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滑下接聽鍵,按下免提,聲音冷淡道:“說。”
“你把我放出去,不然崔幼醒了,你也不想她知道,當初你接近他的目的吧?”
那邊的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難以自拔,想要以此威脅周越,若是換做以前,還能威脅得到,可現在,周越只能輕聲笑了下,說:“我的目的?我什麽目的?”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輕微晃動了一下,一個身影輕輕的晃過。
“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找到崔幼,然後接近她,故意和我唱反調嗎?”徐琴聲嘶力竭的說:“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覺得是我佔據了你媽媽的地位,可我是沒有威脅到你,也沒有做什麽對你不好的事情,為什麽你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因為你礙我眼了,”周越直接將電話掛斷,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幾乎是電話剛掛斷的時候,門也突然發出了聲響,周越的視線瞬間望去,低聲道:“誰?”
門輕輕的被打開。
崔幼穿著一身病號服出現在了周越的面前,而她的眼底亦有些不可置信和壓抑的激動。
不可置信,是他也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而壓抑的激動是因為她又一次看見他了。
周越的眼底亦是不可置信,手邊還放著剛打開的藥盒,可一雙眼卻早已被出現在這裡的崔幼吸引了視線。
崔幼為什麽會出現在充滿兩人回憶的別墅內。
答案顯而易見。
可確是這個明顯的答案,卻讓周越久久都不能回神。
大約過了幾分鍾,空氣仿佛都安靜了,崔幼蒼白的唇才輕輕的說了句,“還不過來抱抱我,你不想我麽?”
又是一陣安靜。
周越終於從驚喜裡回神,一個成年人,腳步踉蹌的往崔幼那邊跑去,而後,緊緊的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裡。
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讓兩人緊緊的相擁。
周越的聲音顫抖的說:“我好想你。”
“我也是,”崔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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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黑夜裡。
崔幼躺在床上,卷縮在周越的懷抱裡,低聲的說:“原來,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
聽得出她在耍小性子。
周越和往常一樣低聲細心的哄道:“起初是真的,但是後來,就真的只是想接觸你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崔幼眯了眯眼,說:“說實話,那些包養的,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故意裝窮給我看,是不是?”
周越不敢否認,的確也是事實,他哪裡經得起她秋後算帳,於是立刻轉移話題道:“你應該打個電話給我的,你這樣走出來多危險,萬一我不在別墅,剛好出差,那怎麽辦?”
少見周越話那麽多,但是每當遇見崔幼的事情,高冷的周越總是會化身成囉嗦的老父親。
崔幼想到這,撲哧一聲的笑了起來,然後低聲道:“見你比身體重要。”
她是真的很想他。
“你是不是...在吃藥?”崔幼沒忘記剛進來的那一幕,他手旁邊,有一瓶藥。
沒想到崔幼會這麽說。
周越沉吟了幾秒,然後說:“就是睡不著了。”
“因為我,”崔幼明知故問,“是麽?”
周越低聲呵笑了一下,將她狠狠攬入懷,卻沒有再說話。
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一段失而復得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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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崔幼在周越的陪伴下回到了醫院,到了病房時,周越讓崔幼陷進去,他去了一趟主治醫生那。
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崔母和崔父,他們臉上有焦急,當看見崔幼出現時。
“你去哪裡了?”崔母著急的聲音傳來,“你怎麽就不能讓人省心一點。”
崔湛也跟著道:“我希望你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了,你媽媽因為你已經很操勞了,你少折騰點,我們也不會一直在。”
崔幼垂眸笑了笑,然後上前,握住了崔母的手,低聲道:“媽媽,你今天的血糖藥吃了嗎?”
而後,視線看向崔湛,道:“爸爸,崔氏最近還好嗎?”
這兩句話。
讓崔父和崔母同時愣住了,而後,崔母先一步反應過來,而後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哽咽的道:“幼幼,是不是你?”
崔幼點點頭,笑了,說:“媽媽,是我。”
崔幼的坦白,讓崔母接受不了,可後來當看見自己的女兒回來後那副沒有出息並且還是那個戀愛腦時,崔母突然就很想念那個崔幼。
親生與否已經不重要。
親生的一直讓她操心,而眼前這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這一點就足夠了。
她伸出手,將崔幼抱入了懷裡,然後說:“是你就好,是你就好,你回來了...就好。”
相擁的那一刻,崔幼就輕聲說:“媽媽,你又瘦了。”
被人這麽惦記,這麽掛念,崔母的眼淚早已不受控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而崔父也沒攔著,自己也側身去抹淚了。
周越站在門邊,往日陰鷙的臉龐終於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還好,他那天沒有讓那個人得逞,而是把毒藥改成了葡萄糖。
還好,還好他沒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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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好轉的消息在新聞板塊已經掛了好幾天的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