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略有些不爽的眯了下眼睛。他都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如果蔣聿泊要和他裝聽不懂的模樣,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這家夥。
“你還站在這幹什麽?粥別糊了。”
時鬱冷聲提醒。
蔣聿泊瞬間驚醒,摸摸鼻子:“啊、哦,我知道,我知道,我記著呢。”
“那你先寫作業,我先去熬粥……”
男生手足無措的轉身,半秒鍾之後,他又回來了,衝到時鬱身前,伏低身體,死死盯著圈子起來的少年:“你剛剛、你剛剛說的意思是。”
時鬱看著他有些緊張的臉和用力的手掌,點了下頭:“你聽到什麽,就是我說了什麽。”
蔣聿泊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裡邊充滿了驚喜和不可置信,他還試圖再確認一下,但是耳朵尖也開始有些紅起來的時鬱用力推了一下他,別過腦袋說:“快去做飯,別在這裡礙我眼,對了,你的作業也得寫。”
“寫!我一會兒就寫!”
蔣聿泊興致衝衝極了。
時鬱為了他,竟然同意留在國內了!還會等他一起出國!
蔣聿泊都快被這個糖衣炮彈炸的暈乎乎的了。
端粥的時候差點燙到。
時鬱正好合上書,聽見動靜,趕緊往廚房走,扒著廚房的透明門,正看見呼呼吹手的蔣聿泊。
時鬱瞪起眼,語氣有些緊張:“你在幹什麽,那麽熱的砂鍋直接上手端!”
蔣聿泊剛才情急之下把砂鍋放到了地上,高大的身體半蹲著,聽見時鬱跑來,就仰起腦袋看他,一張帥氣的臉似乎都在發光,眯著眼睛說:“沒事——撒出來我都沒事。”
時鬱聽了隻想揍他。
他握了下拳頭,對著男生笑容開朗的臉,又沒能下得去手。
算起來,這一個來月他都沒見過蔣聿泊這麽放松的模樣了,他們倆都傻兮兮的和自己糾纏了一個月。
時鬱抿了下嘴巴,去廚房裡拿了墊子,也半蹲在地上:“我來吧。”
“我來!”
蔣聿泊要搶端,時鬱拿肩膀頂了他一下:“你去拿小魚醬。”
這麽親呢的動作,時鬱已經從他回來之後就沒做過了。
蔣聿泊於是呆在原地,等時鬱都把粥端到桌子上了,他才醒過來,連忙去拿小魚醬。
飯桌上,蔣聿泊試探著給時鬱剃魚刺,沒有被拒絕,時鬱都卷起來清掃乾淨了。
這次蔣聿泊才是真的放下心來,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確認。
時鬱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呢?是不是時鬱也有一點點喜歡他呢?
“時——”
“閉嘴。”
時鬱在他開口前阻止。
蔣聿泊像隻無辜的大狗一樣閉上嘴巴。
時鬱看他一眼,繼續吃飯。
“不要以為這件事我就這麽原諒你了。”
蔣聿泊渾身緊繃起來:“我、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時鬱一搭筷子,蔣聿泊就不說話了。
他沮喪起來,連剛剛想的事情都沒時間再夢了,隻盤算自己又要被時鬱罰什麽,大概又不能和時鬱一起睡覺了。
時鬱一直覺得很神奇,明明蔣聿泊身高一米九,無論是從性格、亦或者是從比別人高大太多的身材,又或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來看,都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在小時候五歲之前,他也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蔣聿泊扮起可憐來卻駕馭輕熟,至少對他來說是很管用的。
比如說現在,原本的確是有些生氣的時鬱看著男生緊抿著唇,緊張看著他的一雙深邃眼睛,最後別開頭,又把筷子拿了起來:“吃完做作業。”
時鬱強調。
蔣聿泊現在也不敢多想了,總之時鬱答應他不會自己出國,他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而到了晚上,時鬱當然是將蔣聿泊扔到了另一邊床上,但是也只是另一邊而已,沒有分開。
蔣聿泊對這個結果極度滿意,順勢裝作今天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像之前一樣給時鬱準備好晚上會喝的溫水。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深入這個話題,但是有些事情,就是發生改變了。
比如說起床後的白天,蔣聿泊可以光明正大的盯著時鬱看。
反正他已經什麽的都和時鬱說了,現在就屬於光腳不怕鞋濕,這也是他之前最喜歡做的事情,時鬱在蔣聿泊眼裡就是完美的,哪怕是早起剛醒的時候也是。
他閉著眼睛,在蔣聿泊看來都好看的像一幅畫。
但是時鬱睜開眼睛之後,就變成了一把尖銳的刀。
蔣聿泊遭了兩個眼刀之後,冷靜下來了,抹了把臉從床上下來。
時鬱眯著眼看他,目光也些微微的冷。
在蔣聿泊試探著問他:“早起吃豆漿嗎?”
聽到他說話的這一刻,時鬱的表情才恢復正常。
他從床上起身,正常的換上小校服襯衫馬甲。
——偏英倫風的修身襯衫,把時鬱挺拔的腰身顯得越發纖瘦卻不薄弱,稀碎的陽光打在他透□□致的五官上,略微一垂眼,光珠就順著睫毛滾到他的臉上。
時鬱側頭,看了一眼視線又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到他身上的蔣聿泊臉上:“你還在看什麽?”
男生瞬間回過神來,支吾一聲:“我去點菜。”
蔣聿泊幾乎是有些狼狽的下樓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