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秒後,葛因濘接過。
關門,人影在裡頭有一些動作,龍七沒等,留一句:“我帶了些禮物放在桌上,不知道合不合心意,謝謝你們幫我領書,這學期我開始住宿,打擾咯。”
然後就走,身後的門開,葛因濘接一句:“書是伍依珊領的。”
水汽跟著漫出來,一股櫻花沐浴露的香味,人裹了浴巾,頭髮半挽,漏的幾根黏在後頸,越過她,走到床位邊拿衣服:“你要送禮就送她,我無功不受祿。”
……
龍七這小暴脾氣。
心內倒吸一口氣,指骨節蓄著勁兒,蓄了足足三四秒,最後念著老坪那張老父親一樣的臉和班衛早一周前給她的“殷切忠告”,終究把這股勁兒收回,回:“哦。”
而後問:“你朋友沒來上課?”
葛因濘側頭,龍七的下巴往筆記本淡淡一指:“這不是佔著座嗎?”
“哦,”她收回視線,往身上套長裙,抽開浴巾,“就是不喜歡旁邊坐人,你別介意,她們都知道我這習慣。”
尾音收得特別快,一副擺在臉上謝絕交流的樣子,偏偏龍七記得當時她的左手邊坐滿了人,心內一聲笑,宿舍門突然開,打斷一觸即發的冰凍氛圍,那女生還沒進宿舍,一嗓子就亮出來了,跟一周前在清吧聽到的一模一樣:“哎?這不龍七嗎!”
葛因濘到桌邊,把桌上三個禮盒往門口一推:“依珊,她送你的。”
三個禮盒往桌面一滑,相互碰撞,次序都打亂,其中一個懸到桌沿邊上,伍依珊手快,按住,齊肩短發,原宿打扮,一看就性格挺爽朗那種女孩,嘴和眼睛都大,笑起來牙齒特別白:“三個全我的?”
“全你的。”
龍七還沒說,葛因濘把話回了,把洗完的內衣晾架子上。
到此為止,龍七的火都沒有冒出來。
手心在桌面上撐著,轉了身,從上至下地看葛因濘一眼,而後被形成強烈反差的伍依珊熱情拉住手:“謝謝你啊,你這學期搬來住了?”
……
下午的課恍恍惚惚地過了。
伍依珊是真的熱情,拉著她尬聊了大半天,回過神人葛因濘已經走了,下午的課她沒來,伍依珊說她見男朋友去了。
關於葛因濘的話題,龍七沒表現出很想聽的樣子,所以姑娘後來也沒多說,聽課的聽課,玩手機的玩手機。
六點多,到了跟舒萌約的時間,出教學樓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人開著她那輛保時捷來了,專門來接的,特別惹眼,龍七插著衣兜在過道上候著,周邊放課的學生三三兩兩往這兒看,她把帽衫的帽子往頭上撂,等車到跟前,在車窗邊上俯身,舒萌把副駕駛窗降下:“上車啊寶寶。”
“怎麽進來的?學校裡不能進學生的車。”
“我說我教務處的。”
可嘚瑟死她了。
上了副駕駛,拉安全帶,舒萌的車裡放著一首小語種歌,一腳油門就往校外開:“這你都嫌,那靳譯肯送你上課不更惹眼?”
“他回國那會兒我沒上過課,你怎麽想著吃火鍋了?”
“我都減肥半個月了,今天特別想吃。”
“彭子呢?”
“廖寺彭在他爸公司實習,加班,得晚點兒來,他媽媽老拿靳譯肯鞭策他,他正一頭爛呢,你說你家那位怎麽能把玩兒和做正經事平衡得這麽好?”
開到十字路口,一輛車闖紅燈橫穿馬路,舒萌因此踩了一腳急刹,路怒症犯:“開車不要命啊!”
龍七最近聽不得高分貝噪音,扯話題:“我最近認識一朋友,跟你應該有聊頭,她某些方面跟你特別像。”
“哦,”舒萌順完氣,“改天介紹我認識唄,叫什麽,指不定我見過?”
“方璿。”
“好像聽過她名字。”
“這圈兒不大。”
調轉方向拐進一條小道,舒萌接著說:“司柏林也來,他校區在附近。”
說到司柏林龍七就來精神,坐起身一點:“你叫霧子了嗎?”
“對啊,”舒萌立刻回,“我也想問你呢,他倆現在什麽情況啊,霧子跟蒸發了一樣,我之前還聽廖寺彭說,司柏林在弄霧子。”
“什麽意思?”
“就是,弄啊,不念舊情那種弄,說是霧子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兒,霧子自己也認。”
“能是什麽事。”霧子那麽愛司柏林。
“也是前段時間的事了,你那時候自己不也泥菩薩過河嗎,我就沒煩你,免得你觸景生情,事情已經翻篇兒了,而且,”舒萌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現在有新女朋友了。”
龍七側頭。
“那他這次帶嗎?”
“不帶。”
“不是一個校區的?”
舒萌笑:“他現在把那女孩寶貝得跟什麽似的,說怕你惦記上。”
“怕我惦記上?!”
“消消氣寶寶。”舒萌一邊這麽說,一邊繼續笑,明擺站司柏林那邊,緊接著又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前段時間你們不是在海島嗎?”
對那個時間點有些敏感,她的情緒平下來,往椅背一靠,膝蓋一抬,聽戲的模樣:“嗯。”
“就靳譯肯弄姓虞的那晚上,不事先在圈子裡放風聲了嗎,司柏林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他知道虞朋在哪兒,沒說,叫著彭子直接打飛的去你們那兒了,海島不是我們常玩的地兒,他倆怕你們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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