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圖作為錄文,整個斷案過程都會記錄,若是趙瑞以他說的那樣殺人造假,其實根本就不可能,但現在何子明昏昏沉沉,根本沒聽到謝吉祥的後半句。
他只聽到她說:“有證據。”
他明明已經很小心謹慎了,怎麽可能有證據呢?
謝吉祥繼續道:“其實阮大從阮家出來的時候,手裡有一個酒瓶,大約巴掌大,裡面的酒已經喝乾,沒什麽存留,這些你應當不知。”
何子明略有些愣神。
謝吉祥抬起手,輕輕指了一下易安居門口安靜矗立的水缸。
“你用自家特殊的加了鐵鉛的牌九狠狠擊打在他頭部的時候,是不是沒有看到那個酒瓶?等你在店鋪二樓暗中看著他搖搖晃晃走遠的時候,是否也沒
有瞧見?”
是的,謝吉祥已經猜到,何子明用來謀害阮大的凶器,是一張特製的牌九。
所以,矩形中央才會模糊不清,因為那個部分是牌圖案,並未切實擊打在阮大頭部。
何子明當時估計想下樓處理阮大。
可能阮大當時很快清醒過來,又可能有外人路過,所以等到時機成熟,何子明下了樓來,阮大已經進入西街。
那邊燈火通明,何子明不可能再追過去行凶。
謝吉祥道:“那個酒瓶和你丟失的半顆佛珠,我猜都在那個水缸裡。”
她話音剛落,就有校尉上前,俯身仔細看向缸底。
因為裡面水很深,加上佛珠和酒瓶都跟水缸一樣顏色,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不過儀鸞衛撩起袖子,用長劍入水輕輕一撥弄,就聽到嗡的一聲。
那是鐵器擊打在瓷器上的聲音。
何子明臉色驟變,他再也站不住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檢查過了,裡面沒有東西,阮大怎麽可能拿著酒瓶?昨天我打他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
何子明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終於在失神之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他以為阮大自己報的案,他剛一被襲擊,自己的妻子也死了,才讓人順藤摸瓜,查到他這裡。
何子明目光一沉:“早知道,當時我就殺了他。”
趙瑞道:“你為何沒有追出來殺阮大?”
何子明沉默片刻,他終於實話實說:“阮大雖然遊手好閑,但有一把子力氣,我當時手邊沒有趁手的利器,此處距離南街跑幾步就到了,我怕……”
他怕自己現身追出來但阮大沒死,被人發現就糟了。
這麽一猶豫,就錯過了殺人的最好時機。
當時阮大醉醺醺的,他猜測對方根本不記得是在哪裡被擊打,這一白天都還算鎮定,只是到了晚上,他依舊不敢回家,就留在易安齋盯著看。
卻沒想到,等來了這一群官差。
趙瑞道:“那個襲擊我們的人,只是障眼法?”
何子明頓了頓,心防一破,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會有這麽個人,不過我白日時給同興賭坊去過信,說近來鋪子四周不太平,可能是他們派來的
。”
這一下,整個故事都清晰明了。
此時,校尉已經從缸底取出了那個酒瓶和剩下一半的佛珠。
謝吉祥捧著酒瓶,把瓶底的阮字給何子明看:“昨日傍晚在金頂山殺林福姐,把她推下山崖,是否是你?”
何子明面色慘白,不敢開口。
趙瑞垂眸掃他一眼:“若你老實招供,你的家眷,儀鸞衛會暗中轉移。若你咬死不說……”
何子明這才松口:“是我,當時我在撿佛珠,沒想到她會突然爬上來,驚慌之下只能捂住她的嘴,不讓她驚呼。”
“後來她就沒氣了,我就……”何子明狠狠閉上眼睛,“我就把她推下山崖。”
謝吉祥長舒口氣。
壓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把兩顆佛珠合在一起,在皎潔的月色下,泛著日月光華的佛珠重新成為一個圓。
謝吉祥把那兩個佛珠攥在手裡,低頭看向何子明。
“把他帶下去吧!”趙瑞道。
校尉上前架起何子明,往前拖去,何子明掙扎地問:“是不是阮大想起來什麽,直接舉報的我?還是金頂山下有人發現了那女人?”
趙瑞扭頭看向他,目光異常平靜。
“都不是。”
“剛才忘記告訴你,阮大已經死了,”趙瑞聲音冰冷,“你對他頭上的那一下重擊,最後終於要了他的命。”
“什麽?!你騙我!你敢騙我!”
趙瑞不理他:“我們能查到你身上,一是因為昨日暴雨,把林福姐的屍體衝到南郊碼頭上,二則是……這一串佛珠指引,誰能想到,這一顆小葉紫檀佛珠居然會碎開。”
謝吉祥根本不看何子明扭曲的臉,她抬頭看了天際皎潔的明月:“我佛慈悲。”
作者有話要說:趙?狂帥酷霸拽?世子爺?瑞:本世子可不是嚇大的!
謝吉祥:哦,你是燕京大學的。
趙?懂事聽話?乖寶寶?瑞哥哥:對對對,吉祥說得對!
第24章 慈悲語修更新:2020-09-24 17:25:30
終於把案子全部辦完了, 謝吉祥看著易安齋廳堂裡漂亮精致的家具,歎了口氣。
“就做這家具生意,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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