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月抬眼看向助理,助理解釋道:“就在季星搖消失後不久,周先生的車出現在賀家,周先生在賀家待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離開了。而這中間,並沒有人從賀家出來,哪怕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季星搖從賀家出來。”
“季星搖在賀家門口等了很久都沒進去,已經表明了賀家不想見她的態度。更不要說之後周先生拜訪。就算賀家真的讓季星搖進去了,但是在賀先生到訪的時候,賀家也不會繼續留季星搖,季星搖應該會在周先生進去後不久就從賀家出來,可是從賀先生離開都沒有見到季星搖的身影,所以季星搖很可能是在那沒有被監測到的十分鍾的時間裡離開了。”
周繼月也覺得是這樣,在她看來,賀家既然如此激烈地反對賀驍與季星搖在一起,就顯然是很看不起季星搖的,就更不可能讓季星搖踏進家門作威作福,甚至留季星搖到現在。
只是沒有讓秦淮旭遇到季星搖,預想中的好戲因此沒有發生這件事還是讓周繼月覺得有點失望。
“算了。”
周繼月擺擺手,“先不用理她了。這下撞了南牆,知道賀家的門難進,該把目標轉移到秦淮旭身上了。”
“嗡嗡。”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周繼月隨意地接起電話,“喂。”
就聽電話裡傳出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月姐,不好了。剛我去周家送東西,見管家帶了一大批人整理家裡擺設就隨口問了句,管家說,說...”
周繼月不耐煩,“說什麽?”
“說是小姐找回來了!周安悅要回來了!”
“轟!”
這句話像是憑空炸響的一道雷,把周繼月炸得大腦嗡嗡作響。
她的臉一瞬間就變得蒼白,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雖然從成為周繼月的這一天,周安悅就成了懸在她頭頂的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十幾年來,她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擔憂著這把不定時什麽時候會掉下來的劍奪走她的一切。
可是當她在這樣的折磨裡生活了十幾年後,周繼月終於不那麽在乎了,她覺得一個十幾年都找不回來的人,可能早就死了,周安悅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周家只有一個周繼月。
但為什麽!為什麽當她承受了這十幾年的折磨終於能夠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周安悅已經死去,並把屬於周安悅的一切都劃為自己所有物之後,周安悅卻回來了!
一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為什麽要回來?
為什麽一回來就好像...好像要奪走她的一切。
一種巨大的,即將失去一切地惶恐感籠罩了周繼月,她繼月拚命的想要抓住什麽,可是手上沒有一絲力氣,就連手機都從周繼月的手心滑落,就像曾經擁有過的一切,即將從她手中離去一樣。
第28章 白夢菡
第二天周重巍來接季星搖出去吃飯的時候,是開著一輛勞斯萊斯來的。
哪怕季星搖不懂車,但是看著那大車頭和車前的小人,也知道這是勞斯萊斯。這個車季星搖不是第一次見,但這是季星搖離得最近的一次。
季星搖站在距離車輛不遠處,她甚至不太敢上前,說實話,這輛車她連開門都不會。
不過也不需要季星搖開門,周重巍親自把季星搖從賀家接了出來,他走到車前親手幫女兒打開車門,等季星搖坐上車後,周重巍這才跟著上車。
季星搖坐在車上十分的拘謹,周重巍這個剛尋回女兒的爸爸也很緊張,他其實並知道該如何與女兒相處,也在慢慢摸索。
駕駛車子緩緩駛離,周重巍開口打破了安靜,“你哥哥聽我來接你,也想跟著來,但被公司的事情絆住了,等會直接在飯店見面。”
季星搖乖乖點點頭,其實她都不知道跟爸爸說些什麽。
周重巍也不急,慢慢地引著女兒說話,“喜歡吃什麽菜?口味偏重還是清淡?”
季星搖:“都可以。不過學舞蹈要控制體重,一直吃得比較清淡。”
“你媽媽也是這樣,”周重巍道:“那今天定的這家餐廳你應該會喜歡。”
季星搖點點頭,“我都可以的。”
看著女兒那麽懂事,周重巍反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個也不能操之過急,以後熟悉了就好了。
周重巍又道:“林醫生說你的腿恢復得差不多了,最近感覺怎麽樣?”
季星搖:“感覺很好,最近跳舞沒有很妨礙了。”
周重巍:“你現在在思菡工作嗎?”
季星搖:“對,不過還只是助教老師。”
周重巍看過季星搖的履歷,自從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周重巍就派了人去調查季星搖這幾年來的經歷,他想了解女兒這些年的遭遇,但又不敢全部都直接問季星搖,生怕觸碰到什麽傷心事讓她難過。
其實周重巍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女兒流落在外這麽多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但真正見到季星搖的時候,周重巍還是感到很欣慰。
雖然沒有在父母身邊,可她成長得很不錯,目光清明,乖巧有禮,舉止端正,這在周重巍看來已經是最好的樣子了,更不用說她還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全國最好的舞蹈學院,履歷上那麽多獎項。這個孩子哪怕不在父母身邊,依舊出落得這麽優秀,怎能不讓他驕傲呢?
周重巍看著季星搖的眼神也越發柔和,溫聲道:“思菡是自家的產業,是我為了你媽媽創立的,你媽媽也是一位很優秀的舞者。思菡存放著很多你媽媽的照片,你想看嗎?吃飯完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