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好看。”
下意識回應過一句,陳婉臉紅得愈厲害,蘇湉反笑:“是哪家的公子?”
陳婉搖頭:“沒有問……”
“幫你找回香囊,該認真道謝的。”
蘇湉想一想道,“有沒有其他能辨認出身份的信息?”
陳婉內心同樣好奇剛剛那位少年的身份。
是以,她努力回想,告訴蘇湉:“看穿著打扮,應是富貴人家,名字裡大約帶一個‘放’字。”
蘇湉問:“是‘薄暮放舟,乘月西行’的那個‘放’?”
陳婉再一次點頭。
蘇湉將這些一一記在心裡。
她認識的少年郎裡沒有這樣一個人,但若是京城人士,並不難尋見。
陳婉悄悄問:“小皇嬸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蘇湉微笑道,“有好消息再告訴你。”
陳婉明白蘇湉話裡的意思。
她嘿嘿一笑,用力點頭說:“好!期待小皇嬸的好消息!”
尋回香囊已至午膳時分,寺廟的齋飯備下了。
心情平複的陳婉拉著蘇湉去用飯。
她們在白雲寺待到下午才回去。
念著王爺“獨守空閨”,回王府的路上,蘇湉吩咐車夫繞道去買了些陳行舟愛吃的糕點捎回去。
下朝回府,沒有和往常一樣見到來迎他、纏著他又親又抱的蘇湉,陳行舟確有兩分不習慣。他在書房待得一整天,見夕陽西沉,蘇湉仍未回府,不免問得幾遍。
“王爺,王妃臨走前說過,回府了會馬上來見王爺的。”
被要求反覆確認蘇湉是否回來的周通忍不住提醒。
陳行舟斜他一眼,
周通噤聲,當即道:“卑職馬上再去問一問王妃是否回來了。”
這一次,蘇湉是真的回王府了。
得知陳行舟在書房,她先回正院梳洗,準備收拾好便捎上買的糕點過去。
然而不等蘇湉去書房找陳行舟,陳行舟先一步回正院。
彼時蘇湉正坐在梳妝台前,通過眼前的銅鏡望見身後靠近的人。
“王爺,我回來啦。”
蘇湉笑意盈盈轉過身,甜甜對陳行舟道。
“本是打算梳洗過便去書房找王爺的。”
“沒想王爺先回正院了。”
一番解釋,令陳行舟嘴角微翹。
他走到蘇湉身邊問:“今天和宜春在白雲寺玩得可開心?”
“還好。”
蘇湉抿一抿唇,勾一勾陳行舟的手指,“王爺,有一件事,得和你說。”
雖然在白雲寺待得很晚,但她心裡一直揣著沈姨娘那樁。
惦記著要和陳行舟說。
示意丫鬟們都退下,蘇湉對陳行舟說起在白雲寺見到沈姨娘以及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山匪的事情。說明過當時的情況,她道:“因為覺得蹊蹺,所以我讓一名護衛跟上去,王爺可以找他過來問話。”
蘇湉皺著眉:“王爺,此事……能不能拜托王爺費心查一查?”
“沈姨娘作為侯府的姨娘,平素都待在鎮遠侯府,本不應該認得山匪。”
“這件事情很難不讓人在意。”
“我想過是不是告訴爹娘讓爹娘拿主意,可畢竟那些山匪……”
這個山匪與之前劫持她的山匪有些關系。
她七夕被劫持一事,爹娘是不曉得的,後來在別莊,這個山匪又因為王爺的話幫過他們,實在複雜了些。
蘇湉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把事情告訴陳行舟,求助於他。
陳行舟卻因蘇湉的這番心思而心情愉悅。
“好,待會找那個護衛問一問。”
他答應蘇湉,“待查清楚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我便馬上告訴你。”
“嗯!”
蘇湉笑,起身踮腳吻了下陳行舟臉頰,“謝謝王爺。”
“雖然我想不明白,但王爺,你覺得七夕那天的事情,會和沈姨娘有一些關系嗎?”她牽過陳行舟的手,帶他走到羅漢床旁坐下,“此前,我一直懷疑是……可是今日看著,甚為奇怪。”
“查清楚便曉得究竟怎麽一回事。”
陳行舟說,“不過她一個平常大門不出的姨娘,未必能有那麽大的能耐。”
七夕的事,陳行舟知道與陳長敬是有關系的。
至於這個冒出來似與山匪牽扯的沈姨娘,未嘗不會是其他什麽糾葛。
若沈姨娘參與七夕之事,蘇湉或不會平安無恙等到他去救。
若別莊一事有沈姨娘的參與,更說不通。
“我派人深查過,那個被叫四哥的山匪同那幾個栽在我手裡的是結拜兄弟。那一日他帶著人出現在別莊,確因以為他的幾位兄弟遇難,打算為他們報仇。”
蘇湉聽明白陳行舟的話,若有所思點一點頭。
陳行舟不想蘇湉太過糾結這些,轉而問:“你們在白雲寺待得一整天,便無旁的什麽趣事嗎?”
“大概,有?”
撇開沈姨娘這一樁,蘇湉衝陳行舟神秘一笑。
陳行舟似感興趣:“說來聽聽?”
“論起來不應當被稱作趣事。”蘇湉說,“反而得勞煩王爺再幫一個忙。”
陳行舟問:“什麽忙?”
蘇湉眨一眨眼:“打聽打聽京城富貴人家裡,名字裡帶一個‘放’字的並且長得好看的少年,大約是……按照郡主所說,目下十七八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