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到關鍵問題,雲厘的理智便回來了,她喝了口水壓驚:“還好。”
傅識則:“那,和傅正初見面很緊張?”
從他的提問中聽出了意見,雲厘不自覺地解釋道:“沒有,就是之前他來找我,我沒怎麽回消息,就不太好意思。”
“……”
雲厘想起面前的人被自己刪了兩次,她好像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似乎越解釋越不對,雲厘乾脆合上了嘴。
這一下雲厘直接將傅正初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眼前的人神情沒有變化,雲厘卻覺得氣壓瞬間下降。
她不知道怎麽調節氣氛,好在沒過幾分鍾,傅正初騎著小龜出現。
他依舊頂著張張率真單純的臉,杏眼見到她滿是欣喜。
“厘厘姐!”傅正初剛把車停下,便隔空喚她。
他快步坐到她身旁:“好久沒見你了,去年小舅說你出國了,你是回國工作了嗎?”
雲厘見到他,也彎彎唇:“對,我現在在西伏這邊實習。”
傅正初和她聊了聊各種瑣事,雲厘也才得知,她的室友唐琳還在追傅正初。唐琳正在找西伏的工作,打算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們倆聊得酣暢,傅識則無話,靜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講。葷素盡數下肚,傅識則起身到棚內加菜。
見傅識則背影消失了,雲厘才問傅正初:“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出國的啊?”
“去年厘厘姐你剛走的時候,我問小舅,他就這麽說的。”
“……”
當時雲厘出國的消息並沒有告訴很多人。
雲厘想了會,想進一步問他傅識則手術的事情,見他回來,只能作罷。
傅識則看起來輕松,幾乎不說話。幾人的相處模式仿若回到最初認識的時候,全靠傅正初一個人帶動全場。
吃完夜宵,傅正初自己騎小龜回了宿舍。
雲厘有心事,不太關注外界,卻也能感覺到小龜比來時慢了很多,問道:“車子壞了嗎?”
傅識則淡定道:“快沒電了。”
夜間北門關了,傅識則需要繞學校外圈才能從正面繞進去。
西伏進入秋季,氣溫漸降,風中漂浮著桂花的氣味。一路無人,小龜在大路上晃悠悠地前行,遠處望不見盡頭。
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
坐在他身後,鼻間縈繞秋日桂花的清香,她感受著身前的溫度,壓抑、塵封在心房深處的情愫,再度不受控地冒出。
直到車子停下,雲厘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她從小龜上下去,傅識則輕扶了她一把,又松開。
雲厘抬眸看他。光印在他白淨的臉上,透亮不存在絲毫瑕疵,他眉間洗去往日的疏離和漠然。
兩人默了許久。
雲厘才輕聲道:“好夢。”
傅識則怔了下,彎了下唇:“你也是。好夢。”
回家後,已經凌晨了。
客廳明亮,雲厘剛進門,便看見環胸臭著臉坐在沙發上的雲永昌。
她鎖上門。
雲永昌冷冷道:“你昨天沒去?”
他說的是相親局,雲厘拒絕了幾次,見雲永昌不松口,她乾脆便放任不管。
“哦我不知道昨天要見面。”雲厘脫了鞋,走到自己房間門口:“不過,知道了我也不會去。”
雲永昌:“……”
雲永昌惱火道:“你都二十四了,性格又內向,你不去相親之後怎麽結婚?”
這些話雲厘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自己的右耳已經起繭了。
見她一點反應都沒,雲永昌氣道:“以前你硬是要和那個南蕪的一起,不聽我的非要留在那邊,最後還不是一拍兩散,我和你媽給你介紹的都是……”
這話戳了雲厘一下,她直接關上門,任他在外頭念叨。
雲厘沒有爭辯的欲望,她明天還要上班,疲倦地坐在梳妝台前卸妝。
“這個丫頭為什麽都不理解當爸的當媽的,自己能做好我們還用這麽操心嗎?”
雲永昌還在客廳喋喋不休,雲厘一陣煩躁,想回過頭去吵一架。
將卸妝紙貼在眼周,她打消了吵架的念頭。
對著不講理的雲永昌,無論是永無止境的爭吵或者是服從都不能解決問題。
她需要做的是讓自己在經濟和生活上獨立,買套房子搬出去。
趴在床上待了一會兒,客廳裡安靜後,雲厘才起身。她的心不是麻木的,被雲永昌這麽說了也很不好受。
這個點也沒法找誰吐槽。
雲厘起身,將傅識則給的那個紙燈球取出,點亮。而後關了房間的燈。
光透過鏤空的紙球印到牆上,房間的六面都布滿星星,雲厘旋轉了紙球,那點點星光便慢悠悠地晃動。
她彎了彎唇,心情好了許多。
……
幾天后便是轉正答辯了,雲厘花了幾天時間整理實習期間的工作,中規中矩地做了個報告。轉正的結果幾周後出。
期間,雲厘沒有忘記投簡歷。
她白天實習,晚上回去做題,等她總結的時候才發現,從七月份到現在,她已經投了三十多家公司了。
陸陸續續拿到面試的通知,失敗的面試雲厘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總結經驗後便快速轉戰到另一輪。她的履歷還算漂亮,臨場應變能力有長進但依舊一般,只能靠沒日沒夜的實習和面試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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