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麽可能同意。雲厘巴不得他多提點的邀請,然後她統統應允。
知道他故意這麽說,玩不過他,雲厘搖搖頭:“那算了。”
傅識則也不管這是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補充道:“不同意的話,你只能吃點虧了。”
雲厘自認更喜歡他一點,也不掙扎:“吃虧就吃虧吧。”
她的樣子看起來確實並未心存芥蒂。
傅識則盯了她好幾秒,意味深長道:“所以,為什麽不同意?”
他將雲厘拉近了點。
每次都被他借機逗弄,雲厘略有不滿:“你明明知道。”
“想聽你說。”忽略她話語中的其他情緒,傅識則聲音低了些。
此刻的氣氛和平安夜那晚相似,他自然地貼近,兩人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雲厘知道自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但又心甘情願。她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我舍不得拒絕你。”
聽到這句話,傅識則低聲笑了下:“那你來接我吧。”用食指關節蹭了蹭她的臉,又補充了句:“剛好可以第一時間見到你。”
樓道昏暗,方正的瓷磚象征著學園的肅穆,與此刻的旖旎暗昧形成反差,私釀出偷吃禁果的意味。
“不過也可能,”他的指腹擦著雲厘的掌心,不急不慢劃了幾下,語氣漫不經心,“就是你來接我的目的吧。”
雲厘聽著他的話,面上溫度逐漸上升。
“我只是盡一下女朋友的職責。”雲厘被他幾句話整得心跳不已,而他從到樓道開始眉目間就平靜如常,幽黑的眸斂了所有心思。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傅識則明顯比她上道許多。抱著不甘示弱的想法,雲厘想起自己想了整夜的事情:“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盡一下男朋友的職責。”
“?”
傅識則繼續摩挲著她的掌心:“什麽職責?”
雲厘吞吞口水,直視他:“抱一抱你女朋友。”
“……”
傅識則靠著牆,看了她幾秒,沒有行動。負一層樓道瓷磚是珍珠白,牆面呈灰色,他的臉像突兀刻在牆紙上的畫,偏混血的五官有中世紀的味道。他彎彎唇,眼色沉沉:“你來抱我。”
“……”
雲厘懷疑他沒聽懂她的話。
也可能聽懂了故意的。
此刻鈴聲響起,是7:55的預備鈴,她收了神,紅著臉轉身:“我要上課了——”
手臂卻被他用右手輕輕抓住,他的氣息從後貼上,胸膛抵著她的後背,他的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脖頸,停留在她的右肩上。一波未平,環住她的手臂往後帶了點,將她進一步貼近他的懷中。
雲厘深吸了幾口氣。
他的右手順著她的手臂往下,勾住她的手指。
“原來談戀愛,”傅識則靠著她的右肩,側頭慢慢說道,“還蠻開心的。”
動作持續了一分多鍾,傅識則松開她,目光柔和:“去上課吧。”恰好他手機一直在振動,雲厘提醒他:“你電話響了。”
他不介意在她面前接電話,摁了接通,對面講了好一會話,傅識則始終沒有做聲,全程隻說了三句話,語氣冷淡。
“知道了。”
“嗯。”
“不用。”
便直接掐掉了電話。
圍觀了他接電話的全程,雲厘突然發現,以前,即便是對她最冷淡的時候,傅識則也不是這麽和她說話的。她不知道個中原因,卻因為她發現的這小小的特殊性——就算是錯覺,感到開心。
到教室門口後,雲厘進門,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室友唐琳坐到她邊上,和她打招呼。兩人只在冬學期上課時碰過面,她翻出課本,語氣激動:“雲厘,你剛才有沒看到門口有個大帥哥,可太他媽的帥了。”
雲厘拿出的動作一頓,小聲地嗯了下。
“就是那種禁欲冷豔系你懂嗎?簡直是我的理想型啊,我剛才還試著在他面前刷臉,他居然……”
說到關鍵點上,唐琳停頓了兩秒,雲厘有點著急:“居然什麽?”
唐琳攤手,一臉不可思議:“直接忽略了我,就繞開我走了。”她打開自拍鏡頭看了看:“今天的妝也還可以吧,奇了怪了。你說對吧?”
不知道說什麽好,雲厘尷尬地應和道:“挺好看的。”
“這種人應該表白牆上會不少人告白吧,回頭上去摸摸名字,找到了和你說。”唐琳笑眯眯地打開學校論壇,翻開表白牆給雲厘看。
雲厘笑了笑:“好,謝謝。”
這一翻表白牆,雲厘才發現裡面有不少和傅正初告白的,唐琳見到,給她科普:“這個傅正初,是咱學校球隊的,比賽好像拿了冠軍吧。”唐琳笑眯眯道,“據說是又冷又白又帥,他好像還是戶外俱樂部的,我打算去參加他們的活動,你要來不?”
“先不了……”雲厘連忙拒絕,但這一會兒唐琳已經將戶外俱樂部的公眾號推給她,最近的活動是露營采星的路線,推薦人群裡寫了‘情侶’。
似乎,也可以,考慮一下。
上課期間,雲厘糾結了好一陣兒要不要給傅識則發微信,發了——顯得她不好好聽講,剛談對象總得考慮在對方面前的形象管理。不發的話——又顯得他們的關系過分生疏。
等她真正下定決心,最大的問題卻是她不知道和傅識則說什麽。兩人幾乎沒有怎麽聊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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