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是太子和太子妃都死了,李信覺得秦家人對新朝沒威脅了,秦家人才能去塞外,如今她和太子還活著,李信自然不肯輕易放她們離京,才又攤上了和親一事。
秦箏攥緊掌心,迎上楚承稷的目光:“若是我妹妹在和親路上‘意外身亡’呢?”
楚承稷眉梢輕提,示意她說下去。
秦箏道:“連欽侯要造成我妹妹‘逃婚’的假象,肯定不會直接派漠北軍隊襲擊送親隊伍,關外沙匪成堆,到時候跟朝廷送親隊伍交手的,必是偽造成沙匪的漠北軍隊。若能同連欽侯達成協議,他的人救下我妹妹,偽造我妹妹意外身亡的假象,朝廷沒了和親公主,屆時連欽侯反過去散布謠言,說和親公主身死異鄉,是李信新建的陳國國運不行,李信沒法再把過錯都往我妹妹身上推,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秦箏不是沒想過“搶親”,但搶親的也只能頂著沙匪的身份,秦笙若被沙匪搶了去,名聲也就跟著沒了,不如“意外身亡”穩妥,往後換個義女的身份,還能再回秦家。
楚承稷看秦箏的目光裡,讚賞之意更多了些,他反問:“如何保證連欽侯不會用了你的計謀,卻真對你妹妹下殺手?”
這個問題的確難倒秦箏了,她沉吟片刻道:“拖字訣,先告訴他,我們手中有李信將涼州拱手送與北戎的證據,要確保我妹妹安然無恙後才能把證據給他。”
楚承稷唇角無意識上揚了幾分,“把人救下後他若討要證據呢?”
秦箏一點也不覺自己無恥地道:“等到那時,閔州已經被淮陽王拿下,李信怕淮陽王一鼓作氣北上,肯定會勒令沈彥之南下同淮陽王僵持,相公這邊舉事的消息一傳出去,連欽侯只要沒傻,就不會再動我妹妹。”
相當於是他們這邊賣了連欽侯一個人情,光是李信為了吞下漠北的勢力,極有可能把河西走廊拱手送給北戎這一點,就足夠他們和連欽侯統一戰線。
秦箏之所以對北戎奪取河西四郡這段劇情這麽清楚,主要是男女主就是因為那一場惡戰後才有交集的。
男主乃連欽侯之子,鮮衣怒馬的漠北小侯爺,女主則是涼州都護的孤女,女主父親和連欽侯都死在了那場戰亂裡,女主父親的副將親口指認是女主父親硬要追敵,中了敵軍的圈套,才導致全軍覆沒。
原書中那一仗慘敗的原因全都被歸咎到了女主父親追敵上,朝廷對掌權了漠北軍隊的男主大肆慰問封賞,後來荻戎腹背夾擊北庭,朝廷又出手相援,男主守住北庭後,便歸順了新朝。
女主始終相信自己父親是被冤枉的,雖被貶為奴籍,卻一直想著有朝一日為父親沉冤昭雪。
男主怨恨女主一家,把女主買了回去,本是想磋磨女主,卻漸漸對女主動了心,因為女主堅信自己父親是個謹慎的人,在戰場上不會那般激進,男主對當年那場戰事也起了疑心,暗中調查。
女主冷心冷情的性子和太子妃太像,她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好幾次落到沈彥之手中,沈彥之透過她看到了幾分太子妃的影子,告誡她不要再查下去,省得引火燒身。
男主為了女主和沈彥之撕咬過幾回,曾冷笑著諷刺沈彥之是不是當年叛楚乾過出賣同袍的勾當,所以才那般護著通敵叛國的叛徒。
幾經周折後,男主才查明是朝中一位大將軍妒才,怕女主父親立下戰功越過他去,給了女主父親錯誤的情報讓男女主父親雙雙遇害,又買通副將誣陷女主父親。
現在看來,那會兒沈彥之是不是知道涼州一役戰敗的幕後推手是皇帝,怕男女主繼續查下去,被皇帝滅口才出言告誡?
畢竟連欽侯一死,後面北庭腹背受敵,原書男主只有歸順朝廷這一條路可選。
只是不知,李信這次改變了原本的計謀是為何。
秦箏滿腦子都在思索這些。
楚承稷望著她,眼神罕見地柔和:“阿箏若為男兒身,只怕在天底下也是個有名的謀士了。”
他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欣賞,超越了男女之情,單純地讚賞她這一刻所展露出來的才華,甚至有幾分為她驕傲的意思。
秦箏先前一直都怕暴露太多引來麻煩,此刻卻隻覺心安,說楚承稷城府深也好,說他是有足夠的耐心陪自己耗也好,不管怎樣,跟眼前這個人相處都是極其舒服的。
他覺得不該問的,便不多問,總是保持一個適當的度,讓人覺得可靠,卻又不會有壓力,自己好幾次都在無意識中對他卸下心防。
秦箏時常覺得,她有一天若是栽在了楚承稷手中,一點也不冤。
她單手支起下顎,明眸半抬,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或有或無的慵懶媚態:“我不是男兒身,相公肯讓我當你的謀士嗎?”
這是句玩笑話。
怎料楚承稷唇角稍提:“看來我麾下的首席謀士有了。”
春光乍暖,蜂蝶在院子裡的野花間翩飛采蜜。
秦箏覺得他那抹淺笑莫名有點撩撥,她轉頭看向院外,不自在輕咳一聲:“相公你給連欽侯寫信吧,等笙兒一踏上和親的路,我就聯系兄長和母親離京。”
朝廷也怕秦笙在和親前跑路,指不定已經派兵圍了秦府,只有在秦笙上了和親的花轎後,才會放松對秦府的戒嚴。
秦夫人和秦簡必須離開京城,不然楚承稷在青州舉事的消息傳出去,秦家人又會和陸太師府上的人一樣,成為朝廷對付她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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