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 虞韻和江橫的生活和往常並沒太大區別。
蜜月時,兩人都抽出時間,去了虞韻想去的地方。兩人走了很多城市, 很多站點。最後一站,是他們相遇是那條旅行線。
在那個露營的山裡,江橫再次朝她提出邀請。
問她要不要和他試一試。
虞韻眉眼一彎, 「試多久?」
江橫朝她伸出手, 目光真誠灼熱, 「你想多久就多久, 我聽你的。」
虞韻把手遞給他, 讓他握住, 「那我要一百年。」
江橫勾唇,「一定。」
他們就試試,一起走百年歲月。
……
蜜月結束後, 虞韻和江橫恢復往常工作安排。
虞韻從國際舞團退出回國的消息, 在各大歌舞劇院早就傳開了, 所有人都爭相地朝她拋出橄欖枝,想要把她簽到自己所在的舞團。
但虞韻一一婉拒了。
這幾年在國外,她進步不小,學會的也不少。
同樣的,名氣也越來越高。這一點, 所有人都無法否認。
不單單是國人知道有一名古典舞舞者叫虞韻, 連國際友人, 也都知道中國有一名很出色的古典舞舞者叫虞韻。她跳的古典舞, 每一個都很有故事。這讓看完她舞蹈的人, 都抵不住好奇心和誘惑力,開始探究, 研究歷史典故等。
虞韻還是單乾。
薛楠這幾年偶爾會去國外看她,她回國後,自己的一切經紀事宜,也都是交給薛楠。
休息了一段時間,虞韻再次登上劇院舞台。
她一如既往的耀眼,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
好幾次,她還因舞蹈被網友們誇上熱搜。看過她舞蹈的人,沒有人不驚嘆。
還有不少人調侃,她真的隻是個人,不是神仙嗎?那些高難度的舞蹈動作,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江橫的創業之路,走的雖不如虞韻的舞蹈之路這麼順暢。
但跨過一些坎坷之後,路途變得光明。
短短三年的時間,江橫他們隻有十個人的小公司,已經轉變成了業內人士搶著要合作的香餑餑,是很多有才華的人,擠破頭腦都想擠進來的口碑公司。
規模雖還不是很大,但勝在口碑。
虞潭甚至和虞韻提過,不過十年,江橫他們的公司必然能上市。
虞韻覺得虞潭誇張了點,但其實她對江橫也還蠻有自信。
她知道,他是個做了,就一定會做好的人。
無論是賽車,還是創業。亦或者是愛自己,每一件事,他都做的很好。
-
婚後第一年,虞韻和江橫順利躲過催生這件事。
第二年時,虞潭開始暗示兩人。
虞韻假裝聽不懂。
虞潭暗示好幾次後,索性攤開了和她說。
虞韻對生孩子這件事,其實不抗拒,但她覺得自己還年輕。可虞潭給她提了提江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老爺子年齡不小了,老年人觀念都差不多,自然是想享兒孫福。但他從沒催過虞韻和江橫,即便是暗示,也都沒有。
他雖想抱孫子孫女,卻也明白虞韻和江橫的工作有多忙,他們之前便因為虞韻工作的緣故分開了幾年,現在好不容易結婚了,自然想多享受幾年的二人世界。
因為虞潭這話,虞韻認真思考了一下。
其實早點生,也不是不行。
她把自己想法告訴江橫時,江橫告訴她,不要有任何壓力,老爺子身體很好,再撐二十年也沒問題。
虞韻被他逗笑。
最後的最後,兩人決定順其自然。
他們都
身心健康,想要個孩子不是難事。
隻不過這一年,孩子好像和兩人沒緣分,一直沒來。這讓虞韻還疑惑了許久,她和江橫不會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吧。
就在虞韻準備和江橫再去做個檢查時,寶寶悄無聲息來了。
知道這個消息時,江橫這麼一個大男人,抱著虞韻悶聲說了很多句謝謝。
要不是他控製住了情緒,虞韻都懷疑他要感動哭了。
有了寶寶,虞韻的舞蹈事業便停滯了下來。
她倒不在意這些。
對她來說,自己喜歡最重要。
之前跳舞,是喜歡,現在懷孕生寶寶,也是自己喜歡。
虞韻的孕期,大概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她不確定江橫是因為宋婷懷她,生下她後有了抑鬱症的緣故,還是因為江母的因素,他在虞韻孕期時,盡可能的把時間安排出來陪她。
應酬,他交給了楊鬱和郭來他們。
每天到點上下班,絕不晚回家。
回到家,他會親自給虞韻下廚,不讓阿姨幫忙。吃過飯,他會陪虞韻出門散步。
偶爾遇到天氣不好時,他就帶虞韻去商場。
兩人偶爾看看電影,逛逛街。
周末的時候,他會安排短途旅行,到周圍的城鎮散心。
偶遇到楊鬱他們沒辦法處理的事,他會讓上大學的陸澄澄,亦或者是楊知意她們過來陪她。
總之,他從不會讓虞韻覺得孤單寂寞,無論是精神方麵,還是生活方麵,他都安排的麵麵俱到。
肚子裡的寶貝也比較聽話,很少折騰虞韻。
虞韻臨產前一個月,江橫甚至把所有工作都推了,就窩在家裡陪她。
兩人閒得無聊,甚至開始給小孩取名。
江橫取了好幾個,都被虞韻給拒絕了。
最後,虞韻說讓老爺子取。
江橫問了她好幾次確定嗎?
虞韻笑著說確定。
一個名字而已,她能有什麼不確定的。
……
寶寶是冬天來的。
其實虞韻對生寶寶的過程記得並不清楚,她記得最清楚的是,她把寶寶生下來時,江橫緊緊地抱著她哭了的那一幕。
她沒有看見他的眼淚,但他的眼淚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她的肌膚感受到了冰冰涼涼的淚水。
她知道,江母是生江橫而難產去世的。
因為這事,老爺子小時候對他是又愛又氣。他對江橫的情緒是復雜的。
也是因為這個,江橫從小就沒有感受到母愛,雖說長姐如母,江嫻對他也像對自己孩子一樣,可終歸是不同的。
虞韻懷孕後,他最擔心的便是生產這件事。
那是鬼門關。
他不想自己再聽到難產這兩個字,更不願意虞韻去受這樣的痛苦。
好在,一切都是順利的,平安的。
聽到醫護人員說寶寶生下來,大人也一切穩定的時候,江橫確實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自覺地落了淚。
-
在醫院住了幾天,虞韻轉去月子中心。
雖說家裡人也能把她照顧好,但在月子中心終歸還是要更放心一些。
而江橫,也在月子中心陪著她。
到虞韻從月子中心出月子離開時,江橫才不得不回公司去正常上班。之前時候,他都在虞韻住的月子中心處理公事。
如江橫所盼,虞韻生的是個女兒。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兒。
小名本來是虞韻要娶的,但被江橫搶了。
他說叫朵朵
。
虞韻聽到的第一時間,是想吐槽他取這麼個普普通通小名的。
可腦子靈光一現,她想到了江橫給自己取的小名。
雲雲。
虞韻噎了半晌,隻能妥協答應。
朵朵小朋友剛生下來的時候,其實看不出有多好看。可小孩就是這樣,一天一個模樣。一個月後,大家都能看出,她有江橫的模樣了。
眼睛像虞韻,可鼻子和嘴巴是像江橫的。
她的五官,是父母的結合體。
楊知意和喬亦瑤每次看到她,都不忘感慨說她會長,專挑爸爸媽媽的優點長。
虞韻深表認同。
朵朵小朋友一歲的時候,虞韻開始恢復工作。
剛開始,自然也是有些困難的。
慶幸的是,她適應能力還不錯,漸漸的又和往常無異了。
朵朵最初開口說話,是江橫帶著她去看自己跳舞。
他們一家三口在劇院後台,虞韻剛跳完舞下台。
朵朵被江橫抱在懷裡,拍著她肉嘟嘟的小手,眼睛黑溜溜的似葡萄,蹦出一個字:「胖。」
虞韻愣了下,看向江橫,「她說話了?」
江橫也是一愣,「朵朵,你剛剛說什麼了?」
朵朵艱難的又憋出一個字。
剛開始,虞韻以為她是在說自己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至於。小孩剛開口說話,哪會說這麼難的。
她和江橫琢磨著,她可能是在喊爸爸。
兩人激動的讓朵朵再開口。
聽了幾遍,虞韻才聽明白,她是在說自己棒。
在家的時候,她和江橫也總是誇她,她會走幾步路了,隻要她走,他們倆就會說她很棒。但很這個字,她說不出,隻能說個棒。
可就是這麼一個發音不標準的字,也足以讓虞韻紅了眼眶。
聽她開口誇自己這一剎那,虞韻覺得自己付出的所有一切,都值得了。
她此生無憾。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天之後,朵朵斷斷續續地往外蹦字。
半個月後,她已經能很流暢的喊出爸爸媽媽爺爺和外公了。
朵朵兩歲的時候,虞韻開始忙碌起來。
帶小孩的任務,莫名落在江橫肩上。
之前的時候,虞韻總以為江橫帶不好寶寶。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江橫比她會帶孩子。
江橫對孩子,也比她有耐心。
每天早上出門去上班,江橫會親她和朵朵,跟兩人說再見。
回到家的第一時間,他會抱虞韻,也會抱孩子,和他們分享他這一天的工作。
繁瑣的他很少提,大多時候都是挑一些有意思的,有趣的和她們分享。
好幾次,虞韻看江橫穿著西裝抱著朵朵時,總忍不住想笑。
他真的,在很用心很努力的當好奶爸。
這天,虞韻繁忙的工作告一段落。
朵朵也要三歲了,她的生日願望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遊樂園。這個小心願,虞韻和江橫自然不會拒絕。
生日這一天,兩人把她帶去了遊樂園。
她穿著淺白色的公主裙,頭上還戴了個皇冠,看上去可可愛愛的。
江橫抱著她時,她忽然轉頭喊虞韻,「媽媽。」
虞韻應聲,「怎麼了?要喝水?」
「不是的媽媽。」朵朵朝她伸出手,「你過來。」
虞韻揚眉,和江橫對視一眼,對她很是好奇,「那是要做什麼?」
說話間,她湊近兩人。
一靠近,朵朵便摘下了頭上的皇冠,慢慢吞吞地給她戴上。
虞韻詫異兩秒,忍俊不禁,「怎麼給媽媽了?」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皇冠是江嫻給送的,她女兒很喜歡。剛收到的時候,她都不讓人碰。
朵朵奶聲奶氣道:「因為媽媽漂亮。」
虞韻笑:「朵朵也漂亮。」
朵朵點頭,「媽媽戴著更漂亮。」
她說,「媽媽是公主。」
聽到這話,虞韻撲哧笑,「媽媽是公主的話,朵朵是什麼?」
「我是……」朵朵歪著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小公主。」
虞韻忍笑,「那爸爸呢?」
朵朵看向江橫,「王子。」
她有理有據,「和公主在一起的是王子。」
虞韻知道,她從小就聰明,他們也不會限製她看動畫片這些,該給她灌輸的知識,也都灌輸了。
但偶爾,她語出驚人蹦出的話,還是免不了讓虞韻驚訝。
聽到這話,虞韻和江橫對視著笑。
「我們朵朵真聰明。」
虞韻捏了捏她小臉,「爸爸確實是王子。」
朵朵點頭,「我知道。」
兩人樂了會,帶著她去玩她能玩的遊樂項目。
玩了好幾個項目,虞韻累了,朵朵反倒是越發精神。
江橫看她這樣,忍不住笑,「不行了?」
虞韻瞥他一眼,「是,我可能是老了。」
江橫勾唇,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帶她去玩,你到旁邊等我們?」
虞韻很是贊同。
站在旁邊,她看向帶著女兒坐旋轉木馬的江橫,虞韻莫名有種滿足感。
這種滿足感,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語表達。
她隻知道,她很慶幸和江橫有後續。
望著不遠處眉眼有些相像的父女倆,她心情放鬆又愉悅。
她想,她是幸運的,這一生有江橫寵愛著。
-
在遊樂園玩了一天,晚上虞韻和江橫帶著朵朵回老宅吃飯。
虞潭也趕了過來,說是要給外孫女過生日。
吃過飯回到家,虞韻的外公外婆也給她打來了視頻電話。朵朵和兩位老人見麵的次數不多,但記得很清楚,且嘴甜。
一接通,她便大聲喊著他們,把兩位老人逗得樂不可支,直誇她聰明。
問她想不想他們,她也直接地說想。
虞韻時常覺得自己的女兒是人小鬼大。
江橫倒是很喜歡這樣活潑的朵朵,他覺得小女孩就該這樣,隨心所欲,天真爛漫。
過完生日的次年春天,虞韻和江橫詢問過朵朵想法後,把她送去了幼兒園。
第一天上學,朵朵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舍得他們。
結果當天下午虞韻和江橫不放心一起去接她回家時,她已經和幼兒園的小夥伴們打成了一片。
第二日一大早,虞韻還沒起來,她就敲兩人的房門,嚷嚷著起床了,要送她去學校了。
虞韻和江橫無語小半天,不得不起床伺候這個小祖宗。
她愛上學,那就上學吧。
隻不過一個月後,江橫發現了不對勁。
朵朵每天放學後帶回家的不是作業,而是零食。
江橫問了她好幾次,她才說是幼兒園的哥哥們送的。
這話一出,江橫這個年輕父親的危機感忽然來了。
他抓著朵朵問了好幾遍,「你們小班的,還是中班的?」
朵朵眨巴著大眼睛,邊往嘴裡塞巧克力邊咕噥,「都有。」
「長得帥嗎?」
朵朵頓了
頓,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江橫危機感再次加深。
他蹙著眉頭,一本正經地問,「有爸爸帥?」
虞韻本來是在旁邊看戲的,聽到這話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橫。」
她喊,「你問的什麼問題?」
江橫很是嚴肅,「很認真的問題。」
虞韻:「……」
朵朵沉默了會,想了想說:「差不多吧。」
江橫:「???」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女兒,「差不多?」
朵朵嗯了聲,邊吃邊說,「爸爸,他們都會給我買巧克力。」
她喜歡吃巧克力,而江橫,會限製她吃巧克力。
江橫噎了片刻,深深地嘆了口氣。
「明天帶爸爸去看看給你買巧克力的小朋友。」
「……」
翌日,虞韻和江橫一起去看了看給江朵朵送巧克力的小朋友們。
看完走時,江橫轉頭對她說了句:「我覺得他們沒我帥。」
虞韻撲哧一笑,揶揄道:「江總,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江橫傲嬌地輕哼。
虞韻笑,「放心吧。」
她扣上安全帶,轉頭看向他,「就算是女兒覺得他們比你帥,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帥的那一個。」
江橫垂眸看她,彎了彎唇,「真的?」
虞韻:「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橫莞爾,捏了捏她的手,嗓音低低道:「江太太也是。」
「是什麼?」
虞韻故意問。
江橫輕笑,「是最漂亮的江太太。」
虞韻覷她一眼。
離開幼兒園,江橫順便送她去工作室。
把虞韻放下車時,他說:「下午一起去接朵朵?」
虞韻點頭。
江橫稍稍頓了下,又說:「接了她,我們去趟超市?」
虞韻原本以為江橫隻是要去超市買東西。
直到下午把放學的江朵朵接上車,抵達進口超市時,站在堆滿了巧克力的貨架前時,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江橫是在跟給他們女兒送巧克力的小朋友們較勁。
一看到巧克力,江朵朵的眼睛就在放光。
「哇。」
她驚呼,「爸爸你是要給我買巧克力嗎?」
江橫懶散地靠在一側,「想要?」
江朵朵點頭。
江橫應聲,唇角微挑,「那你告訴爸爸,爸爸帥還是你幼兒園的同學帥。」
虞韻:「……」
江朵朵眼也不眨,大聲道:「當然是爸爸帥,爸爸比他們帥多了。」
聞言,江橫滿意了。
「想要哪個?」
江朵朵怯生生伸出手指了指,「想要這個。」
江橫:「還有呢?」
江朵朵:「還可以給我買?」
「當然。」
江朵朵毫不猶豫,又拿了其他牌子的幾盒。
邊拿,她邊誇江橫:「爸爸我太愛你了。」
江橫應聲。
等她選好後,帶著她去結賬時,他語重心長地告訴她,「朵朵,以後想要什麼爸爸給你買,要多少都有。」他頓了頓告訴她,「你幼兒園那些小朋友給你送禮物,都是另有所圖的。」
虞韻看他一眼,「你幼不幼稚。」
話音落下,就在她以為自己女兒聽不懂時,她聽見江朵朵很是茫然地問了句:「那爸爸你沒有嗎?」
江橫噎住。
因為這事,虞韻一路笑
回家。
這叫什麼。
這就是一物克一物。
江橫沒轍,隻能幽幽嘆氣。
他家養了個機靈鬼。
一家三口回到家,江橫做飯。
虞韻本想去打下手的,剛得到了幾盒巧克力的江朵朵搶著要給爸爸洗菜。虞韻隻能給她搬個小板凳,讓她邊洗邊玩。
窗外的夜色暗了下來。
屋子裡亮著燈。
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溫馨又溫暖。
虞韻坐在旁邊看著忙碌的父女倆,再次湧起滿足感。
她下意識開口,「老公。」
江橫第一時間看向她。
虞韻歪著頭笑說,「怎麼辦,我越來越愛你了。」
江橫一頓,笑著說:「好巧,我也是。」
兩人互說著情話。
被忽視的小朋友不太服氣,踮著腳奶聲奶氣地看向他們詢問:「那我呢,爸爸媽媽你們不愛我了嗎?」
「愛。」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他們望著麵前和自己有些相像的翻版,眼眸裡滿是柔和。
這是他們的愛情結晶,他們怎麼會不愛她。
有了她,他們的生活多了一份期盼,一份愛。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好。
未來的很多年,他們一家三口都會如同現在一般在一起。
她愛他,他愛她,他們愛她。
他們會一直相愛,直至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