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趙承佑?
那與他有什麽關系?就算他們以前再好,就算以前她再喜歡他,那也已經過去了。
他不是傻子。
知道她對他的心意。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壓抑了一早上的李欽遠終於笑了起來,他平日裡很少笑,而此時臉上的笑容就像是新生的太陽耀人奪目。
他望著她,嘴角輕輕翹起,風揚起他的發,讓他整個人都添了些瀟灑風流的意氣。
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
李欽遠隻覺得心頭“砰砰”亂跳,而那抹喜悅也越擴越散,那是一種夾雜著甜滋滋的喜悅,比他以前吃過最甜的糖還要甜,就像是裹了一層厚厚的麥芽糖,直接甜到了他的心裡去。
其實這一幕也沒多少人瞧見。
快上課了,大家都注視著前方,只有站在李欽遠身邊的京逾白看見了這一切......可他也只是抿唇笑笑,把目光移向一旁,並未說什麽。
在這樣旖旎又甜蜜的氣氛中。
不解風情的傅顯完全沒注意到,他余光看到李欽遠和京逾白還落在後面,直接喊了一嗓子,打破了所有的甜蜜和粉紅,粗著嗓子喊道:“七郎,大白,你們快點,老孟在喊你們了!”
李欽遠回過神。
他眼睜睜看著顧瑜把顧無憂拉到一旁,走得時候還朝他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一副他拱了她家白菜的感覺。
可小李公子顯然心情很好,不僅沒生氣,還揚起唇,又看了一眼紅衣小姑娘的身影,這才慢悠悠的應道:“來了。”
*
教授騎射的先生姓孟,單名一個輝字,以前是京都營裡的校頭,一次戰役裡傷了胳膊,雖然平時看著與常人無異,但打仗作戰是不行了。
後來便投身到了鹿鳴書院,教授學生一些騎射的本事。
已經到上課的時間了。
雖說是一起上課,但還是有先後區別的,女孩子們先騎馬,最後練射箭,而男孩子們正好反著來......鹿鳴書院的馬場對於其他書院而言,已經不算小了。
但上課的學生這麽多,就算馬兒再多,也不好擠在一起,所以便每個學堂分了三批。
顧無憂和顧瑜便分在第一批,在不置齋和昌榮齋練習射箭的時候,她們已經翻身上了馬,十來個年紀相仿的小姑娘,穿著各式各樣的胡服,這會握著馬鞭坐在馬背上。
“哎,你待會可別丟咱們顧家的臉。”傲嬌的顧瑜晃著馬鞭和身邊的顧無憂說著話。
顧無憂正在人群裡找李欽遠呢,聽到這話,偏頭朝她露了個笑,“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咱們顧家丟臉的。”她的騎射是大將軍一手教出來的,才不會丟人呢。
“唔。”
“你也別太拚,反正現在只是練習,還沒到考核呢......”後一句話,顧瑜說得特別輕,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坦露自己的關心似的,“別受傷就好。”
顧無憂彎了眼眸,嗓音也變得更加柔和了,“好。”
孟先生站在一旁抬了旗幟,手裡握著個哨子,揚聲和她們說道:“從這裡為起點,繞馬場三圈,第一個到這邊的就是第一名。”
“等我吹響哨子,你們就開始。”
頓了頓,他把哨子放在唇邊,起了節奏,“準備!”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就連顧無憂也變得認真起來,她沒再去人群裡找李欽遠,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那邊哨子剛剛響起,本來排成一列的人突然都往前衝了出去。
站在另一邊的傅顯幾人還在等前邊的人練習射箭,這會正好得空,一邊看著顧無憂她們比賽,一邊百無聊賴的說道:“哎,你們猜誰會贏?”
他說完,自己先開了口,“我賭顧瑜吧,那丫頭雖然嘴巴不饒人了一點,但騎射是真的可以,去年我跟顧三哥哥去打獵的時候,她也在。”
“別說,她那騎射的功夫比起男兒也不差。”
最後還得自賣自誇一句,“當然,比起我肯定是不如的。”
齊序想了想,“我賭那位盧小姐吧,她爹是驃騎將軍,之前孟先生還誇過她。”
“七郎呢?”傅顯問他。
李欽遠沒說話,而是望著顧無憂的方向,明明那麽多人,可他的眼中卻好似只有她一般,他看著她揚起馬鞭,看著她彎腰低頭,看著她豔麗的衣帶在風中飛舞,看著她明豔的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
他也笑了,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看什麽呢?”傅顯有些疑惑,剛想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聽到身邊的李欽遠緩緩說道:“我賭她。”
“嗯?誰啊?”傅顯一愣,還是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到那一襲紅衣的時候,他似乎是愣住了,半響才訥訥問道:“小辣椒?”
“嗯。”
“七郎,你瘋了嗎?”
“小辣椒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騎個馬都嫌累的性子,你賭她贏......”傅顯小嘴叭叭的,還想再說,突然被齊序拉住了胳膊,“阿顯,你快看!”
“看什麽呀?”傅顯咕噥一聲,循聲望去,差點沒跳起來。
馬場上,原本還靠後的顧無憂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和顧瑜並列了,而且以他的角度望過去,竟然比顧瑜還要超前一些。
這......是什麽情況?
傅顯驚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許多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認不認識顧無憂的,這會都驚訝的看著那個紅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