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酒兒,你挨他那麽近也不嫌臭。”前頭的季柯回頭說。
“你大爺,你才臭。”江敘白一腳踹在座椅上。
季柯比江敘白大兩歲,小時候仗著自己年紀大,沒少欺負江敘白,要不是後來簡然和他成了一家人,江敘白是沒可能心平氣和地和他成為朋友的。
季柯“嘖”了一聲:“脾氣還是這麽衝,也就然然能忍你。”
簡然笑笑,湊近聞了聞:“不臭,小白酒量不好,肯定沒喝多少。”
江敘白翻白眼,讓他從車載冰櫃裡給自己拿酸奶冰淇淋。
季柯見簡然拿了兩盒,立馬說:“你不許吃,剛才已經吃過一個了。”
簡然:“……好吧。”
江敘白說:“他都不是你哥哥了,你還這麽聽他的話幹什麽。”
簡然和江敘白是正兒八經的發小,隔壁鄰居,只不過後來簡家出了事兒,簡然被他媽媽帶走了幾年,一直到上初中的時候,簡然的媽媽和季柯爸爸再婚,簡然才回到京市。
這個重組家庭也沒能維持幾年,就又和平分開,簡然仍舊跟著媽媽生活在京市。
季柯哼笑:“你別一回來就挑撥離間,按道理,你也該叫我一聲哥哥。”
“好啦,你們別一見面就吵架,”簡然傾身,拍了拍季柯的肩膀,“哥哥,你好好開車吧。”
“怎麽想著晚上去看簡伯伯?”江敘白一邊用小杓子吃著冰淇淋,一邊問。
“老師臨時通知我明天又要去集訓了,要一個多星期才能回來,肯定要錯過我爸的生日了,今晚有時間就先來看看。”簡然說。
江敘白點了點頭,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聽簡然講話。
不多時到了目的地,三人一塊進去,陪著簡爸爸說了會兒話,就準備離開了。
走出療養院的時候,簡然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跟江敘白說:“你喜歡的那個大明星,商硯,他父親也住在這呢。”
江敘白意外地揚眉:“是嗎,這麽巧啊。”
“嗯,有一回我來看我爸,見他倆在一塊看電視,我才知道的。”簡然說。
江敘白對商硯父親的印象還停留在五年前,印象裡是個長相頗為俊秀的中年人,皮膚很白,有些虛浮的老態。倒是不清楚怎麽病了,怎麽就到了住療養院的地步。
他正想問問,就聽季柯插話說:“讓你爸別跟他玩,那老頭不是好東西。”
簡然皺眉:“怎麽就不是好東西了?”
“總歸就是不好,少打聽。”季柯抬手在簡然頭上按了按,沒打算多解釋。
江敘白皺了皺眉,在兩人去衛生間的時候,問了一嘴。
季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小白,你還真對商硯上了心啊,他爸你都要關心。”
“上個屁的心,”江敘白不屑道,“我純八卦。”
季柯笑了笑,滿足了他的好奇心,說商硯他爸還不到60,就已經虛得要進療養院,不是因為生了病,而是因為他縱欲過度,腎虧虧得狠了。
江敘白對商硯的家庭情況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知道商硯除了同父同母的親姐姐,還有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在7歲的時候被認了回去。
當時商硯的父母沒有離婚,這種大家族財產分割麻煩,輕易不離婚也不奇怪,一直到商硯18歲,他父母才走了離婚程序,當時為了將離婚的影響減少到最小,大部分財產股份都轉到了商雪和商硯身上,私生子商墨被送出國,也拿到了一部分信托基金。
季柯知道這些,是因為他和商硯是高中校友,他們的父母那時候也有多有往來。
“其實一開始,商硯父母感情很好的,那時候我媽總念叨商老頭是好男人,疼老婆有顧家,直到後來私生子鬧出來,”季柯頓了頓,有些譏嘲似的笑了一聲,“好不容易求了老婆原諒,不離婚,結果還是不安分,自己不要臉,還帶著我爸——”
說到這他噤了聲,臉上神色徹底冷下來。
直到簡然找過來,聽見溫軟的聲音喊“哥哥”,季柯立刻收斂冷色,攬著簡然往外走,走兩步又回頭對江敘白說:“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小白你自己心裡有點數。”
江敘白聞言好笑地哧了一聲,嘀咕道:“我倒希望商硯是個玩咖呢。”
你情我願的約個炮,睡一覺誰也不虧欠誰。
結果偏偏不是。
不僅不是,商硯還因為五年前那個意外出現了心理障礙,對性反感厭惡。
江敘白但凡有點良心,再有點骨氣,知道商硯內心的真實想法之後,都不會再去這棵早泄的歪脖子樹上掛繩子。
除非他想當吊死鬼。
這麽想著,江敘白暗自搖頭失笑,一抬眼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深邃深情眼。
江敘白心臟倏地停跳了一瞬。
眼前這雙眼睛在他看過去的瞬間,便綻放出明亮的笑意。
“Hallo,好久不見啊,小Echo。”英俊高大的男人操著一口中英文混雜的清涼聲線,抱著手靠在某間房的門框上。
江敘白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啊,看來是還記得我呢。”男人似慶幸似幽怨。
“你怎麽會在這?”江敘白問他。
前頭的簡然聽見聲音,回頭看過來,茫然地問:“這是你認識的人呀?”
“啊,”江敘白說,“算是認識吧。”
“什麽叫算是認識?”男人十分不滿,一連串不停頓地補充,“我們可是差點就在拉斯維加斯結婚但因為某人不講信用臨時跑路所以才沒能領到結婚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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