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過去。
卻不想馬蹄還未靠近就聽到了顧無憂的那番話。
-“我喜歡他,無論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無論他以後做什麽,無論他有沒有辦法繼承爵位,我都喜歡他。”
-“就算他是販夫走卒,是最下九流的人,我也喜歡他。”
李欽遠沒想到會從顧無憂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驚愕之余便覺得心中仿佛有暖流滑過,這世上最開心的莫過於無論你做什麽,都有人對你抱留期待。
臉上的笑像是抑製不住似的。
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撐在胸口處,那裡心跳如鼓,而他的目光始終望著國公府的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
他才收回目光,騎著馬往來時的方向歸。
“駕!”
凌厲寒風中,少年一身大氅,半領狐裘,馬兒帶著他在若明若暗的夜裡狂奔,而他臉上的笑仿佛能照亮整個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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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趙承佑回去的這一路,都陰沉著一張臉。
就算回到了盛家,他的臉色也還是十分不好看,盛澤就在外頭提著燈籠候著他,瞧見他下來便笑著迎了過去,“小少爺回來了。”
原本想同人再說幾句,迎面看見趙承佑黑沉的臉,卻是一愣。
還未吐出的話也被梗在了喉嚨口,半響,才著急道:“您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趙承佑看到他的神情也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顧無憂對他而言就是一顆棋子,他怎麽能被一顆棋子亂了自己的心緒?
可有時候,情緒就是這樣。
越是不想外露,越是不願去想,越是控制不住。
他只要想到顧無憂說得那番話就覺得怒火中燒,尤其是想到她在質問他是不是喜歡她時的那副神情,更是讓他覺得難堪極了。
這世上有什麽被從前深愛你的人避諱、厭惡更讓人憤怒的?就仿佛若是知曉他喜歡她,她會覺得厭煩,覺得他是個麻煩似的。
行為幾乎被情緒主宰。
他第一次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掐住她的喉嚨讓她閉嘴,省得讓他聽到那些讓他憤怒不甘的話。
“小少爺?”
盛澤見他還不說話,更擔心了,剛想吩咐人去傳大夫,還沒說話就聽到趙承佑開了口,“我沒事。”
趙承佑不欲多言,說完便繼續往府裡走去,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手裡竟然一直攥著那隻錦盒,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指腹那處被壓得通紅,都快有淤血了。
額頭青筋直跳。
他冷著嗓音吩咐道:“把這個東西給我處理掉!”
只要想到自己竟然蠢得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去做了這麽個玩意,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是蠢透了。
盛澤顯然很吃驚,但看著他的神情面貌也不敢多言,剛應了是,伸手想接過錦盒,卻發現錦盒的另一端仍舊被人死死握著。
“小少爺?”
趙承佑聽到聲音,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難堪,他緊咬著牙,看著那隻錦盒沉默半響,最終還是泄力一般,閉上眼睛沉默片刻,開了口,“罷了,我自己去處理。”
說完。
他便收回了手,把錦盒攥在手心,繼續往裡走去。
盛澤自是不敢多言,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提著燈。
直到走了一段路,吹了一陣冷風,趙承佑的情緒總算恢復正常了,雖然眼中的幽深還在,但聲音已經恢復成往日的溫和了,他沒看人,問道:“今天家裡可來了人?”
盛澤見他問起,忙答道:“尹家小少爺還有許家少爺都來過,見您不在便說明日再來找您,還有幾家給您送了禮,我也都登記在冊了。”
趙承佑點點頭,沒說什麽。
“還有......”盛澤看他一眼,聲音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什麽?”
“琅琊來信了......”盛澤覷著趙承佑的神色,小聲道:“永安侯馬上就會來京城。”
腳下的步子突然就頓住了,趙承佑在這漆黑的夜,看著前方不甚清楚的路,剛剛才恢復如常的臉色頓時又黑沉如墨。
顧無憂回到家後,讓白露先把杏仁豆腐給父親送過去,然後便獨自一人先回了摘星樓,打算換套衣裳再去同父親他們一起守歲。
紅霜替她端來洗漱水,小丫頭因為今天沒能一起出去,還有些不大高興,撅著嘴說道:“小姐是不是厭棄我了?現在有什麽事,您都是同白露商量,出門也不帶我。”
顧無憂聽到這話便有些好笑。
她也沒說話,只是把早些就給人準備好了的一盒蜜餞果子遞了過,見人神色微怔才開口,“我若是厭棄你,還會給你帶吃的?拿去吃吧,福滿齋的蜜餞,你不是最喜歡了?”
紅霜雖然和白露差不多大,但心性卻天差地別。
白露穩重可靠,做事也內斂,平時院子裡的事都是她在做的,紅霜討喜會說話,平時最容易和旁人打成一團,也很擅長打探消息。
這兩個丫鬟都是自幼跟著她的,顧無憂對她們沒什麽差別,只是大將軍一事,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好在紅霜也就是個小孩心性,前頭還吃著醋鬧著小脾氣,這會拿了喜歡的蜜餞又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