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聽話的閉上眼睛,又掀開一點眼睫毛,用縫隙偷偷去看大壞蛋。
他昨晚睡得很好,除了夢見有壞蛋怪獸總是捉住自己動不了之外,和在蔣家睡得時候一樣。
每天晨起時是時特助大人難得會對他情緒穩定的時候,時鬱睡眠不好,又有起床氣,可是剛睡醒時卻像是個還沒意識回歸的小機器人一樣,頓頓的乖巧。
就像現在,從被子中被扒拉出來的小時鬱搖著小腦袋,打了個呵欠,茫然的看著小臉黑黑的蔣聿泊。
“你睡得可真香啊。”
蔣聿泊“咬牙切齒”的捏了一下時鬱的臉蛋,他又打個哈欠,站起身,伸了伸肩膀。
蔣聿泊再次肯定,養一個時特助大人真是完全能不輕松一點。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他低著腦袋,瞅著躺在枕頭上歪著頭目光追著他看過來的小時特助,從鼻子裡哼了兩聲。
看在時鬱是他小弟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照顧他一下。
蔣聿泊也這麽說了:“你可不要多想,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你是我的小弟,我是你大哥,小弟就要聽大哥的,你知道吧?可不許反悔——不過我可不會喜歡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小時鬱:?
他的小腦袋又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覺得做手術的地方有點疼,好像氣到了。小時鬱沒有表情的嗯了一聲。
時鬱表現得這麽平淡,蔣聿泊又覺得不爽。
時鬱為什麽反應這麽淡定啊?他雖然這麽說,難道時鬱就這麽放棄了嗎,他總應該努力一下的吧!
等等——
時鬱不煩他不是好事嗎,蔣聿泊拉長了小臉,依然很不爽,但是他黑著小臉,還是老老實實的去給時鬱取飯。
朵朵小朋友終於找到時間與小時鬱搭話,有那個凶凶高高的小孩子在,她都不敢和時鬱說話了,一開口就會被瞪一眼。
小朵朵羨慕的看了一眼走遠了的小霸總,與小時鬱嘟嘟囔囔:“他是你的朋友嗎?我都沒有朋友來和我一起睡!”
他是壞蛋。
時鬱搖搖腦袋,但是想了想,又憋著小臉,抓著被子,點了點頭。
蔣聿泊應該算是他的朋友吧……?雖然他總是很討人厭,但是偶爾又會變得好起來。
但是還是很討人厭!
不過——
時鬱扭過腦袋,把床頭櫃放著的小黃鴨子卡紙抓起來。
願意陪他一起在可怕的醫院的,也只有大壞蛋一個了。所以之後他再很討厭,時鬱也會勉強忍一忍,除非忍不了。
譬如說五分鍾之後,取回護工已經提前煮好的粥的小霸總,一邊給小時鬱喂飯,一邊又沒有控制住自己,喂一口捏一下小時鬱的臉。
時鬱的臉都快麻掉了,他含著粥,鼓著小腮幫子,別開腦袋擋住蔣聿泊又伸過來的爪子,怒視他。
蔣聿泊遺憾的放下手,表情一本正經的說:“怎麽了?我只是捏一下而已。”
趁著時特助現在毫無反抗之力,他不得先賺夠本嗎。蔣聿泊強調:“這是小弟必須做的。”
時鬱抓著小黃鴨卡紙,面無表情的想,他又不想送給這個壞蛋了。
*
手術是真的很成功。
主刀醫生是業內大拿,而且時鬱還小,病情沒有太嚴重,七天之後,就已經可以穿著條紋小病服,慢吞吞的在醫院的後院多走走了,半月後就可以出院。。
福利院的事情她已經都處理好了,又追了三千萬的投資,新上任的院長是一名公益組織的初始創建成員,有豐富的經驗和福利事業中最重要的信念。
原院長,在職期間以權謀私,私下扣留了大量捐款,用以供自己孩子出國留學,已經被公訴處理。
新院長對處理這些孩子們的教育問題很有經驗,並且吸取上一次的經驗,沈母特意領聘了一位助理院長,協助這位新院長工作的同時,還能兩人互相監督。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沈聽虹飛似的衝進了醫院,一見到病床上的小寶貝時鬱,眼睛一紅,飛撲過去。
然後半路被自家兒子狠狠攔截。
蔣聿泊抱著水壺——水壺太大了,灌滿了又很沉,他還太小了,只能這樣抱著。
蔣聿泊總是搶著乾所有和時鬱相關的事情,他實在放心不下,時鬱的這次手術,給蔣聿泊留下了極其深刻的陰影。
時鬱完全照顧不好自己,至於別人——蔣霸總是不會覺得有人能比他更好的照顧時鬱的,就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有隔壁床都要出院的朵朵一家都習慣了每天看那個酷酷的小孩與“時小鬱吵架”之後酷著一張小臉忙前忙後,護工阿姨更是只有在專業的——比如為小時鬱拍拍後背的時候才能派的上用場,這真是她們職業中最輕松的一回。
雖然如此,每次朵朵的媽媽開玩笑說兩個孩子感情真好的時候,蔣聿泊總是會搶先提醒,說是因為時鬱是他的小弟,做大哥的照顧小弟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他可不是喜歡時鬱。
時小鬱也會認真點頭。
這個大壞蛋現在在時小鬱的眼睛中已經只剩下“笨”“傻”這兩個詞了。
朵朵媽媽每回看著這倆孩子都會捂著嘴笑。
但是也比他媽這個不靠譜的人靠譜多了!
蔣聿泊怒視著他年輕的老母親,說:“媽,現在不能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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