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那些話,就顯得惡毒又刺耳了。
秦箏聽到他的話,卻是有些詫異地抬了抬眸子:“你去問王大娘了?”
楚承稷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帶著她在窗邊的竹椅上坐下:“你被水匪劫走,我一直沒問你在盤龍溝發生過什麽,不是我不願意問,是我當夜就帶人去尋過你,知道你和林昭打暈看守你們的水匪逃了出去。”
秦箏訝然:“那天晚上你也在盤龍溝?”
先前她們一直都避開沈彥之的話題,此刻秦箏猶豫了一下,倒是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一切說開好了。
她道:“阿昭受了重傷,我們逃出地牢後怕又被水匪抓回去,正好一出地牢就遇見了官府的人,沈彥之說官府在剿匪,我不知道你也在,阿昭又急需看大夫,我才帶著阿昭跟他們走了。”
楚承稷沉默片刻開口:“是我來遲了。”
秦箏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她望著他歎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該告訴你這些,在沈彥之別院裡的事,先前同你說過了,倒是沒什麽好再提的。其實就算你不來救我,我自己也會找機會逃的。”
原因有三,其一是頂著太子妃的身體,看著沈彥之深情款款的樣子,秦箏真不知如何招架。
其二是秦沈兩家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她留在沈彥之身邊,不管怎麽都不恰當。
其三則是失憶的借口哄得了沈彥之一時,還能哄得了他一世麽?等沈彥之發現自己不是太子妃,以他的瘋勁兒不把自己整得魂飛魄散就怪了。
她同楚承稷說這些,也是變相地表明自己對沈彥之沒有半點心思。
夕陽的最後一縷余暉也沉入了西山,暮色籠罩天地,屋內的光線也變得暗起來,楚承稷定定看了她許久,意味不明道:“你這樣,會讓我變得越來越貪心的。”
秦箏不太懂他話裡的意思,有些困惑。
楚承稷抬手按住她後頸,把人壓進自己懷裡,眸色漆黑又幽涼,卻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被水匪抓走,我從未誤會過你什麽,你也不要再為那些不相乾的人說的話置氣。”
秦箏這才反應過來,他以為自己先前是為這事鬱悶,原來這才是他回來後反常的緣由。
王秀那幾句話挖苦的話倒還不至於讓她在意這麽久,但楚承稷專程去問王大娘一趟,又同自己細說這些,只為了讓她不要再介懷,秦箏心口還是有幾分漲漲的。
她還是不太習慣他的懷抱,側臉貼著他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時,搭在他腰間的手都不自覺攥緊了他衣裳,隻覺自己的心跳似乎也變成和他一樣的頻率了。
她和他之間,一向是他比較主動的。
秦箏抬眸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心裡突然翻攪起來的情緒作祟,她一手攀住他肩膀,直起身子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我不是因為王家姑娘置氣。”
這話有點像是被他安慰後不好意思的反駁,但秦箏並未再做多的解釋。
楚承稷睨著她,眸色明顯暗沉了下來。
秦箏是被他抱坐在懷裡的,接觸到他的眼神,下意識想退開,但楚承稷握在她腰肢上的手跟被焊住了似的,秦箏非但沒能退開,反而像是在他懷裡小幅度扭動了一下。
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什麽,她忽而整個人都僵住。
楚承稷以為嚇到了她,當即松開了她,語氣有些無奈:“我不是個聖人。”
秦箏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中,呆呆地看著他,臉上困惑又茫然,半點沒意識到求生欲地問:“你不是不舉麽?”
楚承稷:“……”
他望過來的目光幽涼得厲害,秦箏這才知道自己作了什麽死,連忙找補:“不是我說的,是……是之前逃離京城那會兒,船上的人說的。”
楚承稷依然隻盯著她,不說話。
秦箏隻覺頭皮發麻,垂著腦袋悔不該言。
屋外傳來盧嬸子的喊聲:“軍師,娘子,用飯了。”
秦箏感覺自己又一次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應聲:“這就來。”
楚承稷倒是沒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從善如流跟著出去用飯。
飯後秦箏心虛為了避開他,主動承擔了刷碗的活兒,盧嬸子想做幾件護甲給寨子裡的人,拿著針線筐子繼續在燈下縫補。
秦箏磨磨蹭蹭刷完碗,又燒好了沐浴用的水,自己洗漱完後實在是沒理由待在廚房了,才回房叫楚承稷去沐浴。
一開始她們沐浴都是在自己房間裡,但浴桶搬來搬去麻煩,倒水也不方便。
廚房那邊有排水溝,地方又寬敞,後來索性就在廚房沐浴了。
楚承稷依然表現得和平日裡無甚區別,拿了換洗的衣物就過去了,秦箏坐在屋裡絞頭髮,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
他表現得越平靜,她就越有點山雨欲來的感覺。
絞乾頭髮後,她索性去盧嬸子房裡,說是幫盧嬸子一起縫製護甲,盧嬸子哪裡肯,見她似不太想回房間,還勸她:“娘子,這我可得說你幾句了,你也別怪嬸子多嘴,軍師明日就要和寨主他們下山了,這一去凶險難料,你們小兩口還能這時候鬧脾氣不成?”
秦箏有苦說不出,連說沒鬧脾氣,盧嬸子卻像是想到了什麽,直接端起針線簍子提了盞燈籠就往外走:“我和你王大娘說好了,今晚去她那兒一起趕個夜工多縫些護甲,不然多廢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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