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枝在看到車燈的時候心就已經懸起來,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一直死死盯住。
沒有像平常那樣司機下車後再去後座恭敬開車門,兩輛車一停,第一輛車後門就迫不及待地打開,甚至比駕駛位的還要快。
接著車燈的燈光,薑明枝在看到後座第一個下來的男人身影時繃不住了。
她甚至都沒看清他臉,但只要一眼,她就知道是他。
在毛毛還在踮腳看車上下來的人是誰的時候,薑明枝已經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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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路謙覺得他此生都忘不了那天晚上,薑明枝在汽車的燈光中,奮力朝他跑過來的樣子。
他也忘不了他見到她那一刻的心情。
他知道薑明枝這幾天一直在山裡的景區取景拍戲,5.1級的程度對於建築房屋或許並不能構成太大的傷害,但是就跟那塊橫亙在道路中央的大石頭一樣,有山的地方,很大的幾率會有滾石。
將近五個小時的煎熬,他沒有辦法不去想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知道即便只有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承受不起這個可能會發生的“一”。
當車子被面前滾落的石頭攔住不得不停下時,那種可能的猜測變得越來越大,仿佛墜入無邊的地獄。
只不過下一秒,他從地獄升上天堂。
路謙緊緊抱住薑明枝,他抱的極為用力,仿佛懷裡的人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薑明枝一瞬間甚至喘不過氣。
當她終於忍不住想要提醒抱的太緊了的時候,落下來的是男人深刻的吻。
薑明枝被放開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呼吸新鮮空氣,她唇瓣微腫,看著他的眼神,能領會他的所有情緒,緩聲說:“我沒事。”
……
路謙明早又要飛回平城。
酒店房間裡,薑明枝捧著一杯熱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對於某個男人略顯大驚小怪的行為,雖說一方面覺得不太至於,但仍然擋不住粉紅泡泡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那麽冷漠的人現在那麽在乎她,在乎到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工作室群裡的頭號cp粉又磕瘋了,嗨到大有不把我鯊了給你們助興誓不罷休的架勢。
路謙從浴室裡出來。
薑明枝放下牛奶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路謙看到她在笑著看她,眸子明亮的像天上的星辰。
他走過去,伸手再一次把床上的人撈起來放進懷裡,是一種無比踏實的心安。
薑明枝半嗔地嘟噥:“才5.1級,能有多大事嘛。”
“明早又飛不累嗎。”
路謙嗓音倦懶地問:“什麽時候殺青?”
薑明枝:“今天耽擱了,不過應該也就是這兩天。”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麽,轉身,“離婚官司,法院這周周五開庭。”
兩人的離婚官司等了半年終於到了。
路謙微微地皺了下眉,“嗯”了一聲。
薑明枝用手指在路謙胳膊上戳了戳:“其實我本來打算這婚一離就無情地踹掉你的,但是看在你今天表現得還可以的份上,後面還可以稍微考慮一下。”
路謙:“怎麽考慮?”
薑明枝淡定地偷笑:“三從四德吧,還有婦唱夫隨什麽的。”
路謙也揚了揚唇角,緩聲提議:“等你這部戲殺青,我們回港城怎麽樣?”
韓芹體貼又精明地主動把薑明枝這部戲殺青後後面的檔期空了出來。
薑明枝聽到又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除了電話,路謙這是要正式帶她去見家長?然後去看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薑明枝倒也沒有不願意:“去,去多久啊。”
“一兩個月以內的還好,要是時間太長了的話,我畢竟還有工作什麽的呢。”
路謙如果一帶就帶她住個一年半載,薑明枝覺得不行。
她在港城又跑不了通告,真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夫教子路太太了。
路謙對著薑明枝警惕地小模樣輕輕搖了搖頭:“哪有那麽久。”
“我也走不開。”他吻了吻薑明枝頭髮,說。
薑明枝這才想起既然路氏既然把新總部設在平城,那麽路謙的工作就在平城,他同樣走不開。
路謙普通話說的很好,已經聽不出什麽口音,只是在偶爾他沒跟上梗的時候,薑明枝才會忽然記起兩個人一南一北的差距。
這麽一個人,他以後都在平城了。
不管他把新總部設立在平城而不是s市是因為什麽原因,薑明枝也都是感動的。
薑明枝伸臂抱住路謙的脖頸,在他唇角吧唧親了一口:“謝謝老公。”
她親完了後頗為感歎:“今天是倒數第三天可以合法叫你老公了。”
路謙本來臉上還有點笑,聽到薑明枝的後一句:“……”
他不多言,扣住後腦吻上去。
薑明枝在倒下前一刻驚道:“你明天一早不是還要趕回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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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謙聽到地震立馬飛過來探班薑明枝的消息被劇組工作人員傳了出去。
配上匿名爆料者各種“甜齁了”“嗑暈了”“當場就把我鯊了給他們助興”的感歎,值錢夫婦超話又是瘋狂漲粉的一天,已經跟吃梨夫婦並駕齊驅了。
薑明枝的新戲殺青,當晚就高高興興地回了平城。
她新戲殺青的晚上就是兩個人在美國的離婚官司開庭,薑明枝一覺醒來,腰上還箍著男人的手臂,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收到律師的發來的法院簽發的離婚判決書,表示兩人婚姻關系正式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