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他費力地命令。
“……停。”
他可沒忘他現在好歹還是個有戲約在身的人,跟李庭言出來幽會已經很超過了,要是他敢在這節骨眼上鬧出什麽桃色新聞。
他保證,霍宇凝和顧以園一定會聯手殺了他。
他還年輕,不想就這樣英年早逝。
林熾的背抵靠在了車門上,一隻手推開了李庭言,另一隻手扯著自己的襯衣領口,手動降溫。
他現在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加速了,臉紅心跳。
在剛剛的親吻裡,他的嘴唇也被咬出了一點血。
他的舌尖伸出來舔了一下,十分暴躁。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他橫了李庭言一眼,卻是眼波流轉,眼尾微紅,除了勾人根本沒有殺傷力。
李庭言依舊目光沉沉地望著他,那目光如有實質,充滿了侵略性。
他當然是不想停的。
但是林熾叫了終止,他就別無選擇。
這讓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手指依舊扣住林熾的手腕,輕輕摩挲著,好像這樣就能止住一點他心裡的暴躁。
林熾把鏡子掰下來,看了一眼。
他現在其實也不好過。
他必須用上全部的毅力,才能阻止自己立刻衝過去把李庭言扒光。
但他像個刻薄寡恩的國王,即使自己也快爆炸了,卻偏偏不讓李庭言痛快。
他對著鏡子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臉,簡直不敢想他這樣子要是出現在花邊小報上,能養活多少狗仔。
他重重坐回了座位上,依舊扯著衣領,給自己扇風。
他對李庭言說,“送我回酒店吧,我明天還有拍攝,不能遲到。”
李庭言眉梢微挑,不太情願。
他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動,一直到林熾轉過來看他,他才不得不把手放上了方向盤。
這裡離林熾的酒店並不遠,沒一會兒,李庭言就開到了酒店旁邊的巷子裡,他特意找了個僻靜處停車,四面都是防窺膜,即使有人經過看不見什麽。
他已經看明白了。
林熾沒有賜予他特權,他今晚只是擁有了一場約會,他與林熾親吻,擁抱,卻不能再做更多。
但他握著林熾的手腕,又始終不願意放開。
他凝望著林熾的雙眼,低聲問,“我明天還可以來找你嗎?”
可以嗎?
林熾挑了挑眉,愉悅得幾乎要笑出來。
李庭言對他請求的樣子,可以堪比一場真正酣暢淋漓的x愛。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李庭言,他白色的襯衣本來很乾淨無暇,穿在身上難得有種少年的明淨感。
可他現在與這個形容詞毫無關系。
襯衣的扣子掉了好幾個,脖子上印著吻痕,嘴唇微腫。
他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性感與張力,像極了欲望之神的化身。
他的眼睛是濕潤的,從李庭言的身上掃過,像帶著一股電流,輕易可以勾起對方的所有渴念。
可他還嫌不夠。
即使他的魅力已經無可抵擋,他還要伸出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住李庭言的領口。
“你很想來找我嗎?”
他笑著問。
“是。”
李庭言回答得毫不猶豫。
“可是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林熾笑意更深了,“李庭言,我給過你機會,我跟你表過白,可是你沒有接住。所以現在你的積分已經清零了,只能從頭開始。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只是其中一個。”
林熾望著李庭言,那眼神堪稱傲慢。
李庭言忍不住笑起來,他很明白,林熾在為自己這半年的等待討利息。
而他也理當付出報酬。
林熾這樣生機勃勃地在他面前,可以觸碰,可以擁抱,已經勝過他千萬個夢。
“那我要怎樣才能得到你的垂青呢?”李庭言虛心求教。
他又一次問林熾,“可以先給我個機會,允許我明天來等你下班嗎?”
林熾雙手抱胸,審視地望著他。
“我考慮考慮,你先等著吧。”
.
幾分鍾後,林熾下了車,下車前還不忘叮囑李庭言,“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上娛樂版面,霍宇凝跟顧以園保證一起發瘋。”
他打量李庭言,“這點事你應該做得到吧?”
李庭言微笑,“我保證,你連一張照片都不會見到。”
林熾放心了,毫不猶豫抽回了被李庭言握住的手,像一隻趾高氣揚的豹貓,回到了酒店。
酒店裡現在很安靜,除了服務人員還在前台,大堂裡空無一人。
而他在等電梯的時候,忍不住哼起了歌。
等到走進電梯,他對著電梯內的鏡子,看清了自己潮紅的臉。
他皺了皺鼻子,自己罵了句,“真沒出息。”
可林熾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卻又慢慢笑起來。
他很清楚。
這一天,從見到李庭言開始,他一直沉浸在一種夢幻般的喜悅之中。
赫爾辛基的那一夜,冰天雪地裡,李庭言像一個飄渺的夢。
李庭言說,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到底有多滿意。
在爭取這個答案的過程裡,李庭言又會經歷什麽,會不會受傷?
每一次聽見喻年和郗子聞傳來的隻言片語,在花邊小報上看見李庭言與李家的爭鬥,八卦秘辛,他回去總是容易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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