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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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七分欣忭三分擔憂入睡,雲厘做了個夢,是在EAW的休息室,傅識則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漠,雲厘試圖開口,他直接打斷了她——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破曉之時雲厘從夢中醒來,屋內昏暗,能聽到鄧初琦和夏從聲均勻的呼吸聲。瞟了眼手機,才五點半出頭。雲厘打開和傅識則的聊天窗,還是昨晚的對話。
她心裡安定下來。
昨晚開著暖氣入睡,喉嚨乾渴,雲厘在床上睜了會眼,輕悄悄地到洗手間洗漱。
雲厘輕輕帶上了房門。
樓道一片漆黑,她拿著手機悄聲下樓,剛走到一樓,便看到沙發處坐著個人影。
夢中的場景再度襲來。
雲厘停住腳步,不敢向前。
傅識則在她走到拐角時已經注意到,見她頓足,他倚著沙發,聲音喑啞:“厘厘。”
冷然的嗓音中夾了點偷溜進去的柔和,這聲呼喚消除了雲厘從夢境中醒來時的顧慮,她走到距他一米遠的地方坐下。
灰暗中勉強看清他的五官,他的氣質卻不受光線的影響。
雲厘目光停在他臉上,輕聲道:“再喊一聲。”
傅識則:“?”
雲厘重複:“再喊一聲。”
傅識則側頭看她,眉眼一松,繼續低聲喚道:“厘厘。”
寂靜無聲的客廳裡隻余他清淺的聲音。
雲厘忍住撲上去抱住他的衝動,心滿意足地問道:“你剛睡醒嗎?”
傅識則思索了會,意有所指:“酒醒了。”
領會到他的意思,雲厘不受控制地彎起唇。
傅識則:“過來點兒。”
雲厘動了動,挪到他身旁,感受到自己的腿輕貼到他的腿側,隱約有些溫暖。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陪我待一會兒。”
“我想先去倒杯水……”雲厘自覺有點煞風景。
“我去倒。”傅識則沒在意,起身到廚房,雲厘聽到了燒水的聲音,過了幾分鍾,他坐回原先的位置,將溫水遞給她。
雲厘喝了口水,見傅識則一直看著自己,明知這光線他肯定看不清楚,她卻依舊差點嗆到。
她窘迫地將杯子放回桌上。
屋裡開著暖氣,雲厘覺得悶熱,將外套脫下。傅識則聽見昏暗中她脫衣時窸窸窣窣的聲音,視野中看不見反而助長了想象。
他不自然地拿起剛才她那杯水喝了一口。
雲厘提醒:“那杯水是我的,你拿錯杯子了。”
傅識則嗯了聲,起身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廚房沒開暖氣,低溫讓他僅存的思緒清晰了點。
但還是好困。
傅識則將杯子放回雲厘面前,在黑暗中沒待多久,迷迷糊糊的,傅識則直接宕機進入睡眠狀態。
雲厘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時,傅識則已經睡著了,離他把杯子放下隻過了一兩分鍾。
一時之間雲厘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邊的人上,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她覬覦了那麽久的人。
雲厘想起他向來疲倦的雙眸,今晚他可能又失眠了。
睡不著,也不敢玩手機,雲厘隻好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一覺傅識則睡了將近兩小時,刺眼的日光都沒把他晃醒,蘇醒前,他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留意到他的動靜,雲厘偏頭,恰好傅識則也抬頭,動作卻受阻,額頭貼到她的臉頰上。
“……”
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如此近距離的的接觸,傅識則身形一頓,然後慢慢地坐直身體。
他話裡帶著睡意:“幾點了?”
雲厘看了眼手機:“八點。”
“吃早飯?”他側頭,雲厘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看他,他穿著淺藍的絲綢睡衣,眼角耷拉著,困倦的模樣看起來有些頹唐。
雲厘點點頭,站起身,兩小時沒動,她的四肢僵硬得不像自己的。
回房間後,雲厘拿上化妝包到公用的洗手間,花了半個多小時畫好妝後,她戴上綠珠寶耳飾,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的殷切與期待是她未曾想過的。
換了件高領毛衣,下樓前,雲厘想了想,還是帶上了圍巾。
傅識則已經在門口處等待,兩人剛到外頭,他的視線下移,停在她手上的圍巾。
這視線讓雲厘紅了耳尖。
她上前一步,手抬起圍巾,動作做了一半。傅識則沒動,安靜地看著她。片刻的沉寂後,雲厘突然就慫了,準備給自己圍上。
傅識則:“……”
傅識則:“我有點冷。”
雲厘的手頓住,木訥地移向傅識則,他配合地俯身靠近她,等待著雲厘一圈一圈地給他圍上。
她將臉埋進毛衣領子裡:“可以了。”
剛到餐廳門口,雲厘便一連接到雲野打的幾個視頻電話,雲厘直接摁掉。雲野鍥而不舍地繼續來電,她不由覺得是尹雲禕那邊有什麽事兒。
傅識則:“接吧。”
視頻接通後,雲野一臉乖巧地堵著屏幕,雲厘無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和傅識則拉開距離。
“姐,你怎麽跨年啊?”
聽見這個“姐”字,雲厘警惕起來:“不知道。”
雲野好聲好氣:“姐,我元旦可不可以去南蕪啊?30號是周五,我可以坐晚上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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