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厘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傅識則又問:“不想?”
他垂眸,一臉清心寡欲,但話裡卻又帶著明顯的暗示,雲厘盯著他充滿光澤的下唇,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還沒洗澡,她淡定地推開他。
“不想。我要去洗澡了。”
見傅識則沒攔著,雲厘的腿試圖移到沙發底下。一不小心碰到他,傅識則笑了聲:“故意的?”
“……”
雲厘立刻衝回房間,打開自己的箱子。
傅識則在衣櫥裡找了兩床被子和四件套,分別放到了他們各自住的房間。
她故作鎮定地問:“你去收拾床嗎?”
床上積了灰,需要擦拭了後才能鋪床單,傅識則嗯了聲,拿了條清潔毛巾。
雲厘拿出化妝包在梳妝台前迅速卸了妝,拿起睡衣走到洗手間,傅識則給她遞了條新的毛巾。
脫了衣服,雲厘走到淋浴室,看著牆上的瓶瓶罐罐,才想起沒拿洗面奶。
將門打開條縫,她探出半個腦袋:“幫我拿下洗面奶。”
傅識則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在哪兒?”
“在化妝包……”
雲厘突然想起了夾層裡放的幾個小袋子,聲音戛然而止。
她剛慌亂地說出“不用了”三個字,看見傅識則從房間走出來,手裡拿著她的洗面奶。
他的神態很自然。
應該是什麽都沒發現。
“別著涼了。”傅識則從門縫遞給她,催促她去洗澡。
松了口氣,雲厘拿起花灑,熱水淋到身上,騰騰的煙霧中似乎出現了她腦中不可言的畫面。
洗完澡後,雲厘坐在梳妝台前抹護膚品,這個梳妝台是上回傅識則特意給她買的,她記得當時她嘟囔道:“總感覺這屋子裡好像沒有女生的氣息。”
隔日傅識則帶著她去挑了個歐式的梳妝台,配了超大的一片圓鏡。
雲厘往後看,傅識則正在鋪床。
她慢慢地吹著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嘈雜,短發只需一兩分鍾便能吹到半乾,現在長而密的發需要十幾分鍾才能吹乾。
她想起兩人初見的時候,至今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
有些人便是在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後,依然在你的身邊。
抬眸,她看見鏡子裡傅識則的身影。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發上,接過吹風機,動作輕柔地給她吹著頭髮,空氣中充盈著熱氣和濕氣,她盯著鏡中那撫弄她發絲的手指,偶爾撩起她肩處的發絲時有意無意在皮膚上劃過。
平日裡吹風機擾人的轟轟聲,此刻卻阻斷了其他的聲音,讓肩上的觸感更為清晰。
再下一秒,雲厘抬頭時,他關了吹風機。
空氣中一片安靜。
傅識則將她的頭髮撥到肩後,雲厘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身後的他。他的手放在她的發上,卻沒有離去,而是移到了她的脖頸上,輕輕地撫著。
雲厘一時有些呆滯,傅識則垂眸,她穿著平領的白色睡衣,領子並不高,鎖骨處的皮膚看起來幾近透明,還帶點未擦盡的濕潤。
他冰涼的掌心下滑,與她溫熱的皮膚對比鮮明,被觸碰的地方灼熱。
在某一瞬間,雲厘渾身一僵。
她想起身,傅識則的左手卻摁著她的肩,俯身輕輕啃咬她的耳垂,異常滾燙而又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頸間。
一兩分鍾後,傅識則將右手縮回,單膝蹲下,手一用勁兒,直接扯過椅子,讓雲厘面對著自己。
雲厘低頭望向那雙眸子,沉沉的,純粹得只剩一種情愫。
雲厘呼吸急促起來,她輕聲道:“你看到了?”
“嗯。”傅識則含糊地應了聲,與此同此,他托住她的脖頸,讓她低下頭,舌頭肆意地竄進她的齒間。
雲厘情迷意亂,但還是死要面子,斷斷續續道:“我、我就是以防萬一。”
傅識則輕笑了聲,輕咬了下她的脖子:“是我忍不住。”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雲厘手足無措,瑟縮道。傅識則偏了偏頭,問她:“什麽時候買的?”
“……”
雲厘隻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兩個月前……”
“對不起。”傅識則說了聲,話中卻沒有任何歉意:“讓你等了這麽久。”
“……”
他的呼吸撲在她的頸肩,雲厘懵懵然地睜著眼睛,感覺他吻落下的地方像無數電流穿過。
她咬住下唇,耳垂處的觸感讓她被動地別開頭。
等他動作稍微放緩,睜開眼睛,雲厘怔了怔,本能地將衣服往下扯,卻被傅識則扣住手腕,他咬了下她的脖頸,唇裡呢喃著:“別鬧。”
似乎知道她心裡怕什麽,傅識則停下動作,只是盯著她,視線緩緩往下。
雲厘別開臉,小聲道:“你別看了。”
他笑了聲,說了句“那我不看”,卻沒有停下落在每一個角落的吻。
雲厘隻感覺渾身熱乎乎的,無法言說的渴望從心底滋生,她低眸看著被他扣得緊緊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去解他的扣子。
而後一切就如疾風暴雨,他直接抱起了她,將她放在鋪好的床上。
“知道麽?”傅識則貼著她的耳,“硬著鋪床的。”
他毫無忌憚地在她耳邊繼續低聲道:“鋪完床還得給你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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