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許蔚的朋友就是陳景遲他們?”邰蓉腦子差點轉不過來。
譚卿:“嗯,所以你還要拍這個戲嗎?”
“拍啊,”出乎意料的,她沒有絲毫遲疑,“有錢又能看帥哥,為什麽不拍?”
果然,還是低估了她的心理素質。
邰蓉見她不說話,疑惑起來:“你不想我去拍嗎?”
“沒有,我怕你尷尬。”
其實她還挺開心邰蓉能接下這個戲的,自從知道他們是來黎川拍戲後,她這兩天其實還上網找了一些影視城的招聘,只不過沒找到他們劇組的。
“沒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們。”她一臉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壯舉。
不過沒幾秒,她又想到什麽,盯著譚卿,微妙地笑出聲:“那個東西,你沒說是我的吧?”
“不然是狗的?”
“那不是都怪,賀佳明嗎?”她聲音像突然扎了洞的氣球,瞬間癟下去。
看來還是要臉的。
譚卿沒心思再和她開玩笑:“我沒說。”
“那你去拿的時候他沒問什麽嗎?”
“沒問。”不光沒問,還讓她檢查一下,譚卿到現在都不敢細想自己在他那究竟留下的是一個怎樣的印象。
反正,不會太好吧。
“以後有機會我再解釋吧。”邰蓉見她臉色不對,轉移話題,“明天簽合同,你陪我一起去?”
“哪裡啊?”
邰蓉把地址給她看,還是上次見面的那個小區,只不過這回對方把詳細的樓棟門牌號都發了過來。
上次的事,在她心裡算是留下了小疙瘩,所以譚卿挺怕再次見面的,尤其自己還沒準備好。
但當邰蓉又問一遍時,說不清出於什麽心理,還是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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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一點半。
兩人在確定沒認錯門牌號,按了第四遍門鈴時,裡面終於有了動靜。
來開門的是潘瀟。
他腳上踩著兩隻不一樣的拖鞋,頭髮亂得像雞窩,儼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不過所幸的是衣服褲子,該穿的都在。
“來這麽早?進來吧。”他抓了一把頭髮,顧自己往裡走。
邰蓉打量了他一眼,湊到譚卿耳邊小聲說:“照騙啊。”
譚卿一時沒理解她的意思:“什麽?”
“實物和朋友圈不符。”
事實證明,還是符合的,只不過需要點時間。
等潘瀟洗漱完,換了套衣服下來時,又變回了平時的人模狗樣,邰蓉都看傻了,沒忍住,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這是去整容了?”
潘瀟心想這姑娘還挺逗:“哪家醫院啊,做手術這麽快?”
意識到自己有點冒犯了,邰蓉心虛地閉上嘴。
不過,有這一出,氣氛也活了。
尤其潘瀟和邰蓉兩人都是那種自來熟的性格,沒聊兩句,已經和認識十八年一樣。
“不放心簽啊,我是不是還得給你找個律師陪同?”潘瀟敞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舉著合同遲遲未動筆的邰蓉調侃了一句。
邰蓉搖頭:“不是,這甲方,怎麽不是你名字呢?”
“又不是我付錢,當然不是我名字,怎麽,覺得這名字配不上你?我也覺得他這名字不行,‘遲遲遲’顯得啥都趕不上趟,不過你放心,發錢應該會趕上。”他語氣吊兒郎當的。
譚卿的目光跟著看過去,甲方那一欄寫的是陳景遲的名字。
和這個年紀大多數男生的字不同,筆鋒回轉,剛勁又漂亮。
看來是提前簽好的。
其實在進來時,她就默默觀察了一圈,客廳外的陽台上晾著的T恤是陳景遲上次和自己見面時穿的,還有門口鞋架上放著的鞋也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陳景遲大概也住這,不過現在只有潘瀟在,他應該是有事出去了吧。
譚卿這麽想著,潘瀟突然拖腔拉調地長歎一聲:“名字也能寫錯啊,我真是,甘拜下風,來你告訴我,這個賀佳明是誰,能拍戲嗎?”
“賤人。”
潘瀟輕咂:“怎麽還罵人呢?”
邰蓉平複三秒,解釋:“沒罵你,你這有多余的合同嗎,不然去附近再打一份?”
“打印機是有,但阿遲不在啊,光你簽沒用,要麽你找個時間再來,要麽今天你先簽然後兩份都留在這,等他回來簽好有時間再給你送。”
聽起來都好麻煩。
邰蓉哪個都不想選:“那他大概什麽時候回來,我下午沒事可以等會。”
“這個,我得打電話問問。”
他說著拿起沙發上的手機轉身去了廚房。
一兩分鍾後,打完電話出來,手裡拿了兩罐果汁。
譚卿沒要,潘瀟丟了一罐給邰蓉,自己打開剩下那罐喝了兩口:“他回來大概要一個多小時,等得住嗎?”
邰蓉點頭。
潘瀟又問:“看不看電影?”
邰蓉不假思索:“看啊。”
其實她早看上客廳那個大投屏了,還想說一般人家裡怎麽會裝這種和電影放映廳一樣的設備,就像個小型影院。
邰蓉:“有恐怖片嗎,我喜歡看恐怖片。”
這下,兩人算是徹底一拍即合。
潘瀟立馬帶著她打開電視櫃下面的抽屜選片子:“我和你說,陳狗這其他沒有,就影碟最多,很多都是原譯版,沒有刪減的,你一般喜歡看國內還是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