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
坐在後座看劇的邱吉投過來一個眼神,戲謔道:“哎呦呵大明星,還戴口罩。”
林瓊摘下口罩,和司機點頭,算打了招呼。“怕醜到人。”
“你?你敢說自己醜,信不信我抽你?”
邱吉嘖了一聲,把視頻點了暫停。
林瓊順著他動作瞄了眼屏幕,問:“這是月初剛出的那個什麽明天依舊要愛你?”
“是啊,我女神演的嘛,就隨便看看。怎麽啦,打算吐槽這個劇?”
“在計劃表裡。”
“有何高見?我才看第一集 。”
“你問我?”林瓊樂了,“問就是魯迅看了也要棄文從醫。”
“怎麽說?”
“給男女主治精神病。”
邱吉噗嗤噗嗤笑了半天。
車徑直往橙子衛視臨時租賃的拍攝地開,邱吉又把注意事項給他說了一遍,問他:“做好心理準備沒有?”
“什麽準備?”
邱吉抱著懷,挺想笑的,“在熱搜上掛三天。”
林瓊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說:“那可算了,我孤家寡人沒公關,別把我害太慘。”
“這還不好辦,簽約啊,自家人還能害你?”邱吉摟住他的肩膀,“做明星不比你那破自媒體號賺錢多了?拿這回說吧,你就是哼哧哼哧做一年視頻也沒這個數。”
他說的是《水邊的樂園》的片酬。
兩個月前,林瓊突然收到這個老同學的消息,說自己在橙子TV做編導,策劃一個網絡綜藝,主題是明星與素人一起經營鄉村餐廳,說白了就是農家樂,問他去不去。
林瓊看過這綜藝,也知道它大概的模式。但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這破節目為什麽要邀請他,他興趣不是很大。
直到邱吉不緊不慢報了個數。
林瓊:“這是……假如我參與的話,我這兩個月的片酬?”
“不,”邱吉笑著說,“是一集的。”
*
化妝師從一側上來,和他們挨個打招呼。
邱吉還在攛掇他“棄暗投明”,林瓊乾脆問了一個自己好奇了很久的問題:“藝人又能拿多少?”
“這個嘛……”邱吉戰術咳嗽,“你簽約了不就知道了?”
林瓊切了一聲。
“真的,俗話說得好,有一就有二,娛樂圈這渾水你趟都趟了,還有啥好怕的?”
林瓊會答應邀約這事兒,邱吉一直覺得挺奇怪。他自認了解林瓊,這人身上有點微妙的清高,平時不表現出來罷了。
因此他最初沒抱什麽希望,開會的時候為了湊kpi,說自己認識一個網紅。後來接了領導的任務,也就是隨口問問。
沒想到林瓊沒怎麽猶豫,就把合約簽了。
既然林瓊做了選擇,那就必定有目的可循。
進娛樂圈的哪個不是想掙錢?以林瓊的口才和臉蛋,簽了約考個證,之後多上上節目刷大眾的眼熟,日後的發展美得很。
“瓊兒,吃過了老娛家的飯,現在扔碗是不是晚了點?你總不能是怕人罵你屠龍者終成惡龍吧?”
林瓊只是笑笑,沒正面回答。
他偏過頭,還維持了先前的話題:“假如是花瓶哥,片酬得是我十倍?”
“那沒有,”邱吉唏噓道,“環境變了,上限壓低了,前幾年可能還有,現在是不能了。”
說完又皺眉:“怎還叫人家花瓶哥?人鄒彥生不就是搶過你的政大校草頭銜?這麽記仇呢?”
林瓊蹺二郎腿,不說話。
“一天天的嘴欠,”邱吉又說,“難怪人粉絲罵你。”
林瓊心想,反正也罵不過我。
“罵你也是你該,誰讓你放那種狠話,什麽鄒彥生能拿影帝你女裝跳舞,熱知識,人不作就不會死。”
“別汙蔑我,我這都是為了哥哥的事業,”林瓊義正辭嚴,“等哥哥拿了影帝,我不光女裝,我還上門給哥哥跳脫衣舞。”
前面的司機笑得連方向盤都在晃。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緊挨著星城的小縣級市,從機場走環城高速到南郊,近兩個小時的路程有點無聊,攝像頭要在林瓊化妝後才能開機。
趁這個空檔,邱吉老毛病犯了,對林瓊說:“給你算個命吧。”
“隨便。”
邱吉歡喜地摸出一副塔羅牌,一看就是半吊子水平,全是大卡。
“算什麽?事業?愛情?”
林瓊想了想:“愛情吧。”
“喲?有情況?”邱吉賊眼一亮,“鐵樹開花了?”
“不好說,只有朵菊花能開,”林瓊閉上眼,等化妝師給臉上刷牆,“你算不算吧。”
這回是化妝師的手抖得像篩糠。
邱吉把五張卡攤開,讓林瓊按順序選擇。
第一張牌的圖案是身穿黑色盔甲的骷髏騎著白馬,最下方寫著一行黑色的單詞。
The Death。
“死了是什麽意思?我這輩子絕情斷愛了?”
“我看看啊……”邱吉連牌面都是現查的,“死神……現狀的結束,未來的開始。但你的牌是逆位,需要反著來理解。”
林瓊:“我愛情開始不了?”
“不不不,你別急啊,我看看啊,第一張牌表示你的愛情現狀,也就是說……你單身太久了!”
“還好,”林瓊算了算,唏噓道,“也就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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