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厘:【你不用上課的嗎?】
雲野:【媽讓我安慰安慰你。】
雲厘忍不住告訴她:【我剛剛跟人吵架,居然吵贏了。】
雲野:【哦。】
雲厘:【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
雲野:【不覺得。】
雲厘:【?】
雲野:【你跟我吵架就沒輸過,每次都堵得我無話可說。】
雲厘:【?】
雲野:【你可能自己沒注意到,你平時遇人時可能嘴笨點,但一生氣的時候,戰鬥力就會超強。】
雲野:【不過也挺好。】
雲野:【社恐並不代表懦弱。】
結束對話後,雲厘還在思考他的話,破天荒地覺得這個弟弟還是有些用處的。她起身,到廚房給自己拿了個雪糕。
複盤剛剛的“戰鬥”,想起杜格菲說傅識則是個維修工。
即便知道這並不真實,聽到別人這麽說他,雲厘心裡終歸不舒服。
算起來,他讀研的話應該也畢業了。按照他這麽好看的履歷,應該會去大公司或者是搞科研什麽的吧。
也可能是因為這店是親戚開的?
想起上次吃飯幾人相熟的模樣,雲厘感覺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雲厘坐在電腦前水了一會E站,私信已經有不少催更,她良心不安地當做沒有看到。
自從開始準備考研,雲厘的全部心思都耗在那四平米大的自習室裡,那時候幾分鍾剪視頻的時間都是奢侈。每天她都渴望著從牢籠中釋放的那天,但真正重獲新生的那天,她又學會了新的生活方式。
偷懶,但是舒適。
正當雲厘含著口雪糕,手機屏幕亮起視頻來電的提醒,赫然是傅識則辨識度極高的名字。
雲厘嚇了一跳,冰凍的雪糕灌到食管裡,本能反應就是他打錯了。
猶豫這一會,電話已經掛掉了。
沒接上電話,雲厘一時覺得幾分懊惱,又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但還沒等她緩上兩秒,屏幕再度顯示傅識則的視頻來電。
雲厘將電腦調至靜音,手機的每一次振動和鈴聲都在她的感官中放大,連帶著桌面微不可聞地顫抖。
鼓起了十二分勇氣,雲厘將視頻模式切換成語音模式接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地應了一句:“你好。”
電話對面沒有回應。
雲厘平日裡喜歡安靜,但此刻,安靜仿若一顆顆亟待爆炸的手榴彈。
滋啦一聲,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人聲。
“厘厘姐,你在學校不?”雲厘勉強通過稱呼分辨出是傅正初。
突然覺得方才的心驚膽跳都是自作多情。
傅正初:“今天學校百團匯,厘厘姐你要不要來我們的攤位玩一下?”
很少受到不太熟的朋友的邀請,雲厘一下不會拒絕:“可以啊。”她頓了頓,又說:“我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你小舅打的電話。”
不過傅正初似乎沒有聽清,聲音大了點,“我要去幹活了,要來捧場哦——”
他匆匆掛了電話。
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傅識則是否也在,思索一會兒後雲厘又為自己的試探感到羞愧,傅正初可能只是熱情邀請,但她自己這不良居心昭然若現。
可能傅正初也不在學校,只是剛好傅識則在他旁邊。
更何況,她也沒有必要想那麽多。
難道傅識則不在,她就不去捧傅正初的場了嗎?
雲厘更為慚愧地發覺——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
百團匯是學校裡各個社團組織進行集中宣傳的活動,各負責人會在學校廣場的兩側搭帳篷,擺成長龍,就像一個午間的熱鬧集市。
雲厘上一次接觸到類似的活動還是剛進大學的時候。
只不過面試不太順利,以至於本科階段都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組織。
下午也沒什麽其他的事,雲厘咬了口雪糕,拎起包往外走。
學校離租賃的房子不遠,雲厘步行到校門口後,照舊乘坐小巴士到校內。
離廣場還有距離,雲厘就聽到密集的喧嘩聲和音響聲,入口處密密麻麻的人頭,場地中央還搭了個小型舞台。
下車後,雲厘隨著人流移動,宣傳的人似乎把她當成了本科新生,紛紛給她塞宣傳單。
走了一圈,好不容易在廣場的邊角找到傅正初。
“厘厘姐!”傅正初一身學院衫,帽子印著南理工的校徽。原先正和新生講得焦灼,一見到雲厘乾脆地塞了張宣傳單打發走新生。
注意到雲厘手上厚厚的一遝宣傳單。
傅正初:“這些都不好,厘厘姐,你就瞅瞅我們社團的。”
他霸道地一把拿走這堆廣告單,從掛在脖子上的文件袋中給雲厘拿了張新的。
是一個叫做“攀高”的戶外運動社團。
傅正初故作正經,清清嗓音:“我們是學校唯一的戶外社團,體量也是最大的,我是副社長。”
為了凸顯自家的競爭力,傅正初振振有詞:“而且我最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了一筆讚助,超級多錢!”
他話音剛落,雲厘發現底下寫著一段話——“由EAW虛擬現實體驗館讚助”。
後面還附上了EAW的詳細地址和簡要介紹,憑這宣傳單到店消費還可以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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