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進去,聿泊,哎,這點東西交給陳姨吧。”
“不用,我拿著就行了。”
蔣聿泊抬抬手,示意陳姨和時鬱先進去,他殿後。
時鬱一邁進客廳,和蔣父一起在擺盤的沈聽虹就聽見聲音,立刻轉過頭,神情十分激動:“寶貝,你可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沈母踏著柔軟的拖鞋衝到門口,抱了時鬱一下。
時鬱抱緊他,抿唇笑了下,叫道:“沈姨。”
“你這小子,說住校就住校,一點也不管你沈姨的空巢老人心。”
十幾年的時間也沒再沈聽虹這位巨星身上留下什麽年歲的痕跡,她笑著,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時鬱的肩膀,然後又心疼起來:“我怎麽看著你好像是瘦了,食堂吃的可以嗎?不然讓聿泊每天給你送去家裡的飯菜。”
蔣聿泊十分樂意的一口答應。
他難得對自己母親的做法感到滿意,甚至覺得沈母能直接讓時鬱後悔住校,重新回家才算好的。
雖然他也跟著住校去了,但是他在一個宿舍,時鬱在別的宿舍,還總是和赫馮那蠢人一起走,每次蔣聿泊看見都會氣急敗壞,但是也只能隱忍著。
蔣父看他們天倫之樂,咳了聲,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蔣父於時鬱來說地位僅在沈母之下,這麽多年蔣父對他和蔣聿泊的教導一直一視同仁,甚至因為時鬱更弱一些,所以無處安放的父愛都更多一些。
正是因為蔣父和沈母一直都對他很好,所以這也是壓在時鬱肩頭的大石頭之一。
他不能……把蔣聿泊帶到蔣父沈母不能接受的地步。
時鬱略低下頭,心裡的堅定更牢固了一點。
回來一趟,讓他的想法更確定了。
一家人吃了一桌團圓飯。
沈母對學校的安置很有些不放心,主要是因為時鬱不是那麽健康的孩子,比如蔣聿泊單獨去住宿,她就沒有半點操心的,因為這小子完全可以把自己顧得很好,或者說懶得顧及自己他那麽糙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是時鬱就不一樣,沈母擔心的問了整個晚餐的時間,最後是連蔣父都看不下去,拉著她去書房說討論一下海外業務的擴展事宜,時鬱這才被放過。
蔣聿泊還有些遺憾。
他還希冀他媽能把時鬱留下。
時鬱擦了擦手,從餐桌上起身:“我吃好了,陳姨,我先上去了。”
陳姨笑眯眯的答應一聲:“哎,快去吧,上邊給你放了酸奶,飯後休息休息可以喝一點。”
時鬱說了聲謝謝。
蔣家的生活讓他很熟悉,整個人也放松下來。
蔣聿泊跟著他一起停下碗筷,上去。
他與時鬱說冬訓的事情。
“你行嗎?要不提前和老師請假。”
“不用。”
時鬱很快說道。
他的確怕蔣聿泊提前去解決這件事情。
養了這麽多年,時鬱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有一些認知的,曼因萊頓的冬訓主打讓學生體驗生活,鍛煉只是生活的少部分,並不會太讓他受到限制。
“我可以。”
時鬱說道。
蔣聿泊皺著眉,表情有些嚴肅。
不過時鬱既然堅持,他現在不適宜和時鬱因為這些事吵起來,於是暫時隱忍下來,想著到時候看情況處理,總歸他是在時鬱身邊的。
蔣聿泊跟著時鬱就想進他們倆的房間,但是在門口的時候,時鬱忽然停下,擋在門前。
蔣聿泊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說:“時鬱,你別說不讓我進門。”
時鬱回頭看他一眼:“蔣家的屋子有很多。”
“至於這樣嗎。”
蔣聿泊表情逐漸沉下來。
時鬱認真的看著他,然後點頭。
蔣聿泊似乎生氣了,他面色黑沉,看起來很想直接武力製服了時鬱。
他想,自己其實就不應該想那麽多,時鬱這樣的人,一但你退步了,他就會抓住這一點,狠狠的咬住。
蔣聿泊神情來回變換,但是他盯著時鬱神情淡淡的臉,最後隻咬著牙說:“好。”
還有冬訓呢。
他不能現在就爆發了,不然到時候時鬱真的不再搭理他,冬訓怎麽辦?至少現在是在蔣家,他知道時鬱肯定安全。
但是冬訓他就必須要盯分秒不閑的盯著時鬱了。
時鬱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簡單的被說服,畢竟蔣聿泊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能忍住的樣子,不過好在,至少結果是好的。
時鬱推開房間門,熟悉的氣息讓他腳步聽了一下,然後若無其實的關上門。
蔣聿泊給他一路拿回來的大黃鴨子就放在床頭,搖搖擺擺的,看著十分的囂張。蔣聿泊小時候就老是與他作對,也就現在長大了,還能記著把他帶回來。
時鬱垂下視線。
雖然他已經盡力避免和蔣聿泊出現關系衝突的變化了,但是實際上還是不可避免的讓兩人爭吵起來。
怎麽避免呢?
如果他能從蔣家搬出去,是不是這個問題就能解決。
時鬱也隻短暫的想了一下,很快就收回了這個決定。
也許是自己的本能,時鬱顯然知道,他不同意與蔣聿泊睡一個房間,還跑去學校住宿,這些雖然聽起來嚴重,但是他還在蔣聿泊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蔣聿泊雖然難忍,但是也都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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