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看著楚承稷道:“這天底下還有什麽是你算計不到的嗎?”
楚承稷抬眸望著她,長發被玉簪豎起,繡著精致卷雲暗紋的墨袍交領出,露出一小截雪白的中衣,襯著他清冷而自持的一張面容,愈發讓人想在他雪白的中衣領口上蹭些口脂。
“你。”他隻說了一個字,燭火照得他眸色格外濃重。
秦箏微怔,風從未掩好的門縫裡吹進來,桌上那一豆燭火顫動得厲害。
她嘴角慢慢牽起一抹笑來:“那倒是奇怪了。”
“怎麽?”
“你都沒算計我,我怎就落入了你的圈套裡?”
這次輪到楚承稷呼吸一窒,手上的公文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揮開鋪在案前的竹簡、卷宗,攔腰一提就把人抱上了書案。
秦箏兩手被迫撐著書案才能穩定身形,他靠得很近,手捏著她下顎,臉幾乎要貼上她面頰,呼吸時彼此溫熱的吐息都能感覺到:“故意的,嗯?”
那個“嗯”字,尾聲上揚了幾分,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撩撥意味。
秦箏撐起上身,貼近他耳廓,吐氣如蘭:“不是殿下先說的麽?”
楚承稷知道她許是憋著壞想作弄自己,可撐在案前的那隻手,手背青筋還是不受控制地凸起。
他垂眸打量著眼前這張堪稱完美的容顏,鴉羽般的眼睫擋住了燭火的光,眸色暗不見底。
他眼中鮮少流露出這樣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的目光來,秦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卻讓楚承稷抬手把她腰肢攥得更緊。
她沐浴後一貫都是不梳發髻的,此刻柔順的黑發披了滿肩,因為兩手撐在身後,丁香色的褂子往兩邊散開了些,露出梨花白的抹胸長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一片雪膩之間,鎖骨上那顆紅痣像是壓倒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秦箏來不及收攏衣襟,就被按著後頸吻了下去。
混亂之中,硯台筆架都被揮到了地上。
秦箏聽著這些乒乒乓乓的聲響,一陣心驚肉跳,生怕將下人引來了,推搡楚承稷肩膀,奈何沒推開。
他埋首在她懷裡,呼出的熱氣灼人。
秦箏確實沒料到他這麽不經撩,現在騎虎難下,隻得小聲哄他:“我幫你……”
楚承稷整個人都滾燙的,秦箏手推不開他,隻得把腳也用上了,她沐浴後沒穿綾襪,又是坐在書案上的姿勢,一抬腳正好踩著他胸膛上。
楚承稷本來抱著她都平複了些許,看著她羅裙底下伸出的那雙白嫩腳丫子,沒忍住抓起泄憤似的咬了一口。
咬的力道不重,但秦箏整個人都顫了一下,話音也是顫的,“你……你也不嫌髒!”
平心而論,她這雙腳因為常年不見光,平日裡出門也都有車馬代步,肌膚比她手上的還白皙柔嫩幾分,像是一團奶豆腐,叫人捏上了就舍不得松開。
“我何時嫌過你?”楚承稷見她反應這般大,壞心眼地用力摩挲了一下她腳背。
她果然又是一顫,眼底不受控制蒙上一層水霧:“我以後不逗你了,咱們扯平了……”
楚承稷何時見過她這樣,喉結下滑,索性俯首順著她雪膩的腳背一路往上留下濕濡的吻。
在今天之前,秦箏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丟臉。
她被弄哭了。
楚承稷用帕子拭去唇邊水漬時,還問她:“真有那麽難受?”
秦箏不想搭理這個一本正經使壞的人,她臉上一片坨紅,把弄皺的裙擺放下去,自己去了淨室。
等她回房,楚承稷還坐在案前,一片狼藉的書案倒是已經被收拾好了,跟前擺著一份公文,瞧著一派清冷矜貴,誰又能想到他前不久才對她做過那樣的事?
秦箏幾乎不敢看他正前方的那塊桌面。
偏偏有人不願如她意,楚承稷問她:“好些了麽?”
這個問題要秦箏怎麽回答?
她只能瞪他。
楚承稷這一晚心情似乎頗為不錯,入睡前還攬過秦箏親了兩口。
秦箏按著他臉把人推開:“你漱口了沒?”
楚承稷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捏了兩把,好笑道:“我都不嫌,你倒是嫌你自己?”
秦箏跟個油燜大蝦似的,又在被子裡被蒸紅了。
楚承稷擁著她,在她身後淺歎了一聲:“真這麽難為情?”
秦箏悶著不知怎麽回他,索性用腦袋在他肩膀處拱了拱。
楚承稷吻她鬢角:“以後你不喜歡,我就不對你做這些出格的事了。”
能不能保證就不確定了。
她自己不知道罷了,她眼底聚起水霧的時候,有多讓人想弄哭她,最好是哭出聲來,他也確實這麽對她了……
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妄念就生。
他細碎的吻落在秦箏耳廓、後頸,“雨停我就離開青州,有什麽事拿不定主意的,問宋鶴卿,也可以來信問我,專門為你備了個信使,別讓人一直閑著。”
秦箏在黑暗中掀開了眸子,果然是這場大雨後就要攻打孟郡和扈州了麽?
這一晚她貢獻了好幾次五指姑娘,才終於得以安穩入睡。
……
接連幾日暴雨,元江漲水,沿江村落被淹了不少,好在那些村落的村民提前被遷移到了災棚,除了損失些田地莊稼,倒是沒什麽太大傷亡。
這算不上大型水患,有宋鶴卿這樣有經驗的老臣在,安撫災民、重建村落一切都有條不紊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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