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完畢,到了討論環節,許青河看向林瓊。
其他人的視線也跟隨著他轉過來。
“讓林瓊先來說,我聽說了你對晟銘戲份的諸多不滿,你想改晟銘的哪個部分?”
林瓊抱著懷,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自己的結論。
“晟銘的結局,我有另外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小鄒:(閉眼)這下不能NG了。
這個人怎麽這麽喜歡寫家庭倫理,壞習慣(指指點點)
第51章 day51
51
“晟銘的正義和罪惡並不矛盾,相反很統一,這就有點像陰雨天,是普通人真實需要卻又容易感到不適的東西。所以最後對他的處理,一定要像一場雨,給人一種衝擊感。”
許青河問:“現在的結局哪裡沒有衝擊感?”
“晟銘被捕的那一場戲,幾乎可以說是晟銘整個人物的靈魂所在。他的糾結,痛苦,隱忍,全部都會在那一瞬間爆發。同樣,和晟銘作為對手戲的徐翼也要在這一幕迎來情感的高峰。兩個人之間的對峙,才是最後這個篇章最大的看頭。”
許青河:“你是覺得他不應該自殺?”
“是的,自殺並不能帶給觀眾晟銘大仇得報夙願得償追隨未婚妻的觀感,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是畏罪自殺。”
“認罪伏法,怎麽就算畏罪自殺呢?”許青河冷笑,“挑刺也要挑點有道理的。”
“會有人覺得他之前的種種行為是錯誤的,他自己也清楚那麽做是錯誤的,所以他更不能自殺,他必須為自己的過錯付出應有的代價。你讓他自殺,就成了懦夫,你先前為他鋪墊的所有情感都是浪費。”
許青河依然擰著眉頭,倒是沒有急著反駁他了。
林瓊講話時雙眼明亮,口齒清晰,說話擲地有聲,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重量。
“晟銘既然當著徐翼的面開槍,就說明他已經做好了被法律製裁的準備。或者說,他其實一直等著這一天。你是他的創造者,你難道不知道,以晟銘的性格,他會逃避法律的責罰嗎?”
“晟銘在殺死仇人的那一刻他在想什麽,在看見朋友眼中失望和不忍雜糅的那一瞬間他又在想什麽。他不會為自己辯解,而是坦蕩而痛快地承認他的善和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自責過,憤怒呼吸,自我懷疑過,行走界限的邊緣,他沒有回頭路可走。到了這個時候,晟銘他會對徐翼說什麽?”
許青河久久沒有說話。晟銘這個人物此刻才真正在他腦子裡活了過來。有什麽東西過電似的從他腦子裡一閃而過,像是一個畫面,一張釋然的臉。
李萃旁觀著兩人的爭吵。
說是爭吵,其實根本是林瓊單方面的輸出。從許青河臉上的表情已經能夠判斷,這次的辯論是誰贏了。
他饒有興致地插進話去:“怎麽說,各位大才子?這晟銘到底是死還是不死啊?”
許青河煩著呢,一點也不想看他這張老臉,一甩手出了門。
“愛死不死!”
李萃看向林瓊,林瓊隻得眨眨眼,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
這之後,林瓊順利地參與著劇本的改編。
有李萃撐腰,他和許青河鬥嘴皮子的時候非常硬氣。時間就這麽磋磨到了開機前兩天。
由於許青河的堅持,拍攝地點選在地勢複雜的渝市,也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九月初,渝市還能有些好天氣,可以考慮先拍一些日常執勤的情節。李萃也覺得有些情節放在雨天拍很不錯,下雨天和犯罪可太適配了,懸疑片少不了下雨。
不過,雖然是在渝市拍攝,卻不是用渝市這個地名,按不成文的規矩,地點大都設置成了架空。
場務和道具組已經提前過去影視基地布置拍攝點,主創們隨後才去集合。
這次的主演裡除了鄒彥生,沒幾個檔期比較緊的,因此只有鄒彥生最後一個到達渝市。
劇組準備了統一的酒店做宿舍。一般演員沒得選,只能順從劇組的安排。但一線演員不一樣,像鄒彥生這樣有咖的,往往任性些,能自己住酒店。
鄒彥生定了個五星的江景套房,就離劇組定的酒店沒多遠。
這是林瓊第一次來渝市。雖然名義上沾點富二代,但他其實很沒有見識,出的最遠的門就是當年實習的時候跟著師傅出差去西北,最南也就是到瀏城拍綜藝。
“早聽說這邊夜景好,”林瓊拿著手機對著外面的三叉江拍,“名不虛傳。”
他一回頭,看見鄒彥生已經換上了浴袍,頭髮半乾,領子一直開叉到了下胸口,愣了愣。
“兵貴神速啊。”
“來酒店,不就是得先睡覺?飛機上悶。”鄒彥生說,“這邊太潮。”
“確實潮,看你連好好先生的譜都不擺了,要不然不得去跟人家三四五六線擠一家店啊?”
鄒彥生又是一陣悶笑。
“住那邊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鄒彥生解釋,“這邊的拍攝防護沒有綜藝那時候嚴密,萬一有激進的粉絲,可能會給其他演員造成困擾。”
“嗯哼。”林瓊點頭,“理解的啦,我也更樂意住這,舒服多了,而且,那邊恐怕也沒有空房間能給我住。老板這是為我好,謝謝老板!”
鄒彥生:“你知道就好。”
見林瓊不僅沒去洗漱,而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鄒彥生問:“還有事沒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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