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秋繼續說:“不過,自從蘇紅棗被扔到亂葬崗,北郊那邊就開始亂事頻出,一開始是那個發現又搜刮了蘇紅棗屍體
的小弟突然暴斃,緊接著,亂葬崗的夜裡開始有嗚嗚咽咽的哭聲。”
“若非如此,北郊護城司也不會上報此案。”
黑市雖然叫黑市,跟護城司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錢老八從來不做蒙著頭的買賣,他同意給蘇紅棗買賣路引,必然要打聽蘇紅棗的身份。
因此,護城司送過來的折子,就寫得很清楚。
這個折子中間沒有轉手,護城司直接上交到皋陶司,趙瑞略一想,大抵就能明白此案還未外傳。
他微微一頓,道:“夏總旗,你去安排,就說本官要去拜訪皇覺寺的苦海大師。”
本來他們也要去一趟皇覺寺,此番正好可以提前過去,搜查蘇紅棗死亡一案。
待到夏婉秋出去忙碌,謝吉祥才歎了口氣:“蘇紅棗真厲害,在皋陶司校尉的眼皮子底下都能逃出生天,只是她最後還是逃離不了死亡的厄運。”
趙瑞沉思片刻,道:“安排校尉先同錢老八知會一聲,待到了北郊本官自有話要問他。”
待案子清晰明了,大抵內情也都清楚,一行人便出發前往北郊。
舉國聞名的皇覺寺便位於北郊以北的滄浪山上,其寺建成於前朝初年,距今已有三百年歷史。
這是名勝古刹,其名聲聞名遐邇,便是如今香火鼎盛的金頂寺也比不上其萬一。
不過皇覺寺位置偏僻,位於崇山峻嶺中,且寺中修行法師皆很低調,並非張揚之人,也從不興師動眾辦法事,皇覺寺的香客倒不算很多。
因離北郊還要一個時辰的路程,趙瑞便同謝吉祥商議:“我們先去北郊查蘇紅棗一案,若是晚上趕不回去,便去皇覺寺夜宿一晚,如何?”
此番出來時為查案,身邊又有夏婉秋等女校尉跟隨,且皇覺寺清淨之地,倒也無不可。
謝吉祥略頓了頓,便點頭:“好。”
一路無話,待趕到北郊棋子胡同時,已到了中午時分。
趙瑞嫌棄路邊的館子,便隻跟謝吉祥留在馬車上吃早上帶的蔥油餅,便是冷了,加上配菜也很好吃,倒是不覺得如何簡單。
用完了飯,趙瑞沒有驚動北郊護城司,直接在近處尋了一間人不算多的茶館,找了雅室坐進去。
他們這剛一坐下,那邊錢老八便被校尉
們請了來。
他個子很高,比之白圖都要高半個頭,長得結實雄壯,很是凶煞。
被請來時還一臉不忿,結果見到趙瑞,立即就慫了。
“這位公子,瞧著就很是氣派,不是在哪裡高就?”
趙瑞把茶碗嘭地放回桌上,抬頭掃他一眼。
“錢把頭見多識廣,不如你猜猜看?”
今日趙瑞穿的是常服。
所謂常服,並非官服形製,若是普通人,定看不出深淺高低。
但錢老八到底見多識廣,一眼便能看出趙瑞這一身墨藍勁裝並非任何成衣鋪子所出,反而像是家仆的手藝。
其上的海瀾紋波濤洶湧,細膩非常,仔細去瞧,還有銀光閃過,這蘇繡海瀾紋甚至還加了銀絲線,名貴非常。
這只是衣裳。
他腰上配的腰帶鑲嵌了瑩潤的羊脂白玉,粗粗看去,正面便有五塊,每一塊大小都相仿,上刻如意雲紋也別致精巧。
這麽一身打扮,便是富有天下的皇商們,也不敢堂而皇之傳出來。
衣裳配以銀絲線、腰上別玉帶扣,都是皇親國戚的規製。
錢老八本來因為趙瑞的氣勢矮了一截,現在就更慫了,只差沒點頭哈腰。
他別的優點沒有,就是特別能審時度勢,遇到這種惹不起的主,跪下叫阿爸也不是不可以。
“看公子這身打扮,一定出身不凡,便不是世子爺,也定是上了玉碟的宗室子,不知小人說得可對?”
他倒是挺會說話。
不過話裡話外,他都沒說官職,也沒說趙瑞在哪裡高就。
趙瑞淡淡笑笑,道:“若本官不是呢?”
他這一句本官,給了很明顯的提示。
錢老八的目光就從他身上移開,他沒有去看陪坐在邊上的謝吉祥,反而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年輕女護衛。
只看了一眼,錢老八心裡便有些凜然。
把他請來的護衛普普通通,身上的氣勢也不夠凌冽,但這個女護衛身上,見過血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錢老八低頭看向趙瑞,不自覺矮了腰。
“大人可是當春坊一十三號?”
當春坊一十三號,儀鸞司北鎮撫司所在地。
這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趙瑞勾起唇角,這才表揚一句:“不錯。”
不過,身份和官職大
概都猜對了。
這就證明,這位錢老八不是個靠一把子力氣屹立黑市的主。
趙瑞又問:“錢把頭,你可知本官為何要請你過來喝茶?”
說是請他過來喝茶,可錢老八來了之後一直站在桌前,不用說喝茶了,連坐下都不敢。
即便如此,他也大咧咧笑了:“大概能猜到一些,不過能陪大人喝茶,這是小的的榮幸。”
任何地界,都會有個錢老八這樣的人,不過錢老八確實很識時務,也聰明懂事,趙瑞便也不為難他:“錢把頭,坐下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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