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師:“可以啊,淮哥就是自己畫的。”
梁可櫻心裡已經有了設想。
“好。”
唐司淮:“梁可櫻,你不要衝動。”
梁可櫻笑著搖搖頭,“不衝動啊。我打算紋個月亮。”
她指了指自己的鎖骨位置。
“……就在這裡。”
剛好,和唐司淮後背的那個位置對著。
剛好,他也是她的月亮。
梁可櫻找來紙筆,垂著眼不看他,聲音低了幾度,“唐司淮,如果我們分手了……”
如果分手,那紋身要洗起來,還怪痛苦的呢。
“我們不會分手。”
唐司淮信誓旦旦地截斷她。
梁可櫻笑起來,“好。”
-
寒假前夕,梁可櫻結束實習,拿到了實習報告。
下個學期就要回學校做畢設。
然後就是畢業。
四年大學生涯竟然就此即將告一段落。
時間過得實在太快,像是一場夢。
在此之前,梁可櫻還是決定拒絕了漫展邀請,拒絕出席簽售。不過,她額外畫了一批簽繪,寄給出版社,讓他們能做活動用。
彼時,唐司淮正賴在梁可櫻臥室的沙發裡,像是屋子主人一樣,登堂入室。
他手裡拿著IPAD,時不時抬眼看看梁可櫻。
梁可櫻不理他。
對著陽光,兀自埋頭搞簽繪。
良久,唐司淮在後頭輕笑了一聲。
梁可櫻畫完一批,直起腰,隨口問了句:“笑什麽?”
“我翻到了咱們學校三年前的表白牆。”
“……”
唐司淮:“梁可櫻,我送你的速寫,你還留著嗎?”
梁可櫻回過頭,瞥他一眼,拉開寫字台最下層的抽屜,指了指,“都在這兒呢。你要看?”
項鏈被唐司淮逼著重新戴回了脖子上。
那堆畫冊,也拆了看完了。
那些小紙條,都被她亂七八糟地壓在畫冊最下層。
唐司淮搖搖頭,語氣漫不經心似的,問道:“那你畫的我呢?表白牆那張呢?”
“不是和你說了嘛,早就撕掉了。”
“……”
梁可櫻揉了揉眼睛,故意渾不在意地說:“沒關系啦,下次再給你畫。”
唐司淮:“那你現在就畫一張。給我當頭像用。”
他一貫就會得寸進尺。
正好放假,梁可櫻時間充沛,確實也不著急,便從旁邊撕了張白紙下來,拿起鉛筆,開始動手。
不過五六分鍾,一張簡單的人像速寫就完成。
依舊是寥寥數筆,唐司淮那種驕傲神韻盡數躍然紙上。
“給你。”
唐司淮站起身,接過紙片,盯著看了會兒。
停頓數秒,又去看IPAD屏幕。
“這是什麽?”
他將平板拿給梁可櫻,指著角落。
梁可櫻瞄了一眼,了然。
是之前她在速寫本上隨手寫的那句話。
【我是洶湧波濤裡的夜航船
你是如燈塔般指明前路的我的火焰】
一般每張和唐司淮有關的速寫圖上都會有,有時是心情隨筆、有時是幾句詩,皆有。但那個發到表白牆上的同學,許是拍照的時候沒注意,隻拍到了那行字的一小段。
她笑了笑,頗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麽啊。”
唐司淮沒那麽好騙,問不出來,乾脆按住小姑娘的腦袋,迫著她接吻。仿佛要將梁可櫻親得透不過氣來。
“說不說?”
“……”
“說不說?嗯?”
梁可櫻沒辦法,眼睛裡水光瀲灩的,怕唐司淮繼續,只能紅著臉,重新拿起筆,在小紙片背面寫下這兩句話,丟到他身上。
唐司淮心滿意足,摸了摸她臉頰,拿起紙片,默聲念了一遍。
“是寫我的嗎?”
“……唔。”
他沒再說話。
不過片刻,梁可櫻實在心癢,猶猶豫豫地回頭,想去觀察一下唐司淮的表情。
唐司淮早已坐回沙發上,低著頭,繼續擺弄他那個IPAD。
梁可櫻抿了抿唇,有些泄氣。
回過身,拿起筆,準備繼續畫簽繪。
倏忽之間,她看到自己手邊放了張小紙條,卻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裡的。
紙條上也寫了兩行字。
筆跡鐵畫銀鉤似的,凌厲又瀟灑,一看就是出自唐司淮手下。
【你是孤單飛行的夜航星
我是浩瀚宇宙中獨你可見的緋色星雲】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