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航的女聲響起:“正在前往西伏機場,全程30公裡,預計時長59分鍾。”
雲厘完全是腦袋一熱,就驅車前往。
她沒有告訴傅識則這件事情,畢竟她也只是去碰碰運氣。
一路上,心裡忐忑不安,有好幾次都差點違章。
西伏機場的到達口只有一個,不少接機的人在出口處等待。怕錯過傅識則,雲厘找了個正對著出口的位置站著。
但凡顯示屏上出現南蕪到港的航班,雲厘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尋找那個身影。
好在等了兩三個小時後,她看見傅識則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幾日不見,他似乎消瘦了些,深邃的眼窩滿是疲倦,透漏著疏離,與人群格格不入。
傅識則見到她,步子一頓,隨後走到她面前。
雲厘故作自然地講出先前組織好的理由:“佳夢姐和你說了麽,宣講會我給你當助手。今天我過來接你。”
傅識則“嗯”了聲。
“走吧。”
他拉著行李箱跟在她身旁。
這次見面並沒有雲厘想象中的尷尬。
傅識則一如既往的淡漠,走在她身邊也不發一言,直到兩人到了停車場門口,他忽然說:“我沒有告訴何助理航班號。”
雲厘:“……”
撒了謊,還被對方發現,雲厘面上發熱。
好在傅識則也沒有進一步深究的意思,放好行李後便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開了門他卻沒有上車,直接繞到了駕駛位上:“你坐副駕駛,我開車。”
兩人上車後,雲厘注意到他手上纏著紗布。
“你的手怎麽了?”
傅識則垂頭看了眼中控台,打開空調,“擦到,不礙事。”
他直接導航到了西科大。
雲厘:“不去酒店嗎?”
傅識則握方向盤的手一滯。
“不去。”
雲厘本想再和他說說話,汽車啟動後進入一段長隧道,重複的燈光和路段頗具催眠效果,等她睜眼,車已經停下來了。
車停在僻靜的角落,窗外暗沉。
熄火後空調自動關閉,車裡的溫度降了不少,估計已經停了有一段時間。雲厘轉過頭,傅識則靠著駕駛位玩手機,屏幕的亮度調得很低,再加上停車的區域光線很暗,在這環境中,她一下便睡了很久。
“醒了?”
她還在偷看的時候,傅識則冷不丁開口。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手機屏幕,雲厘也無暇猜測他怎麽發現她醒了的,坐直了身體:“到西科大了嗎?”
“嗯。”
雲厘看了眼手機,距離他們離開機場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她眨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到西科大後,我在你邊上還睡了一個多小時嗎?你怎麽沒喊我?”
傅識則瞥她一眼:“路上堵車。”
語畢,他啟動了車子。開出這個角落,再過兩三百米便是大路,在校園內開了幾分鍾,車停在控制學院前。
“你直接回家吧。”
傅識則解開安全扣,從後備箱拿出行李,便徑直走向控制學院大樓。
聞言,原本跟著他的雲厘停下腳步,回到了車上,駕駛位上多了個卡片夾,裡面第一張便是傅識則的身份證。
雲厘看著這張身份證,照片裡的少年對著鏡頭恣意地笑。她猶豫了下,摸了摸證件上的臉。
感覺自己有點變態,心底又有些滿足感。
19940209
他隻比她大一個月。雲厘打開手機日歷,發現傅識則的出生日是那年的除夕。
他是在煙花中出生的人。
也應該有如煙花般絢爛的人生。
沒再翻看其他卡片,她找了個停車位把車挺好,拿上卡片夾朝著剛才傅識則消失的方向進了門。
給傅識則打了幾個電話和發了微信,他都沒有回。
雲厘不熟悉樓內的布局,便順著大廳和長廊走。
走了一會兒,她發現,傅識則曾在這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無論是進門的海報,還是主樓大廳播放的宣傳視頻,都有他的影子。
雲厘在一樓兜了幾圈,便杵在學院的門口等他,恰好她面前貼著傅識則的海報,她盯著也能打發時間。
西伏晝夜溫差大,雲厘出門的時候隻穿了件薄外套,學院門口涼風穿堂,她把扣子全部系好,抱著雙臂在原處走動取暖。
“同學,請問你是哪個學校的?”突然被人叫住,雲厘頓了一下。
聞聲看去,迎面走過來一個男生,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
雲厘沒正面回答問題:“你怎麽知道我是別的學校的。”
眼鏡男輕笑一聲,說道:“我在這裡讀了八年了,從大一到博五,沒有一個好看的女生,是我不認識的。”語氣帶著滿滿的自信。
“……”
他強勢地朝雲厘的方向展示自己的二維碼:“同學,可以留個微信嗎?日後好相見。”
雲厘有點尷尬,退了一步道:“不了,我有男朋友了。”見男生一副不信的表情,她指著宣傳欄裡模范學生的照片,說道:“這個人。”
“傅識則?”眼鏡男子的表情帶著懷疑。
沒想到對方居然認識,雲厘頓時心虛:“怎麽了嗎?”
她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興起的胡言亂語。
“不太信。”眼鏡男子直白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