身來悠哉悠哉地追著沈矜年一路到門前,再次抱起人的後腰,手臂發力勾住他微微後仰的後脊,讓沈矜年迫不得已仰著頭踮起腳來和顧硯對視。
enigma的面容不斷放大,雪松味道的吻落的猝不及防。
不過顧硯只是輕輕碰了碰,淺嘗輒止。
聲音沙啞低醇:“晚安老婆。”
沈矜年後知後覺自已又被調戲了,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到顧硯的一次性拖鞋上,而後一把拉開房門。
猛地和送睡衣和被子過來的阿姨迎面撞上。
幸虧顧硯眼疾手快地將人拉到自已懷裡,否則非栽個大跟頭不可。
沈家的阿姨見狀連連道歉,把衣服被子放下後便火速離開了小情侶的曖昧現場。
沈矜年也掙脫了顧硯的懷抱,一刻不停地溜回了沈淮禮的房間,跌在哥哥的床上大口喘氣。
真是禍不單行。
每次和顧硯在一起就能被別人撞破什麽亂七八糟的秘密和畫面,這個概率也太大了。
不過還好,他已經百煉成鋼。
翻了個身,沈矜年把自已的腦袋壓在枕頭下面,渾身舒展伸了個懶腰。
沈淮禮房間裡的十點鬧鍾開始報時,輕緩的鋼琴曲流淌過耳邊,驅散神經緊繃過久後產生的疲倦困意。
沈矜年聽著鬧鍾循環了五分鍾,將他催眠到昏昏欲睡,不足一分鍾後,他徹底撐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清明意識徹底消散。
身上的家居服還沒來得及換成睡衣,就趴在大床上徹底入眠。
睡意最濃的時刻,莫名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一支輕巧的羽毛隨風飄揚漫無目的地招展於半空中,但是轉瞬間後,又開始覺得自已化作一尾白子孔雀,隨著溪流的水波肆意蕩漾……
直到他徹底失去睡死,記憶斷片。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清爽舒適已經換好了乾淨的睡衣,還睡在自已的那張床上。
他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朝身邊亂摸。
摸到一團空氣。
顧硯早早地起了床,突然拉開小陽台的門攥著手機來室內,蹲到沈矜年的窗前。
男人的眸光和陽光一並灑在他的側頰上:“還睡一下回籠覺嗎?”
沈矜年一動不動,沉默著重新開機。
嘗試了三次以後,他撐著身體從單薄的毯子裡鑽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搜著沁滿淚珠的雙眼,抽出身來問他:“你出去幹什麽了?”
顧硯:“我問了老先生什麽時候適合領證。”
沈矜年突然被驅散了所有的困意,不僅不困,一雙杏眼睜得賊圓:“什麽時候?”
“最早的一個日期,在後天。”
男人說道。
第144章 領證3
“還有一個好消息。”
顧硯故弄玄虛,話說到一半又坐在床邊伸手抽出一張紙巾來,仔細折疊好替沈矜年擦掉眼角的生理淚珠。
頗有興趣地看著床上睡得亂七八糟還掙扎著爬起來的Alpha。
像貓房裡那三隻小貓,聽到自動投食機的出餐聲音後睡眼惺忪地爬出小窩屁顛顛跑過去等著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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