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紫大概明白這時候不能回頭去找同伴,只能現在附近找個能藏身的地方,再和其他人聯絡匯合。
令她驚訝的是,原來遊戲裡也有時間的流逝變化,差不多十幾分鍾就來到了黃昏時分。
林子裡比之前暗了不少,也冷了不少,靜悄悄的甚至能聽見野獸的嗚咽。
松紫看不太清附近的道路,慢慢地,太陽的光線也稀稀疏疏。
剛好,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洞穴,應該是遊戲裡可以對躲避的地方。
松紫端著槍械,進去之後觀察了一番,洞穴安靜清冷,暫且沒有其他人。
明明只是在玩遊戲,過於逼真的環境,令她的心跳也不知不覺快了起來。
松紫倚在牆上,剛喘口氣,就聽見有人在外頭說:“我數三秒,洞裡的人放下武器,雙手高舉過頭頂,慢慢走出來。”
松紫一聽這聲音,外頭那人居然就是穆承寰!
她還準備靜觀其變,就聽男人哂笑:“松紫,我知道是你。”
松紫抿著唇,還是不想搭理,結果那人又說:“你的腳露出來了。”
松紫:“…………”
那顯然剛才什麽雙手舉過頭頂的話也是故意在戲弄她的!
松紫隻好憋著嘴,默默地走出來,“別開槍,自己人,我這就放下武器!”
但她心裡還不服氣,趁著男人不注意,想起可以用在學校學的近戰格鬥技巧和他過上幾招。
她彎下腰,剛想起身偷襲,男人順勢單手鉗製她的身子,箍住她的雙手,輕而易舉把人逮住了。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處,男人溫暖的胸膛靠著她纖細的脊背。
松紫隻覺得從脊椎深處竄上一陣麻麻的、酥酥的軟意,氣氛也變得莫名曖昧。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把通訊設備關了。”
松紫:玩真格的啊。
她欲哭無淚地說,“不是吧,穆長官,這麽嚴格的嗎?”
穆承寰:“不認真一點哪來的樂趣?”
松紫無語,她關掉設備的同時,飛快地在耳麥裡喊了一句:“我被穆承寰抓了!”
說完,她才掛斷通訊。
穆承寰只是看著她的舉動,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淺淺笑意。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男人卻回答:“不可以。”
松紫:?
穆承寰微微俯身,此刻,他發梢掃過她白皙的頸部,整個人往下沉了沉,就像是要吻上她的臉頰。
“我還沒搜身。”
松紫:???
這也是認真的嗎??
男人一臉認真嚴肅地說:“我要搜你的裝備,你身上多余的武器必須扔了。”
松紫克制著有些興奮和顫抖的反應,佯裝平靜地說:“你怎麽不乾脆殺了我?”
穆承寰理所當然地回答:“我要拿你當人質。”
“他們會來救你的。”
當然,這種做法和邏輯只是因為這是一場遊戲。
所以穆長官才沒有直接擊斃“敵人”。
實際上就是他不舍得,或者不願意罷了。
穆承寰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沿著松紫的腰際,拆下了她腰間的槍械,再來到腳踝附近,摸索了片刻。
他的動作其實非常紳士,並沒有直接碰觸到她的肌膚。
可就是這樣似有若無的距離,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松紫側過頭,目光與他碰觸。
男人長得好看,嘴唇薄而色澤淺,不笑的時候依然是那股子不近人情的冷漠,笑起來又有幾分仿佛隨時要乾翻一切的偏執。
松紫的目光熱烈而直白,穆承寰反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經意間移開了視線。
兩人離開洞穴的時候,外面已是夜晚,四周的叢林變得漆黑可怖,唯有黯淡的星光如一層薄薄的紗。
松紫踩在完全逼真的砂石地裡,問:“遊戲裡除了被對面‘殺死’,還會有其他‘死法’嗎?”
穆承寰:“從高處墜落會死,誤入陷阱會死……在現實中會導致‘死亡’的情況,在遊戲中也會。”
松紫抿了抿唇,也就不會太輕舉妄動。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現在是要帶我去哪裡?”
穆承寰指了指某個方向,說:“根據手冊裡寫的,山頭那邊有一座基地,先到的隊伍可以佔為己有,創造有利條件。”
“那怎麽去,走著去嗎?”
男人搖了搖頭,“開飛船去。”
松紫:“……”
松紫:“就飛個山頭還得開飛船?”
“我沒有找到其他交通工具。”
穆承寰帶她來到一艘小型的雙人飛船跟前。
這種飛船類似松紫之前在遊樂園裡玩耍的那種,算是利用高科技製造而成的玩具。
“我還沒見過你開飛船,你來吧。”
松紫愣了愣,“啊?你不怕我逃跑?”
“逃去哪裡?”
其實穆承寰完全就沒在顧慮任何事。
“墜機的話我們兩個都會沒命,反正這遊戲很蠢,早點結束也可以。”
瞬間,松紫內心活動又多起來。
反正他倆就是純粹來玩的,本來她的勝負欲挺強的,可現在與他單獨呆在一起……
好像贏不贏也不是很重……
——不行不行,不能就這麽認輸,她還是得想辦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