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擰著眉, 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他。
蔣聿泊卻越靠越近, 他一張凶悍的臉卻變得通紅起來。
時鬱被他擋在床中間,他開始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了。
兩個人離得越來越近,呼吸都像是纏在一起。
時鬱有些受不了了, 揪住蔣聿泊的衣領,只是在這樣的氣氛下, 嘶啞的語氣都變得沒有威脅力道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蔣聿泊的手機就是這個時候響的。
他整個人僵了一下,剛剛離時鬱那麽近, 近到他喉結吞咽了好幾下都不知道。
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和時鬱貼在一起的感覺,甚至差點暴露自己。
——
不對。
蔣聿泊盯著時鬱的目光逐漸冷靜堅定下來, 抹了把臉站起身,接通電話, 他本來就是要讓時鬱知道,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麽感情。
“喂, 媽。”
蔣聿泊的語氣還有些躁鬱。
他在床下盤旋。
時鬱則還在胸膛喘息。
他想不通蔣聿泊這是在做什麽, 以至於心跳有些加速。
——只有一點點,沒有很快, 時鬱從小到大都很注意對情緒的把控,哪怕是在現在, 他也依然能保持冷靜。
但是蔣聿泊,他剛剛說的話, 還有剛剛的動作,都想表達什麽呢?
時鬱隱隱有種預感,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下一秒,蔣聿泊就為他證實了這個猜想。
男生站在床頭,來回徘徊著,不知道電話那頭問了什麽,蔣聿泊眼眶更紅了,他停下腳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時鬱,握緊拿著手機的手,一字一字的說:“對,時鬱在我這裡。爸、媽、我就是喜歡他、就算他不接受,我也不能忍他出國!”
“您二位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我們誰也不離開這裡!”
蔣聿泊掛斷電話。
他已經不在乎時鬱是怎麽想的了,反正厭惡他也無所謂,比起厭惡他,時鬱連告訴他都不告訴一聲,隨時會消失並且不知道出現在哪個國家的旮旯,這件事才讓蔣聿泊無法忍受。
他也不在乎時鬱會怎樣看他了。
反正時鬱不能走,他也會留在這裡陪他,他們兩個誰也不能走。
蔣聿泊像是賭氣一樣,紅著眼睛看時鬱:“這次你知道了,我就是喜歡你,你怎麽看我,隨便吧!但是你不能丟下我自己去出國!”
時鬱似乎還沉浸在剛剛蔣聿泊說得話裡,他沒反應,蔣聿泊就越發急促。
他當然都是瞎說的。
他是說比起時鬱突然消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更好,但是也不代表他想看見時鬱冷著臉對他。
時鬱對別人都那麽好,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不如別人在時鬱心中的地位,更不能接受時鬱慢慢討厭他。
蔣聿泊有些茫然了。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做法衝動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高大的男生頹然的抱住頭,蹲在床邊。
他錘了一下腦袋,才慢慢伸出一隻胳膊,試圖去碰時鬱,又不敢碰到,隻貼在他的衣擺下邊:“時鬱,你不會不理我了吧?”
好像一隻可憐的大狗。
原來是這樣。
原來蔣聿泊喜歡的人是他。
所以他剛剛,又發什麽瘋呢?
時鬱低下頭,臉很冷淡,表情卻很放松。
他想到剛剛蔣聿泊絕望又咆哮的模樣,甚至有一些茫然。
茫然於蔣聿泊什麽時候也對自己有了這樣的感情。
但是現在放松下來,時鬱就覺出這件事蔣聿泊辦的多不好了。
他還是就會衝動易怒,從不考慮結果。
而且、既然如此,那位時特助又是誰?
衣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時鬱頓了下,去拿手機。
剛剛在來的路上他的手機也震動過幾次,只是當時蔣聿泊正在發瘋,時鬱根本動不了,更別提看一下手機。
果然,聽見時鬱的手機在響,灰頹的蔣聿泊立馬就抬起頭來了。
他眼眶紅,鼻子也紅,明明是個一米九的硬漢,看起來卻比時鬱還委屈。
蔣聿泊緊張的盯著時鬱的手機。
時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開口:“怎麽,你連我看手機都要管。”
“當然不是。”
蔣聿泊粗聲找補,但是仍舊精神緊繃著。
事實上他就是很在意。
本身現在時鬱對他的印象就已經降成負數了,現在又有討巧的人湊上來,那時鬱一對比,不是會對他態度更差?
可是蔣聿泊剛剛還硬氣得很,現在被時鬱看著,就沒有膽子了,萎靡的半蹲在床前,眼睜睜看著時鬱把手手機拿出來。
是老班給他發的消息,讓他明天確認一下,回復國外學校的郵件。
時鬱回復了一聲,看向上邊的綠色軟件消息。
是鄭義。
:哎我想起來了時鬱,時特助就是你啊哈哈哈,你要不說我都忘了,蔣哥那會兒可沒少叫你時特助,時特助的喊,又不敢讓你知道自己醉了,要我說你將來就去國瑞當一把手好了,讓蔣哥能達成心願哈哈哈哈。
時特助——原來也是他。
時鬱眉頭微微動了一下。
之前的一切鬱結都在這一瞬間解開了,他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這麽想來,這段時間甚至是有些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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