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路謙冷冷開口:“酒店的醫生大概一個小時後會出現,醫務室有位置等待。”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叫你的朋友來帶你離開,他會被允許進入私客領域。”
薑明枝從縫隙中窺得男人的眸光,兩人細碎地對視,像是在說沒有把你直接丟給警察是我的仁慈。
至於他說的那個朋友,她想應該是下午的黑人大白牙。
薑明枝吸了吸鼻子,因為難耐而閉上眼:“我沒有朋友,我朋友都不在這裡。”
不過她知道男人是在給她下逐客令。
她緊咬住下唇,用痛疼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謝謝。”她在路過男人身旁時,還是低聲說了句。
..................
空氣逐漸恢復安靜。
路謙感受這份終於到來的安寧。
今天的事情或許都已經結束了。他想。
那位初出茅廬卻百折不撓的Minzy小姐,最後以喝下一杯比她經驗更豐富的男狐狸精的酒作為結束。
路謙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坐下來,一瞥眼,看到今天早上丟失的那顆袖扣,現在已經被管家工整擺放在收納盒裡。
是在早上,相撞時從他身上時丟的東西,然後在她身上出現。
當Charlie告訴他東西找到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原來這只是今天的一個開始。
路謙想起女人離開時潮紅的臉頰和虛浮的腳步,大概能猜到那個叫克裡斯的家夥在酒裡加了些什麽。
不過這與他無關。他告訴自己,放到任何一個國度,他都已足夠慷慨的既往不咎施以援手。
殷紅的酒液掛在杯壁,路謙目光落在這些昂貴而美麗的液體上。
..........
除了賭場依舊沒有時間不分晝夜以外,整座城市的其他大多數地方已經陷入夜晚的靜悄。
路謙最後還是走在酒店走廊尋找。
他再一次為自己的做法感到不可理喻,但他就這麽做了,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一邊在心裡罵自己荒唐,一邊卻又沒有停下腳步。
為什麽會荒唐,因為如果不是一出門就失足掉進噴泉或者室內游泳池的話,他想她可能應該早早就被同伴接走,或許現在正在某個夜店尋找新的獵物,更或許現在正在某張床上,做一些讓他現在的行為顯得無比愚蠢可笑的事情。
走廊冷寂而空蕩,室內噴泉和泳池此時水面平靜,清澈見底,沒有漂浮什麽其他生物。
男人眸色逐漸平靜如水波。
他終於自嘲一般,看到自己正處的位置,正在做的事情。
可笑。
男人繃直唇線,回身轉過一個走廊拐角。
然後他在這一次轉身後忽然停下來,終於發現牆角縮成一團的瘦小生物。
路謙站在抽抽搭搭的女人面前。
................
薑明枝又迷路了。
她一路扶著牆,發現這裡不僅賭場長得一模一樣出不去,就連每條走廊的裝潢都如出一轍,宛如怎麽也走不到頭的迷宮。
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太為折磨,她找到最後只能哭著放棄,身體貼在牆壁冰冷的瓷磚上,暫得些許清涼。
混沌中,有人擋住她的光。
她淚眼抬頭。
明明剛下過逐客令的人,又出現在眼前。
路謙看到一張花貓樣的,今天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臉。
“起來。”他聽見自己開口,“你的朋友呢。”
“什麽朋友?”薑明枝手掌貼在牆壁上,緩緩支撐自己再站起來。
然而蹲的時間太久雙腿好像麻掉了,小針刺一般細密地痛,她還未徹底站穩便又支撐不住。
這回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薑明枝鼻尖又聞到一陣氣息,很熟悉,她早上的時候似乎也聞到過,清冽的,像雨後剛修剪過,鋒利的樹葉。
就是這個味道。
她發現自己又跟這個Herbert先生撞在了一起,像早上那樣。
然後她就成了小偷。
於是一串眼淚唰地一下從眼眶中滾出來。
薑明枝不知道這個人又出現做什麽,也不知道他抓住她做什麽,她哭著伸手推開,想要遠離:“我沒有偷你的東西,我沒有!”
“人人都欺負我嗚嗚嗚嗚,為什麽都欺負我,在哪裡都欺負我。”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媽。”
“爺爺,有人欺負我嗚嗚嗚嗚嗚”
路謙聽得擰起眉頭。
於是他松開手,可是下一秒,剛才還在哭喊遠離的人忽然又貼上來。
瞬間的貼近,近到路謙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一個人手臂環著他脖子,緊密地掛在他身上。
薑明枝在決定遠離後,又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地想要靠近。、
她一直很難受,難受到她把身體貼在冰冷的瓷磚上降溫,直到他把她拉起來,她忽然發現這種折磨她到快要瘋掉的難受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薑明枝哭訴完,直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麽,閉眼垂淚。還記得他滿目的嘲諷。
為什麽是他呢。
“我沒有。”她哽咽著委屈辯駁,無法控制自己不靠近致命源,聲音斷斷續續,低到極點,“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只是長得比別人好看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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