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聿泊一路上雖然控制著力道,但是把他抱來顛去的, 也讓時鬱有些暈。
時鬱又有些脾氣不爽,他睨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蔣聿泊一眼,冷哼出聲:“你還在我身後幹什麽?現在倒是裝起乖巧來了,從學校把我截過來的凶狠呢?”
時鬱越說,蔣聿泊越神色訕訕,最後大哥個兒的男生乾脆像個鵪鶉一下安靜下來了,默默的說:“沒有。”
時鬱沒再搭理他。
蔣聿泊說得沒問題,海濱別墅這裡的居家系統已經籌備好了,點了菜之後,不出半個小時,就有人把菜專門送上門。
這半個小時裡蔣聿泊堪稱當牛做馬,給時鬱放熱水,又準備換洗的衣服,看時鬱坐在沙發上,眉頭都皺起來,覺得沙發不夠軟,試圖換一個。
被時鬱冷冷的一句“你還想在這裡待多久”給堵了回來。
蔣聿泊當然不敢再按照原來的計劃回答。
菜送到之後,蔣聿泊積極的表現自己:“我來,全都我來,煮個蔬菜海鮮粥怎麽樣?再來一碟小魚醬。”
時鬱最愛吃小黃花魚醬,很普通,但是又有些難吃的一道菜。
往常蔣聿泊都是盯著時鬱的菜單,只有自己在的時候,才會允許這道菜上桌,雖然黃花魚小刺又多,但是他堅決要先挑一遍,再遞給時鬱,確保就算有小刺,也絕對不會傷到他。
每次吃這道菜的當天,時鬱對他的態度就很軟,偶爾還會笑一笑,今天他可太需要時鬱對他心軟一點了。
蔣聿泊說乾就乾,拿起食材就運到廚房,開始刮魚鱗煮粥。
時鬱側靠在沙發上,往廚房看了一眼。
蔣聿泊積極極了,像是感覺到時鬱的目光,扭過頭來,眼睛一片純然:“怎怎了?是不是想要啥。”
他還刮著魚鱗,把魚就要放下,擦乾淨手來找時鬱。
可自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時鬱不得不承認,他又心動了。
“不用,需要幫忙嗎?”
時鬱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移開視線,聲線冷然,但是卻比之前輕了很多。
幫忙!
時鬱要給他幫忙!
時鬱在現在要給他幫忙!
這一定是時鬱沒生他氣的預兆吧?
蔣聿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高度注意著時鬱,眼睛也亮起來了。
看起來越發的像隻大傻狗。
時鬱冷哼了一聲。
他像大狗才怪了,大狗才不會一言不發的做這種事,他是沒算準,蔣聿泊竟然真的會豁的出去,甚至還想過把他“關”在這裡。
他真是膽子大極了!
不知道為什麽,蔣聿泊感覺空氣又冷下來了,他看著時鬱冷峻秀氣的臉,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繼續刮魚鱗了:“不用!你自個歇著吧,我來,都我來。”
仿佛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可分明被他“綁架”到這裡的是他。
時鬱閉了下眼,最後又歎了口氣,朝廚房走過去。
只是嘴角不明顯的彎了起來。
時鬱幫忙洗菜。
蔣聿泊煮粥很有一手,是和某星級飯店的主廚學的手藝,為的就是時鬱挑剔的胃口。
蔣聿泊當然不會讓時鬱乾複雜的事情,時鬱的那雙手就應該在教室或者辦公室裡握著筆簽字寫寫畫畫,不應該做這些事情,洗個菜倒是還勉強可以接受。
等海鮮粥的香氣慢慢的漂浮起來,小黃花魚醬也做好了。
蔣聿泊關了火,讓魚醬在鍋裡暖著,擦擦手往客廳走去。
這裡的別墅沒有蔣家老宅的大,氪客廳廚房餐廳全都在一層,隔著層透明玻璃就能看得見。
時鬱正坐在桌子上寫作業,出國的事倒是沒有再提,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急躁生氣的情緒。
蔣聿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把時鬱帶來這裡和自己一起“關住”,本來就已經冒著時鬱不理他的最大風險了,現如今時鬱脾氣稍微好點,他也不敢再放肆,對這件事更是提都不敢提,生怕時鬱想起來。
“翁嗡嗡”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是時鬱的。
蔣聿泊擦乾淨手,一個踱步過去,屏幕上跳動著他母親的名字,似乎都能看出來對方的怒火。
海濱別墅自然是有監控系統的,想必他媽和他爸這麽長時間按兵不發,是因為調了監控了,看到一切正常,才這時候來詢問。
時鬱停下筆,看過去:“叔叔阿姨?”
蔣聿泊垮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他當然是不想讓時鬱接的,但是時鬱只是輕描淡寫的坐在那裡,用手抵著側臉,平靜的看著他,蔣聿泊就不由自主的乖巧上交了手機。
等手機都交到了時鬱手裡,蔣聿泊才後知後覺的開始粗聲威脅:“總之,你不能走,我也不走。”
時鬱都懶得搭理他。
蔣聿泊感覺很緊迫,站在桌子前,兩隻手抵著桌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時鬱。
如果他爸媽出手,那想把時鬱一直放在這裡,還是很難的。
但是蔣聿泊絕對不會放手,不管是什麽代價。
蔣聿泊在一旁給自己放狠話,而時鬱,只是接過手機,側著頭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的一瞬間,時鬱的表情和聲音一起柔和下來。
“沈姨,蔣叔叔。”
“崽啊,你沒事吧?那個混小子,等他回來我肯定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跪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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