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前些日子,各國的玄門協會決定聯合舉辦一個玄學文化交流為目的的展覽,各國都要出三個法器。事關國體,我們肯定想拿出最好的東西,所以,我們就把玉葫蘆交出去了。”
見江暮雪臉色越來越綠,智明連忙解釋:“你放心,展覽結束,玉葫蘆還會還回來的。”
“這個展覽要多久?”
“半年。”
既然是玄學展覽,去看展的肯定都是精通玄學,或者至少是玄學愛好者。
在這樣的人群的注視下,常青隨時有可能暴露。
半年的時間太久了。
“有沒有什麽辦法,提前將葫蘆拿回來?”江暮雪皺眉問。
智明被問懵了,不是說不想把葫蘆要回去嘛……
一凡面色微變,試探著問:“你忽然參加這次比試,不會就是為了能在協會裡找這個玉葫蘆吧?”
智明瞪圓了眼,震驚的看著江暮雪:“你不是被我說服了?”
“這樣說起來,那晚我在辦公室門口遇見你,也就不是偶然了。”
“你當時是想去我的辦公室裡找那玉葫蘆!”
江暮雪重重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道:“事先聲明,我本來是不想將你們兩個牽扯進來的,既然你們要聽,我就說了。”
兩人同時咽了口口水。
江暮雪勾了勾唇,輕語道:“那個葫蘆裡,裝著我安插在協會裡的探子。”
死一般的寂靜。
江暮雪眨了眨眼:“協會這麽包容的嗎?”
“你說什麽?!探子?”一凡驀地跳起來,黃符緊緊攥在指尖。
“你到底想做什麽?”智明沉下臉,和一凡並肩而立,“我二人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拚著玉石俱焚的下場,也絕不會讓你做出對協會不利的事來。”
“你們想想是什麽時候收到的玉葫蘆?我要是想做什麽對協會不利的事,還用等到現在?”江暮雪笑著反問。
智明松了口氣,一凡卻仍是戒備:“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不是居心不良,為什麽要在協會裡安插探子?能被裝進玉葫蘆的東西,肯定是邪物。”
聽一凡這麽一分析,智明又立刻倒戈,豎起眉毛死死盯著江暮雪。
“我現在不就是想告訴你們緣由嗎?你們到底聽不聽?”江暮雪挑眉。
“聽!”一凡秒坐。
智明愣了半晌,莫名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默默瞪了兩眼一凡的後腦杓,也跟著坐了下來。
江暮雪將齊翀被悲問利用,身上帶了詛咒之物氣息的事告訴了兩人。
“詛咒?”一凡焦急道,“齊翀會不會有危險?”
一凡並不精通詛咒之術,是以並沒有察覺,也不知道從何解起。
“沒事,齊翀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對方隻是想借助他窺探協會裡的情況,計劃也並沒有成功。”
一凡點了點頭。
智明遲疑道:“雖然你是想幫助協會,但……和鬼怪做交易,讓鬼怪幫忙,終究是邪門歪道。”
江暮雪輕笑:“什麽是正,什麽是邪?人類裡有好人也有壞人,壞人做的好事也是正,好人做了壞事便是邪。鬼也是一樣。”
“哪裡有人類就是正,鬼怪就是邪的道理?”
這次一凡和智明沉默了許久。
兩人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很難讓他們突破現有的思維桎梏去思考。
江暮雪並沒有和兩人辯論的興致,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索性開誠布公了。
“悲問現在就在麗國,常青潛伏這麽久,應該查到了一些關於悲問的線索,這對於抓到他很有幫助。等我拿回玉葫蘆,我會負責將悲問抓回來,至於常青,我不會再讓他出現在協會裡。”
“當然,他也不會出現在任何傷害人類的場合。”
“你一下子給的信息太多了,我們兩個需要商量一下。”一凡回答。
江暮雪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意思是讓他們現在就商量。
十分鍾過後,兩人回到了卡座。
一凡知識著江暮雪的雙眼,語氣平靜道:“不論你出於什麽樣的理由要這麽做,你都已經破壞了協會的規矩,我們兩個作為協會管理層,希望你做出補償。”
“首先,抓住悲問是必須的。但抓住悲問不僅是幫我們解決問題,同時也是幫助你自己,乃至為整個華國社會除惡,我沒說錯吧?”
江暮雪淺笑:“你說的很對,其次是什麽?”
“其次,你還需要單獨為協會做一件事,這件事辦成了,協會獲益,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江暮雪沒有直接回答好或不好:“說來聽聽。”
智明握拳咳了咳:“是這樣的。”
“你剛剛不是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提前拿回玉葫蘆嗎?辦法是有一個的。”
“你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玉葫蘆,和現在展出的玉葫蘆掉個包就可以了。除了你之外,應該也沒什麽人能看出其中不同。”
食指輕點著桌面,江暮雪皺眉思索,不得不說,智明提出的確實是個合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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