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還在僵持,裴君從靴子中抽出匕首,拔下匕首鞘,擲向那口大鑼。
“當”地一聲,鑼響,裴君對魯肇道:“魯將軍,這一局,是金吾衛贏了。”
魯肇沒說話,看著魯陽聽到鑼聲才卸力,癱在地上劇烈地喘息。
而江永言翻身,側趴在地上,捂著脖子乾咳。
“啊啊——魯陽,你贏了!”宋乾猛地衝上去,金吾衛眾人反應過來,一起衝過去,抬著魯陽去場邊。
宋乾又出鬼主意,“扔他!慶祝一下!”
眾人便合力將魯陽扔起來,接住,又扔起來。
魯陽在空中失重,喊他們放下他。
宋乾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在有一次接住魯陽的時候,一同松手後撤。
魯陽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激起灰塵,嗆著好幾個人。
宋乾壞笑。
魯陽瞪向他,咬牙切齒,“又是你宋乾!你給老子等著。”
明帝在台上看到,哈哈大笑,“年輕人,正該如此。”
其他人紛紛附和。
魯二爺笑得開懷,江尚書的笑容卻有些敷衍,眼神時不時瞥向兒子,只是不好離開。
其後兩場,分別是監門衛監門直長何勇對駐軍郎將閻銳明,羽林軍郎將朱修能對威衛校尉季嘯坤。
京城駐軍和羽林軍人多,能夠脫穎而出,實力皆不容小覷,閻銳明和朱修能很快便結束戰局。
下一輪,還是郝得志開始,對戰龍武軍校尉鄒強,比第一場稍久了一些,但郝得志依舊贏得輕松。
下一場魯陽上場,對陣駐軍郎將閻銳明。
邊軍沒凱旋之前,閻銳明便是京城軍中赫赫有名地武將,武力高強。
魯陽對上江永言,都贏得艱難,對上閻銳明,結局顯而易見。
金吾衛一眾人意思意思喊了幾聲,就閑適地聊起來,宋乾還從袖子裡拿出一包果脯,跟羅康裕分。
羅康裕拿了一顆果脯,邊嚼邊道:“一會兒便收起來,別教魯校尉瞧見,本就輸了,你還當熱鬧似的看。”
宋乾盯著場中,含糊道:“你放心吧。”
羅康裕沒法兒放心,事實上宋乾也確認讓人不放心。
魯陽本就經過一場鏖戰,又實力不濟,輸的極快。
宋乾呢,不收起來不說,還舉著那包沒剩下幾顆的果脯,問他:“吃點兒嗎?”
魯陽:“……老子要不是沒力氣,打不死你。”
宋乾故意去他跟前晃,還又從袖子裡掏出另一包果脯,嬉笑,“你還有下一場,幸好我準備了兩包。”
魯陽想起自己竟然還有下一場,累極,面無表情地看向鄒強。
宋乾走到他身邊兒,嘖了一聲,“幸虧你皮厚,否則連著挨三場揍,換個人哪受得了。”
下一場又要開始,魯陽邁開步子的一瞬身體晃了晃,艱難地走上校場。
認輸是不可能認輸的,於是又挨了一頓打。
裴君在台上看著,都有些心疼他,“這可真是……”
魯肇冷酷道:“死不了。”
鄒強贏了魯陽,緊接著又對戰羽林軍郎將朱修能,最後朱修能獲勝。
最後一場,乃是三人混戰,閻銳明和朱修能眼神一對視,便達成合作,先一同對付郝得志。
這大比的規則,其實算不上多公平,不過到這一步,三人已算是最強的年輕將士之一,已經展現了大鄴軍的實力。
閻銳明和朱修能確實實力不俗,若是單打獨鬥,兩人恐怕都不是郝得志的對手,但現在兩人合力,將郝得志壓製地落於下風,但也沒有顯出巨大的差距。
郝得志就是敗了,也是雖敗猶榮。
裴君看向閻、朱二人,有些興趣道:“不知你我上場,單獨與二人對陣,孰勝孰敗。”
魯肇摩挲了一下刀柄,冷聲道:“手癢也無用,你我在大比之外。”
“也不一定……”裴君含笑看向別國使團的方向,“不能大比,還有別人……”
魯肇看向她,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一閃。
場上三人越打越激烈,裴君無心去看,歎氣道:“還是得自力更生。”
她自言自語的時候,郝得志竟然使了個心眼,假裝被逼至校場邊緣,然後猝不及防地一個拉拽,便將失察的朱修能送至校場外。
“誒?”裴君露出興味的笑,“看來這一場,又是金吾衛贏了。”
郝得志一對二,確實吃力,但對付一個人便輕松許多,局勢幾乎是瞬間逆轉。
兩刻鍾後,勝負已定。
郝得志成為比武的最終勝者。
周遭不少人都恭喜裴君,魯肇則是直接退離。
而既然是比武,當然有獎賞,明帝賞了郝得志紋銀兩千兩,另有可作傳家寶的寶物兩件。
禦賜不可變賣折現,郝得志面上感恩戴德,接賞賜時卻是率先向兩千兩紋銀伸手。
明帝對十人的勇猛誇讚一番,又讚京城各衛軍的盡職盡責,隨後說大鄴將士為國為民,朕心甚慰。
而後,他看向使團以及校場邊的各衛軍,話音一轉,道:“既是切磋,便不必太過嚴肅,自願上場便是,如何?”
大蕃大王子又搶先道:“陛下所言,甚好,我等沒有意見。”
突厥大公冷眼看他,極看不上他的妄自尊大又自以為聰明。
明帝卻不在意許多,只要有人應了,不管能不能代表所有使團,他都能將事情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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