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擦了擦嘴角,對喻年比了個大拇指,“人不可貌相啊你。”
以喻年現在對陌生人的冰冷態度,祈妄又是個悶聲葫蘆,他簡直難以想象,這倆冰塊當年到底是怎麽好上的。
他擺擺手,又說道,“你也用不著替我操心。追我的人多了,能排到埃菲爾鐵塔,我也就是沒空,但凡我有心,我一天能換一個對象。”
他這完全不是吹牛。
來了國外,他行情好像還更好了,一窩一窩的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撲,挨個拿著愛的號碼牌。
要不是現在他好歹混出了點名堂,身邊又有霍宇凝,喻年也在為他保駕護航,他都懷疑自己早晚要被潛規則。
“你那是沒空嗎,我都不高興說你。”喻年冷冷道。
他跟林熾也認識半年了,兩個人在短暫的生疏後,很快就一拍即合,經常混在一起。
他家大部分產業又在C市,有次林熾喝醉酒,說漏了嘴,叫了李庭言的名字。
從那之後,他就知道了原來林熾跟那個他姐向來很想一較高下的李庭言,居然有過一段。
他不得不感歎世界真小。
但說起這個人,喻年靠在椅子上,陽光刺得他眯了眯眼睛。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對林熾說,“說起來,我倒是聽到了一個關於你前任的消息。”
林熾抬起杓子,糾正道,“那不是我前任,炮友而已,夠不上這個稱呼。”
行吧。
喻年頷首,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你前炮友。”
他望著林熾悶頭苦吃,一副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麽的樣子。
他也不繞圈子,慢悠悠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李庭言可能要跟晨海集團的二小姐聯姻嗎?聽錯了。”
林熾的叉子頓了一下。
他沒說話。
喻年又接著說,“聽說是李庭言直接拒絕的,之前的所謂聯姻,完全是他爺爺一廂情願,李庭言現在都已經放話,要終身不娶了,如果需要接班人,就從他姑姑的孩子裡挑。所以現在他姑姑對他鼎力支持,幫他跟他爹對著乾。”
林熾到這兒終於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的叉子在菜葉子上旋了一圈,他當然明白喻年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他為什麽要跟他爹對著乾啊?”
喻年跟看白癡一樣看他,“搶當家權唄,本來李家的繼承人鐵板釘釘的事情了,他家老爺子一力支持他,可最近半年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他爺爺突然態度很曖昧,又默許他爹進入權力中心,甚至讓他那個私生子弟弟都上了台面,李庭言簡直是腹背受敵。所以之前才猜他會跟陳家二小姐聯姻,好得到支持。”
這都是喻年的姐姐跟他說的,他對生意場漠不關心,只會依葫蘆畫瓢地轉述。
“結果那也是假消息。”
喻年慢悠悠往嘴裡放了個桃子,點評道,“他那個爹一直不是什麽好東西,又廢物又垃圾,誰攤上誰倒霉。李家老爺子以前明明看不上這個兒子,最近的動作卻頻頻示好,我姐說他比起說是想重用兒子,倒像在逼迫李庭言。”
林熾的叉子在盤子上劃了一下,發出一聲尖銳的刺聲。
喻年抬眼看他。
林熾臉上有些不自在,像是掩飾一般,“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他喝了口咖啡,“你們這些豪門本來就鬥來鬥去的,我這種小模特也操不上心。”
“別帶上我家,我家雖然血緣複雜了點,但和諧得很,”喻年說道,“也就他們李家像一團糟。”
“不過也是,這確實跟你沒什麽關系,但前任過得不好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喻年說到這裡又笑了笑。
他望著林熾,輕飄飄又扔了一枚炸彈,“我還聽我姐說,李庭言好像住院了,有傳言說可能是被他爺爺打進去的。”
這一聲無異於驚雷。
林熾的手指甚至不易察覺地抖了下。
“你說什麽?”
他狐疑地看著喻年,“你確定?”
喻年卻聳聳肩,概不負責了,“那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說的,這是李庭言的堂弟說出來的。醫院李庭言肯定是去了,但誰知道他是被打進去的還是割闌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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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喻年熱情分享的八卦,林熾這一個下午都有點心不在焉。
喻年又在準備他下一場發布會,天馬行空地講自己的設計理念,反正這位少爺不差錢,準備包下一個船廠當作舞台空間。
“到時候你還來給我當壓軸吧。”喻年說道。
林熾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一直待到了傍晚,祈妄果然又來接人了。
喻年高貴冷豔的臉,在看見男朋友的一瞬間,立刻燦若桃花。
林熾在旁邊作了一個誇張的yue的表情,被喻年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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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喻年分別後,林熾就開著車去做妝造了。
晚上八點之前,他準時抵達了晚宴現場,Cora作為藍血品牌,晚宴上簡直星光璀璨,林熾還在賓客裡看見了專程從國內過來的影后洛陽書。
而他在這種場合裡,也已經像鑽石一樣矚目,不斷有人來與他打招呼。
包括某位對他窮追不舍的小少爺。
當被Eloe堵在陽台上,林熾簡直懷疑自己出門應該去看看黃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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