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隻手越過她的腰,合上她眼前的筆記本。
他說:“我挺想你的。”
而後的一切水到渠成,龍七坐在他的膝蓋上,脫了白色的寬大背心,解了內衣的扣子,他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上了床。
兩人進入正題的時候,靳譯肯把她的十指扣得特別緊,與她雙眼對視的次數也比以往多,或許是距離產生美,也或許是心內壓了太多負情緒需要釋放,龍七的全身心很快投入在這狀態裡,耳根熱熱的,頭暈暈的。
兩人睡到下午一點。
出酒店時,龍七著西裝褲與白T恤,挽一個松松的發髻,壓一頂寬簷禮帽,不化妝,隻給自己加了副口罩。靳譯肯穿得很簡單,比她還帥。他辦完退房手續,一邊掏著煙一邊慢悠悠地走上來,他事先跟司柏林打了通電話,等會兒去附近的4S店提一輛他的車暫用。
司柏林的車恰好在那兒保養,能借他。
不過他又沒帶打火機。
龍七看他翻找半天,從口袋中拿打火機,說:“過來。”
然後替他打了火。
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劇組發來一條短信,說是明天得回去補拍鏡頭,龍七覺得范米這茬是找定了,不太爽,從靳譯肯那兒順走一根煙,他瞅她一眼:“男煙。”
她沒管,自顧打火。
但剛吸上一口,靳譯肯就把煙抽走了,他寧可抽兩根也不給她,龍七說:“要不你也別抽。”
他搖頭。
“我心情不好。”
“我帶你去吃飯。”
說罷,招了輛Taxi。
Taxi先把兩人送去4S店,靳譯肯單獨去提車,龍七沒跟著,她在鮮有人跡的路口等他,而後靳譯肯接了她,她上車後才摘口罩,靳譯肯的煙這時成了根棒棒糖,他還問她要不要。
“要。”
“就一根,這根。”
“你賤不賤?”
他笑嘻嘻地轉方向盤上路,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第二根糖,給龍七,龍七不接,他就放進了她敞開著的包口裡。
“司柏林最近怎麽樣了?“因為車是司柏林的,龍七自然而然想到這個問題,隨口問。
但靳譯肯回:“嗯?“
龍七瞅著他這幅德行,敞開了說:“他和霧子。”
“哦。”
她看了靳譯肯兩三秒,追問:“他倆怎麽了?”
“你問霧子就行了。”
“她不接我電話,好像換號碼了。”龍七說著,打了靳譯肯一下,“司柏林怎麽她了?“
靳譯肯一邊控方向盤,一邊以事不關己的態度回:“他們倆沒結果,你從一開始就能看出來,他倆就是個伴兒。”
“就像我倆是嗎?”
“我倆不是,爺對你真心誠意。”
“那怎麽他倆就是了。”
車子停在一個紅綠燈口,靳譯肯別頭看她:“司柏林跟我的區別在於,我要是喜歡一個姑娘就必定得睡到她,讓她心服口服隻跟我睡,但他不是,他壓根不會喜歡上一個姑娘,懂沒?“
“他是Gay?“
“不是,”靳譯肯笑,“你怎麽這麽可愛?”
“那我覺得司柏林在感情觀上的問題比你更大。”
靳譯肯對這句話不置可否,說:“他有他考慮的地方,你沒看見。”
然後轉話題:“想吃什麽?“
“面。”
“七啊,”十字路口的紅燈跳為綠燈,車子轉進右邊的路口,他說,“你真好養活。”
靳譯肯後來帶她去了市內最有名的一家老字號茶餐廳,要了包廂,指定了一位口碑好的廚師,那之前還去一家甜品店拿一個事先訂好的芒果蛋糕,龍七問他什麽時候訂的,他說昨晚下飛機後。
他一邊點蠟燭,一邊叨叨:“唉,老婆又被我養大一歲。”
龍七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看著他。
而他也確實餓了,除去招牌的面外,他另點一大桌子菜加兩籠新鮮出爐的湯包,搞得好像在英國餓壞了,龍七反倒吃得很少,兩個湯包加幾口面湯就算吃過了,多的也隻吃幾塊芒果,沒有再繼續。
而後就看著靳譯肯吃,一邊看一邊將小腿擱在他的膝蓋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臉頰,發呆。
一頓茶足飯飽後,靳譯肯帶她走。
此刻接近下午茶時間,餐館大廳裡的人比剛來時多了不少,龍七沒戴帽子,隻戴口罩,安靜地走在靳譯肯後頭,往他倆看的食客有不少,但應該沒認出來,因為她一直低著頭看手機。
老坪正頻頻發訊息安撫她,好讓她明天好聲好氣地出現在拍攝現場。
——我要不來呢?
她回復。
老坪發給她三個字:老祖宗。
老坪知道她脾氣,不要錢的怕不要命的,他說龍七的脾氣就屬於不要命的那種,只不過現在她要養活自己,所以如今還願意順著別人的性子,願意人前微笑,願意把不良高冷的那套都收收乾淨,但真遇上頻頻冒犯挑刺兒的主了,就她那小暴脾氣,不按著壓著肯定分分鍾戳人痛處,然後退圈走人。
而范米想把女主角角色拿回來,不找公司不找樂隊,專門找她挑刺兒也是猜得著理由的,現今為止,龍七對外的形象還模糊,禮節上雖然在老坪的“管教”下把持有度,但不常說話,不太主動理人,很容易與“態度傲慢”牽扯上關系,更別說攪合這種諸如“漠視前輩”的渾水,范米這是試她的水呢,萬一試成功了,也算個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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