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話題,林橋瞬間提起心,準備認真學習一下真正的親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
於修遠長籲短歎,抱怨著:“我爹都不打我,就他把我從小打到大,真受不了。”
林橋聽傻了。
他想象了一下謝先生打自己的畫面,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感覺會很痛,非常痛的樣子。
畢竟謝先生看起來,比林逸明有力氣多了。
他正害怕,又聽於修遠長歎一聲。
“我要上大學,他說什麽公司太忙不送我,你聽聽,這是親哥該乾的事嗎?”
說著,他瞅林橋一眼,突然安靜了一下。
林橋疑惑。
於修遠喃喃:“不過,我要是像你這麽乖,他大概也不會打我?”
畢竟林橋那哥哥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體貼人的樣子,對弟弟不也那麽好!
於修遠自以為掌握真諦,恍然大悟,決定下周末回去就試一下。
-
吃完午飯後沒多久,蘭梓行也到了。
他是父母一起來送的,一家人都是開心的模樣,看上去家庭氛圍特別好。
蘭母見林橋也在,倒是有點驚訝地看蘭梓行一眼,嗔怪道:“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蘭梓行有點無奈地聳肩。
蘭父工作還忙,待了一下便離開,剩下蘭母在這裡。
兩人一個收拾床,一個收拾桌子,很快整理好一切,蘭母離開前還給每人發了一袋糖。
他們將人送到門口。
門剛關上,於修遠便帶點好奇地看著蘭梓行,“你就是傳說裡那個護花使者?”
蘭梓行:“?”
好難聽的外號。
他面無表情:“我不是。”
於修遠不信,上下打量蘭梓行幾眼,又看看正貼著他的林橋,確信了,“你就是。”
在傳聞裡,那位孤僻的年級第一,身邊總跟著一位同樣奇怪的夥伴。
傳言,那位夥伴長相溫和,可行事風格卻全然相反,將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攔下來。
也因此,被同學戲稱為“護花使者”。
說著,他哼笑一聲:“那你認識我嗎?”
蘭梓行搖頭。
於修遠臉上的笑便掛不住了。
他乾脆重新坐回椅子上,可過了一會兒,見那兩人仍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又擠過來,告訴蘭梓行:“我叫於修遠,高中當了三年元旦晚會主持人呢。”
蘭梓行很敷衍地點點頭:“知道了,好厲害。”
?
被誇了,可好像又沒有。
於修遠正想控訴一句好冷漠,便聽門一響。
“……什麽東西飄過去了?”
他轉頭,便見一個一身黑的家夥正站在唯一還空著的床位前,活脫脫像個幽靈。
作為三人中最外向的那個,於修遠當仁不讓走上去,很熱情地招呼新舍友,“我叫於修遠,那個叫林橋,剩下那個是蘭梓行,你呢?”
黑衣男生很冷漠地看他一眼,道:“薛遲。”
於修遠絲毫沒有被他冷淡的態度凍到,而是頗為驚喜道:“好巧!”
薛遲:“?”
哪裡巧?
於修遠道:“你看,咱宿舍裡四個人,兩個二字名,兩個三字名,剛剛好。”
薛遲:“……?”
他揚眉,有點難以置信地看這人一眼,乾脆自顧自去收拾東西了。
-
很快,這一天就過去了。
畢竟是開學第一天,林橋和蘭梓行都不是話多的性子,薛遲又早早上床,硬是將於修遠憋得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也只能悻悻上床。
在黑色的、由床簾阻隔起來的這片小空間裡,林橋抱著手機,最後和謝先生道一句晚安,閉眼沉沉睡去。
雖然是來到新學校,開啟新生活的第一天,但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加上有謝先生陪著,居然也很安心地度過了。
可開學的第二天,林橋卻猝不及防接到一個噩耗——學校決定,由本屆學生開始,軍訓實行封閉式管理。
換而言之,會來好多大車,將他們直接拉進一個大基地,狠狠練上一整周,再回來上課。
而不是像前幾屆那樣,在學校操場,早上下午練一練,晚上自由活動。
得知這個消息,林橋失落極了。
他本來還想著,如果晚上想碰碰了,可以拜托謝先生把他接回去。
但奇怪的是,接到這個消息的謝先生似乎沒什麽反應。
林橋更失落了。
下午,大巴車便開進學校,將大一新生全都拉走了。
路途快一個小時,大巴裡氣味渾濁,林橋甚至有點暈車了。
好容易下了車,林橋站在基地面前,心涼了半截。
基地大概是建在山裡的,圍牆外雜草瘋漲,打眼一看就覺得蚊子超多。
但事已至此,林橋隻好背著自己的行禮,挨個去找房間。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基地是按院系分的,這也就意味著……林橋有了一個獨立的單人房。
他把東西收拾好,又出去領了軍訓服,懷揣著憂愁,以及對碰碰的思念,度過了在基地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被哨聲驚醒,連忙穿戴好跑出去,便見一個身著軍裝的年輕男人站在空地正中央。
他皮膚黝黑,表情嚴肅,在看到林橋第一個跑出來時,唇角微微放松了一點,對著林橋露出了一個大概可以稱之為“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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